窦名扬不以为意的摇头,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看到美人就移不开脚这点不好,不过呢,这只是些末小事,他从来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拘束儿子,只要在大事上他不出问题,那便好。
他们窦家世代在这凤城里,做为城主一门,虽然前面的百多年已经没落,但自从他暗里投了东临国后,便再次的兴盛起自己的家族了,这点他是很自豪的。
“来人,去查,看这几天进入城里的女子下落何在?都报上来。”抬眼看向那个儿子跑出去的方向,朗声的吩咐道。
“是,城主。”一个恭敬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明显的这人是一直守在门外,所以房里的对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拿出三百担陈粮,交给百花楼,就说是城主府借他们的粥棚给灾民们吃食的,再去说动几家药房,找出几个大夫给灾民们义诊赠药,所需支出由城主府付。”窦名扬又叫住那准备出去办事的下人。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那下人怔了怔,旋即马上应下,转身离开去办事了。
这边厢,徐天翔也同样的与他的父亲徐宥利密谈着。
“爹,你看,这九皇子最迟晚上便会到达凤城,咱们手里的这些证据真的要递上去吗?怕不怕……”徐天翔迟疑的看着徐宥利问。
“怕?咱们为什么要怕,这可是他窦名扬自己作下的事,又不是咱们硬诬陷他的,有什么可怕的,不过这递上去的时机呢,还是要想想才行。”一个貌不惊人的老头拈了拈自己的山羊胡子,一双绿豆般大的眼睛不时的闪着精光,一看便知此人是老奸巨猾之辈。
“爹,咱们这城里如今可是不平静,这百花楼忽然间竟派起粮,那百草堂也是忽然间的义诊赠药,莫不是有什么诡计在其中?”徐天翔还是不怎么放心,因为最近两天,这凤城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也发生得太快了,快得他都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徐宥利赞同的对儿子点头说:“嗯,你看得很对,这些事情的发生定不是简单随意发生的,这背后站着的人可是百花谷啊,百花谷这几年出手又哪有一次是小手笔的。不过既然他们愿意自己拿粮出来解决这些灾民的问题,那咱们知府又如何能阻挡他们呢?不过是个善名而已,给他们就是了。九皇子来了看到,定会更加的赞赏咱们的行为的。”
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一口茶,又开口道:“只不过他们要的善名必是要咱们知府来给才行,去,安排两队护卫去帮百花楼维持秩序,再将咱们家里的一些陈粮搬出去,就说是借他们的粥棚施给灾民们,其他的赈灾粮等皇上的皇使到了便会尽快的发放到灾民的手里。”
“是,爹果然想得周到,儿子这就去办。不过这接待九皇子的事情,爹,你可是一定要带上儿子啊。听说这九皇子美貌倾国倾城,儿子可不能错过了……”徐天翔恭维着自己的父亲,尔后想到晚上便会到来的九皇子,心头不由得有阵发热,那话头脑一热便冲口而出了。
“住口!混帐,你说的是什么话?”徐宥利一开始听到儿子如此听话很是欣慰,但听到后面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儿子的喜好又如何能逃得过他的火眼精睛,平日里如何胡闹他不管,反正只要他能够压制得下就可以了,但是那个人可是九皇子,是皇家的儿子,又岂是他能够觊觎的。
徐天翔嗫嚅了一下,没敢再说下去,只得是诺诺的点头称是,赶紧的退了出去,脚底一抹油溜了。
百花楼的门前还是一如昨日的热闹,不过今日却是比昨日更加的热闹,因为这边多了两队侍卫,又不断的有车拉着一包包的粮食往百花楼的库房处搬去。
钟掌柜讶然的看着这一车车的粮食,看着走在前面的人,更加的诧异了。
“肖总管,史总管,这是什么风将两位大人给吹来了啊,我们这百花楼可是蓬碧生辉啊!”钟掌柜赶紧的上前,向两人弯腰掬手行礼,这两个人是城主府和知府府的总管,如今亲自来了,虽说他百花楼并不需要看他们的脸色,但做生意的人,又哪里会是那得罪人的,当然是笑脸迎人了。
“哪里哪里,钟掌柜的,可是折煞小的了。”两个总管倒是没有摆架子,也同样的掬手向钟掌柜回礼,态度上也是恭敬异常。
钟掌柜的心里一格登,这两人平日虽然见得少,但那行事作风还是有耳闻的,断不会是象今天这般的平易近人,且还向他回礼了,这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自己要小心应对才行了。
“客气客气了,两位不知今日来,可是要为城主知府定个包间?”钟掌柜试探着问道。
“这,不是。”两个总管互相看了眼,都同时的摇头。
“哦,那是为何故?”钟掌柜有点迷糊了,疑惑的看着两人。
