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她们出来吧。”轩辕轺终于松开了紧紧困住萧语馨的手臂,刚才两人的身体相贴,那温香软玉的触感直直的撞击着他的心房,不是没有过女人,也不是那不经事的毛头小子,却被怀里的小人儿身上传来的淡淡梅香几乎迷了心智,还好青衣回来得及时,如果再迟点,怕是他连自己的心丢到哪里了都不知道了。
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心里悚然一惊,再看向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少女时竟复杂无比,有点忐忑,有点尴尬,又有点期待,不知在期待着什么,难道是在期待她抬头向自己展颜感谢。
定定的看着萧语馨,轩辕轺一时竟失了言语,只留下那仍有点急促的呼吸声。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房间,这让走到帐幔后将牡丹与冬青两人放出来的青衣身子一怔,顾不上那两个女子眼里的恼恨,赶紧的回身出去,而他一出去便马上后悔了,这,这是主子丢脸的事情,他如此一出现,那主子不是丢脸丢定了。
看着主子那迅速红肿起来的脸,他的心有点焦急,却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只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却不知身后有着危险在等待着他。
牡丹与冬青两人一被解开穴道,便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巴掌声,知道这是她们小姐在惩罚那登徒子九皇子,再看到前面这个男人定住脚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意思,于是便合力的搬起那放在榻边上的大花瓶,狠狠的往青衣的后颈砸去。
只听得啪啦一声响,一个大花瓶便在青衣的身上开了花,而青衣那健硕的身体便顺着那碎裂的花瓶而缓缓的倒在了地上,昏倒过去。
牡丹与冬青两人拍拍手,对视一眼后便不再理会那青衣,提起裙脚便往外间走去。
而青衣却在两人的身后睁开了眼睛,手里竟攥着一方丝帕,有点费劲的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两个纤细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记住的竟然是那一袭淡黄色的身影。
萧语馨此时正怒目瞪视着轩辕轺,脸色气得通红,丝毫没有因为打了轩辕轺而解气,反而是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愤恨,先是被他耍弄,再被他要挟,最后竟还要被他轻薄,这对于萧语馨来说实在是够了,她的忍耐可是有底线的。
这轩辕轺得罪她的可不止一条了,如果不是看着她与他还有合作的事情上,她此时便可有千百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只要是敢威胁她,利用她的名节来要挟她的,她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
“九皇子,这为解围也不必如此轻浮,还请你自重。合作的事宜,便由我的丫头与你们联系吧,但愿我们再不用相见。”再相见,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出手杀了他。
看着怒气冲冲的萧语馨,那小脸上五官生动的表情,那一张一合的小嘴,轩辕轺此时心里想的竟然是想要上去一亲芳泽,连萧语馨说的狠话都没有听进心里去。
直到萧语馨带着两丫环离开了,他才从刚刚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一时间竟懊恼不已。
他这本是好意,用此种方法最是简单又方便的可以将六公主打发,且还能保证她绝对不敢将今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变相的封口,可却不曾想这萧语馨反应如此的激烈,只不过一个轻轻的拥抱而已,她便气得整个人几乎发狂,那打上自己脸上的巴掌可谓是用尽全力了,此时的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痛。
下意识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脸,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小手的温度,那软软的小手触感竟是那样的美好,如果有一天能够将它纳入掌中轻轻的把玩,怕是人生最大的幸事了。
发呆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那花痴的状态下恢复过来,对里面仍然在装死的青衣道:“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点出来为本皇子上药。”他对于青衣的本事很有信心,也相信那个大花瓶根本不可能将青衣给打晕,那只不过是青衣的权宜之计而已,如果那时不放她们三人走,怕是刚才那被威胁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且再无挽回的余地。
这边主仆俩各怀心思按下不提。
萧语馨带着牡丹冬青两人气冲冲的走下百花楼,小脸涨得通红,散着一头乌黑的头发,连形象都不顾的想要冲回家去。
“小姐,小姐,你现在这样可不能轻易出去。”冬青在刚才砸了人之后理智便开始恢复了,看到萧语馨如今的样子,不由得上前拉住她。
萧语馨顿住脚步,低头看看自己,只见自己身上的衣裙有点凌乱,而头发却是散落在身前背后,才想起刚才那轩辕轺抱着她的时候将她头上的发髻与发簪都解了开来,而他竟还藏着她的发簪没有还她,涨红的小脸顿时黑沉下来。
冬青看她停下来,拉着她往周围看了看,看到这里是二楼楼梯口,而那边有一间房是特意留出给特殊贵宾用的,便拉着她往那边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前,先是试探的敲敲门,等会儿没有任何的动静,便推开房门,拉着萧语馨便往里面走。
牡丹紧跟在她们身后,进房间前还回头看了一眼走廊,看到没有人后才跟着走了进去关上门。
冬青在里面早已为萧语馨动手整理头发与衣裙,牡丹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个丫环都是手巧利落之人,不一会儿便为萧语馨整理完毕,没了发簪却也不影响她们为她绾了一个双月髻,简单又不须过多的装饰。
三人分别都整理好自己后,正走到房门处想要离开,却听到门外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回主子,属下查到漕县,荣县,九里县等县出了大事,有不少百姓受伤。”
听到这话,三人顿时止步,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怕是那些地方的灾情开始爆发了。
“哦,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有查明了缘由?”一个低沉湿润的嗓音进入她们耳中,萧语馨身子一僵,这个声音她前世今生都不会忘记,且恨之入骨:轩辕晧!
