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暗卫被她解围,暗松一口气,却半分也没有感激她,因为她是那个看不起小姐的人,就算是救了她们,她们也不会感激的。
萧语馨的屋子里此时也多出了两个身影,锦撑着剑靠在一旁调息,手臂处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慢慢的止住了血,另一边一个身影正紧紧的抱着萧语馨,看着她肩膀处外翻着的伤口,脸黑沉得比这无一丝月光的夜更甚,一只正点着她身上各个穴道,眼看止住了血后才拿过披风将她紧紧的包裹着,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象是对待稀世珍宝般的珍视着。
“一个不留!”冰冷的声音从背着所有人的墨元生嘴里说出来,那狠戾与阴森犹如地狱阎王降临世间,让人一听失魂。
“一个不留!”同一句话在几乎同一时间里出自远在百里外的轩辕轺的口中,他同样是背着身,没有去看身后那些已经被抓住的黑衣人。
今晚的他也同样的遇到了黑衣人的刺杀,只是刺杀他的黑衣人却是一些武功不高,且无组织无计划,一进入他所在的驿站便胡乱的伤人,但他们的目标看似混乱却实际上非常的明确,不断的逼近他们这群人。
不过,可能是黑衣人没有估计到他们的实力,所以在甫一接触后不到一盏茶时间,所有的黑衣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抓住,而那些黑衣人也是些软骨头的,只轻轻的动了刑,便忙不迭的全部都招了。
听着身后那些黑衣人大声的哀叫着,求饶着,轩辕轺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动容,反而是因为刚才那些黑衣人抗不住刑说出的消息,不由有点失神。
原来,这些黑衣人竟然是一个姓丁的人收买的,听说在路上截杀一队往凤城而去的车队,可这些人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了,都没有看到车队经过,正愁得不行时竟看到了他们这一行人,便以为是那姓丁之人所说的目标,便摸黑的跑进来刺杀,原说的只有一些普通人家的护院护着几个小丫头来这里找私奔的小姐,那买凶的人家便是这私奔的小姐家的,为的只是不能让她害了家里的脸面便狠下杀手,以图消除影响斩草除根。
轩辕轺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人,对于这种事情底下的阴谋可是看得多了去,一听便知道这肯定不是这些人所说的什么怕丢脸面而害了私奔的小姐。
哪里有那么狠心的父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这背后之人找来的这些所谓杀手为的是什么目的?看这些人贼眉鼠眼,眼底青黑,眼神淫邪,必不是什么好人,如果真的被他们抓到那所谓的车队里的人,如有女子定肯定是会被污了名节甚至受尽折磨的,这背后之人心思可真是恶毒,真被他们得手的话,这小姐是不死也得死了。
“查,到底是什么人买凶。明天到凤城后报来。”轩辕轺捏了捏袖口,一双桃花眼里尽是冰冷。
“是!”侍卫队里没有人回应,反而是在虚空里有一个冰冷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而那些侍卫似是习以为常,收拾着那些黑衣人尸体的动作没有半分的停滞,反而是更加快了速度,只半盏茶的功夫便将这个小院落收拾得半分血腥味都闻不到了,那些尸体也早已被搬走清理掉。
墨元生此时的眼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那睡在床上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女子,双眼里凝聚着冰雪风暴,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心痛得呼吸不畅,恨不能亲手将所有伤害她的人给千刀万剐。
“出去打,关门。”看着她胡乱给自己止血的衣衫布条,抿了抿嘴唇再次喝道。
在房间里的繁与锦两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繁与黑衣人的打斗本已进入白热化,听到墨元生的话,马上就引着黑衣人往房外而去。
黑衣人本不愿,还想要趁机抽出机会继续完成刺杀任务,但那挡住他的人武功实在是高,让他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对待,且还只是堪堪的抵挡住,如今被人牵着鼻子走,感觉真不是一般的憋屈。
想他活判官在杀手榜第四名,本以为今晚的任务是轻而易举的,不过是一个皇宫里出来的皇子而已,却不想遇到的竟然不是皇子,而是一个女子,且这个女子竟也不弱,身上的暗器将他的助手给杀了,吞不下这口气的他是不管是不是目标错了,都要杀了这个女子。
他活判官的名字可不是随便叫的,他从来没有仇家,那是因为一般有仇,他在当场就报了,绝不会留着到明天,所以他才会对萧语馨下狠手。