两个总管你推我,我推你的,终于还是知府府的史总管先说,他掬掬手,笑着对钟掌柜说:“掌柜的,是这样的。知府大人知道你们百花楼正在发放赈灾粮给灾民,以解他们的燃眉之急,甚是欣慰与佩服,咱们知府虽然是收到了皇上的放粮赈灾的命令,但因为这凤城也是重灾区,官府粮仓里的存粮早已不多,而那朝廷的赈灾粮还没到,知府大人看到百花楼如此善举,很是感动,便让小的将知府府里的存粮取出大部分,交给贵楼,一起分发给灾民,权当知府大人为凤城百姓,各地的灾民们做的些微小事了。”说完还向身后的几辆车指了指,那几辆车上面堆着一包包的粮食,虽然不多,但至少也算是个心意。
“对,对,对,咱们城主也与知府大人一样的想法,特意派小的前来送粮的,以尽微薄之力。”肖总管不落后的也上前一步掬手表示道。
钟掌柜这下可是真的被惊到了,看着两个总管,一时间失了言语,只是呆呆的看着两人与他们身后的车辆。
这后面的一车车推车人却是不耐烦了,有一人带头,其他的人便也开始嚷嚷着:“掌柜的,这粮食放哪里,咱们这车子可是还有其他用途的,快些安排。”
“是啊,掌柜的,可不要浪费俺们的时间啊。”
“俺后面还约了张大户,要给他拉货呢。”
“是咧,是咧,快点吧。”
好几个车夫都在嚷嚷着,他们被雇来只是说将货拉到这百花楼就可以走,可没说要等这么长时间的,是以个个都出声催促着。
钟掌柜看着那些车夫,又看看象是有点尴尬的看着自己的两个总管,只得是对身后的一个伙计吩咐说:“快,快带这些车夫将粮食放到后面的库房去,记得要分别放好,做好标记。这可是城主与知府的功德,莫要忘记了。”钟掌柜是什么人,他常年与那些送菜的送米粮的人打交道,又如何会看不出来这些城主府知府府送来的粮食是什么呢?
之前的迟疑就是因为看着这些是陈粮,如果真的放进库房,到时如果灾民们吃了这些粮食出了什么问题,那他们百花楼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几个车夫的嚷嚷声实在是太大了,他也是无法,只得是吩咐伙计将这些粮食做好标记,然后还大声的说这些可是城主知府送来的,也是为灾民做事的功德呢,逼得那两个总管是没有办法反驳,难道他们还能说钟掌柜做得不对,还能说他为自家主子记这功德不对吗?当然不能。
这也看出这个钟掌柜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三言两语间可是将自家落在下风的立场给改过来了。
两个总管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事还真只能这样办了,如果他们有任何反驳,那就是驳了两个大人的脸面了,所以这下也只得是讪讪的站到了一旁。
好不容易这边的粮食都卸下了,伙计拿着一个本子,里面记着城主府送来多少粮食,知府府送来多少粮食,放在哪里,然后让两个总管去看看,确定后签字承认。
两个总管这下脸是黑了,黑得象锅底,但在钟掌柜那笑嘻嘻的劝说下,又不得不签字,如此才被百花楼的人给放了出来。
当两人走出百花楼后,都同时的伸手抹了一把汗,这可不是热得流汗,而是被吓得,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百花楼的招牌,暗暗的决定再不也不来这里了,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回想到刚才那钟掌柜虽然是在笑,但无论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到冰冷,还有那两个捧着账本的伙计,那笑得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他们不按他们说的做便会将他们做成人肉包子似的。
打个寒颤,相互对视一眼,赶紧的各分东西两边溜走,回去向各自的主子禀报去了。
那边厢,轩辕轺带着一小队护卫在官道上飞快的奔跑着,他们从早上出发到现在已经跑了大半的路,期间可是没有休息过一次,一队人风尘仆仆的往凤城赶,他的命令是务必在天黑前赶到凤城,他知道了萧语馨被刺杀的事情,心里急了。
他在路上收到青衣的消息时心就已经有点乱了,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当时看着那消息如刀枪剑戟扑面向自己而来般,可想而知萧语馨当时遇到的情况有多么的危险,只要一想到这点,他的心就无由来的揪起,虽然已经知道她性命无碍,但那受伤的右手臂还是让他心痛了,所以他要赶快去看她,要知道她是真的只是小伤,无性命之忧。
在萧语馨的院落前,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正跪在院子当中,顶着头上那炎炎烈日,虽然两人的衣衫都能够看到有汗打湿,可他们的身形却是一动不动,依然跪得挺直。
这两人就是繁与花,他们为了要求得萧语馨的原谅而跪在了此处,已经向萧语馨禀报过的牡丹看着这两人,无奈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