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这最得她看重的侄孙女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与皇后有关的,她又怎么可能不恼恨,不愤怒呢,而这姜嬷嬷仅仅是她派来打头阵的,如果查明事情与皇后真的有关,那后面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善了的。
萧语馨幸灾乐祸的想着,想着让皇后与太后两人狗咬狗去,而那个想要占她便宜的轩辕晧肯定也会成为这两个女人的眼中钉,不管他再如何的隐藏得深,再如何的低调,只要人们一提起这次的桃花宴,相信他这给自家兄弟戴绿帽子的罪名是再无法摆脱了。
这样也成功的将他从背后推到人前,让更多的目光关注他,也让他多年的隐忍下的实力不断的曝光,很多的事情与势力在没有成熟前被曝光可是会让他的敌人或者是对手轻易的能够打击到,从而也会让他的野心暴露于众兄弟前,而不会再象以前那样的对他毫无防备。
而钱鸢歌,虽然说她喜欢的是轩辕晧,可这无媒苟合婚前失贞的罪名是随时都压在她身上的大山,就算将来她以嫁给轩辕晧做正妃,那也是一个让人唾弃的正妃,钱府也会因为她的失贞而丢尽脸面,再如何也不可能会象前世那样为她拼尽全力去辅佐轩辕晧了。
她正想到得意处,却忽然被一股冰冷的寒意侵袭身体,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僵了僵,她猛然的抬起头,往寒意袭来的方向看去,马上便撞进了一双幽深邪魅的桃花眼里,那眼里带着探究与一种看不清的意味,似是兴趣盎然,又似是阴森可怖,让她无端的感觉心头一阵烦躁。
她敛下所有情绪,淡淡的瞥开眼,不再去看那桃花眼,低头看向软瘫在地上的婉容,眼里闪过一抹快意,一种曾经的仇恨得报的快意,嘴角的弧度不由得弯了弯,明显的愉悦让她的整张小脸都飞扬了起来。
她的这副颜容,看得一直注视着她的轩辕轺一阵失神,他本来还在为萧语馨只淡淡的看一眼他而有点的懊恼,却在看到她的笑脸的那一刻竟全然消失。
这只是她与他两人之间的交流,却全部落入一个人的眼里,他用力的抓了抓身边的树杆,将一整块树皮都给抓了下来犹未觉,恨恨的看着两人,恨恨的想着为何自己在她心情愉悦的时候不能站在她的身旁。
“主子,这人要脸,树要皮,这棵树据我所知并没有得罪你,为何你要如此的将它揭皮呢?你要有考虑过这树的感受呢?”忽然一个幽幽的声音在他的身后传来,听得他是手一滑,手里抓住的树皮顿时簌簌的掉落,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滚,没看到你主子我正在烦恼吗?”墨元生恼怒的回头瞪一眼那个说着风凉话的下属锦,看了眼他的身后,眼珠子转了转后又道:“将冬青送回去了?今晚你可算是碰了人家姑娘的身体,这姑娘的后半生可是要靠你的了,可不要让你主子我失望啊。”
“主子,你。”锦一时语塞,看着这个不着调的主子,他今晚的行为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又怎么能算数呢,虽然说那个冬青样子长得不错,可是那也不能如此的就将人塞给他啊,难道这主子是怕自己搞不定那萧四,提前要自己使出美男计去让冬青在萧四面前说好话?想到此,他原本有点纠结的脸顿时松开,笑嘻嘻的对墨元生说:“既然主子你都决定了,那属下定当会不遗余力的为你在萧四小姐面前说好话的,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既然如此,那你从今天就去萧小姐院子里当个小厮吧。”墨元生赏他一个卫生球,嘴角一勾一个绝好的想法便产生了,马上说出来不容他反驳。
“主子。”锦哀嚎一声,马上皱起一张俊俏的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主子,不相信他真如此狠心。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快点去马车旁等着你家小姐吧。”墨元生没有理会锦的哀嚎与恳求,挥挥手就此决定,不容反抗的将锦卖了。
锦委屈的收了声,跟在墨元生的身后,低头为自己的前程默哀着。
那边的事情似乎又有了新的进展,长公主的贴身宫女去查看右厢房的情况回来,向长公主禀报说那边的确是没有看到侍候的人,而她已经派侍卫去找了,找到了再将那些人带到公主面前受罚。
蓝姑姑听到这事,整个人都不好了,瘫软在地上,因为这些侍候的人全部都是她的手下,长公主府上的规矩其实是很严厉的,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一个宫女做错事,那跟她一起当值的,管事的,负责训练她的,全部都要受罚。
蓝姑姑是那些人的管事,又是训练她们的人,还是一同当值的,如今那边的所有人都不见踪影,这下一罚起来,她是再有九条命都不可能活得下来了。
还有皇后娘娘那边,她受了婉容的命令安排的小宫女一起设的局,可惜最终的目的没有达到,更死了那个小宫女,就连婉容都可能会死无全尸,她又怎么可能逃得过。