可是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踢到了铁板那就是个傻的了。
无奈下他只能拼尽全力的要从这些人手里逃脱,终于,他活判官也有仇人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晚能够从这里出去了他必会将这里所有的人给杀了,一个不留。
可惜的是,他没有机会了,被繁带出房间后他才明白,想逃跑是多么可笑有一个想法,因为这时的院子里到处是黑衣人的尸体,而唯一站着的人便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她的脸色有点发白,却不掩其倾国倾城的容颜,身姿站着的姿势也有点奇怪,但却没有削弱她浑身的气势,马上明白了她的身份,顿时心更是沉到了谷底,脸上的凝重更深。
锦紧跟着繁与黑衣人的身后而出,出来后便贴心的为里面的人关上门,看一眼院子里的情况,又看一眼那边冬青的房间,心里是记挂着,但又不得不按捺下心急,守在门前,不让任何人打扰到了房里的人。
一身白衣的似此时却是忽然的出现在他面前,打量他身上几眼,又看到他的眼神不时的飘向另一边,了然的笑了笑,对他说:“你过去吧,她晕倒了,不过没多大事情,只是流了点血,精神太过紧张而昏的,不用太紧张。”看着锦那急切担忧的样子更加的觉得好笑。
“谢谢似哥。”锦向似一掬手,便飞速的往冬青所在的房间而去。
而似便上前两步,站在了锦之前所站的位置上,继续的守着房门前,紧盯着繁与那黑衣人打斗。
“繁哥,他是活判官,速战速决吧。”花看了黑衣人的招式后便已经知道是什么人,出声提醒繁,语气里却是轻松了不少。
明显的她也知道这个黑衣人定是逃不过的,所以心情才放松下来。
“花姐,你歇歇,不要太累了,身上还有伤呢。”似一听是活判官,顿时那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下来,竟与花闲聊赶来。
那黑衣人听了两人的对话,更是几乎一口气憋过去没回得过来,手里的动作也乱了半分,而趁此时机,繁手里的双剑顺势向前分三路刺去,将他手里的剑逼得更是胡乱的格挡着,只两招便被繁手里的剑给刺伤了腹部,汩汩的流着血。
墨元生强压下他心中的痛,颤着手轻轻的为她脱去外衣,那伤口出血太多,而血又已经干涸,在扯开那布料时更是小心翼翼的,怕会弄痛了她。
好不容易将所有伤口周围的衣衫给去掉,拿来一盆水,用绢帕为她轻轻的清洗着伤口,很轻很轻的动作,却还是弄痛了她,只听得她无意识的痛哼一声,手马上就定住了。
看到她没有再出声,便又开始清洗,这简单的一个清洗便花去了他好多的时间,拿出自己的药粉,轻轻的为她涂上,尔后再为她包扎好。
这一切动作下来,萧语馨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脱得只剩下一个粉红色的小肚兜。
因着她的伤在右肩到右手臂,要包扎的话必须要将她抱起,那嫩滑的肌肤与他手的粗糙相触,这种滑腻的感觉让他心中一阵火热,却也明白此时不是时候,只得将心神定下,仔细的为她包扎好,再看向她的脸色,眼光一移便看到了那小肚兜下的一片风光,更是身体绷得紧紧的。
站起来到衣柜里将衣服取来,笨拙的为她穿上衣衫,拉过被子为她盖好,便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张药方。
“来人,将药煎了送来。”一声吩咐,很快就有隐在暗里的暗卫出来取了药方去煎药去了。
那边的锦也与墨元生同样的心情,一进到房里便看到了那个女子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脆弱不已,心便忍不住的抽痛,他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为人心痛至此的时候。
上前几步,仔细的看一眼床上的冬青,在看到她的身上衣衫被划破好多地方,有些地方仍带着一些干涸的血迹,心就更痛了。
去打来一盆水,正想为她处理伤口时便看到她睁开了眼睛,顿时一喜,放下盆走了过来,伸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你怎么在这里?”冬青才醒来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清醒过来的她知道这是他,这是那个她以为要死了之前唯一想到的人,唯一想要见的人,又想起傍晚时他的所作所为,又心酸了起来,鼻子更是酸得不行,眼泪便不可抑止的落下。
抱着她的男子顿时便感觉到了她颤抖的身体与打湿自己衣襟的泪水,一时心慌,手忙脚乱的推开她一点,伸手胡乱的给她擦泪。
“不哭,不哭好吗?这不是没事了吗?”他还以为她是因为害怕而哭,不住嘴的安慰着她。
冬青一把将他推开,自己伸手在小脸上胡乱的抹一把后抬起头看向他,“你还来干嘛?我们都是坏人,都是害你们的坏人,不值得你来看。”她边说眼泪还不断的流,想起今日所受的白眼与惊吓,心里的酸意更是越来越大,说完竟哇哇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