冬青与牡丹都同时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疑惑的看了看她。
萧语馨没有理会两人的目光,只是屏息静气的听着门外的声音。
“回主子,查了,原因为当地的种植户因着最近的天气干旱,春耕下去的苗枯死的枯死,长不大的长不大,眼看着这秋收时定是颗粒无收的,才聚众到县衙门口让县令想办法,却被县令派人将人给赶走,且封锁全部的消息。属下得知时事情已经发生了三天了,这消息送到来也用了三天,这六天过去,怕是那边会闹得更加不可交加。”轩辕晧的下人赶紧的回答。
“只有几个县如此便不需管他们,吩咐下去,让他们控制好不要出大事就可,那边的消息以后一天一报,谨慎点。”轩辕晧沉吟了一会儿吩咐下人。
“是,主子。”下人应声。
紧接着便又听到两个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听不到,萧语馨三人才暗暗的呼了口气。
只是此时萧语馨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翻腾着,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前世这灾情爆发的时间到底是几月,且那时好像是一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迅速的蔓延到了全国范围,各地很多的百姓没有粮食收成,聚众闹事,最后成了流民往盛京冲。
当时闹得皇上都差点要派军队去镇压,而各个皇子更是不愿意去灾区赈灾,最后是轩辕晧自荐,带着少量的粮食与赈灾银去了重灾区,好像就是叫漕县,九里县之类的。
最终被他安抚下所有的灾民,并为灾民解决了粮食的问题,当然他是如何解决的,她是怎样都不得知了。
可是前世想不通的一些事情,此时却是豁然开朗,原来这几个县的县令早已是他的人,难怪他一去赈灾便收到了成效,原来这灾情严重程度是由他来掌控的。
牡丹轻轻的在萧语馨的耳边问:“小姐,时辰不早了,先回吧?”
萧语馨定了定神,点点头,“回吧。”
为萧语馨遮上面纱后,三人小心翼翼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快步的往楼梯走去,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直到了一楼里才看到有不少的人,只是三人今天的穿着其实都是极其普通的,所以一楼的客人看到她们都没有觉得很特别,因着这百花楼平素里也有不少的女子来用餐,是以众人也见惯不怪了。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第三间的房门轻轻的打开,一个月白色的身影透过门缝紧盯着那三人,脸上带着疑惑,最后关上房门。
轩辕晧走回到桌前,拿起手边的酒杯,一杯酒喝下,用力的将杯放下,发出一声响。
“怎么了?看到谁了?”一个很是清冷的男子声音忽然响起。
轩辕晧抬起眼,看了看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再次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口中竟然有点苦涩与不甘。
“怎么了?最近你的处境就这样了,难道还有更不好的吗?要这样喝闷酒。”男子皱了皱眉,不赞同的说。
“子舒,你有没有试过对一个女子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她是前世便是属于你的,但这个女子却是你从未见过的。”轩辕晧忽然问男子。
被称为子舒的男子一下子从侧卧的姿态坐直,脸上闪过一抹复杂,很快消失,快到轩辕晧都没有发现。
“你遇到了一个?是哪家女子?”声音虽然还是清冷,但里面却掺杂了一些他自己也不察觉的紧张。
轩辕晧低头,没有马上回答,脑海里却是出现了一个未长开的少女,她嘴角永远带着淡淡的温柔的笑,只是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总是透着淡漠与疏离,那温柔的笑象是永远都达不上她的眼底,那挺翘的小鼻子下菱形小嘴嫩如娇花,让人忍不住的就想狠狠的吻住它,想到此,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