偷偷的抬头看着这里的人,看着皇后的脸色,心更是沉到谷底,正想趁着这边的人没有太注意到自己,赶紧偷偷溜走最重要,长公主里虽然是衣食无忧,可是再如何安逸的生活都比不上命重要,必须时什么都是可以舍弃的。
可惜,蓝姑姑以为没有注意到她,正想悄悄的爬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犹如晴天惊雷般的声音说:“蓝姑姑,这下你可是没有话说了吧?该不会是还在想如何的欺瞒长公主吧?”萧语馨一直有用余光注意着她,见她想要溜走,挑挑眉,淡淡的出声提醒众人,这里还有一个参与者呢。
皇后听到声音,从担心被太后责难的心情中反应过来,痛心的看一眼已经被吓晕了的婉容,再将目光转向那个一直跪在一旁,此时却是想要偷走的奴婢,脸色顿时沉得如墨黑,眼神幽深的让人害怕,声音里竟似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在里面:“贱婢,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与那贱婢合谋陷害钱小姐与三皇子?又是谁人给你胆子,竟敢诬陷辅国公府的嫡亲小姐?不说吗?来人,将她们给绑了,一定要将背后指使的人给问出来。”
蓝姑姑一听到皇后的话,吓得两眼一翻,昏倒了过去,身下竟缓缓的流出一滩可疑的液体来。
得了命令的侍卫们也不管她是何种情况,两人拉着她的腿就往外拖,另外两个侍卫也同样的拖着早已昏倒的婉容一起往关押犯事之人的地方而去了。
这时候,轩辕晧已经清醒过来,虽然还是有点虚弱,可他强撑着身体,在一个嬷嬷的搀扶下走出房间,倚在房门,静静的看着前面发生的一切事情,他知道一切的真相,只是如今也知道他怎么说也没有用,与钱鸢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管他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抢弟弟内定王妃的事实,而且萧语馨早已脱身得一干二净,他又哪里有证据可以证明此事是这个狠毒的女子所为呢。
淡淡的嘲讽在他的眼内凝聚,冷冷的看着皇后,萧语馨,还有那倒在地上再被人拖走的两个贱婢,还有一众人脸上露出鄙夷,轻视,痛恨,还有幸灾乐祸的神情,心里暗暗发誓,很快,很快他会让这些人都付出代价的。
九皇子似有所感的将目光转向这边,在看到轩辕晧眼中那狠戾的时候心中一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包括了好几个人,有皇后,有萧语馨,有长公主。
眼珠子转了一下,他轻轻的挪动位置,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两个被拖走的贱婢身上时,来到了房间门口,对轩辕晧难得关心的问道:“三皇兄,你还好吗?”
轩辕轺的话将轩辕晧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低下头,只是淡然的看一眼他,摇摇头,声音很轻的回答说:“无事,只是身体有点虚弱而已。多谢九皇弟的关心了。”
“既如此,三皇兄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母后定会给皇兄一个交代的。”轩辕轺难得温和的对不亲近之人说出如此关心的话。
轩辕晧诧异的看了一眼轩辕轺,他已经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位九皇弟如此亲近的话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性格邪肆,放荡不羁的九皇弟是吃错药了还是有别的原因呢?
轩辕轺没有再理会轩辕晧的想法,淡淡的点点头后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一个紫色的背影晃了轩辕晧的眼。
看着远去的轩辕轺,轩辕晧心里暗暗的盘算着,这次的事情说他的损失也不算是很大,他虽然失了一个辅国公府,却也得了一个钱大学士府,而这个钱府的背后还是太后,只要他运作得当,这钱府与太后都有可能会为他所用的,看来这萧小四还送了自己一份大礼呢,既然如此,将来自己便将她纳了进府,做个侍妾来报答她的一番大恩吧。
如果萧语馨知道此时轩辕晧的心里想法的话,定是会一口唾沫喷他一脸,顺带的呸呸几声,大叫你有病,得治。
可惜她并不知道,现在的她只是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皇后与长公主的脸色黑沉的处理着那些受她们指使想要害自己的人,心里更是雀跃的期待着皇后回去皇宫后要受到太后的责罚与搓磨呢。
皇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看着萧语馨一脸的淡定,更是恨得牙痒痒,只是现在她也顾不上要想办法为难她了,目前最迫不及待的是要如何向太后解释,如何在太后那里过关。
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头痛得不得了,甩了甩衣袖,对所有人说:“好了,此事就到此了,大家都散了吧。”说完也不等任何人反应便带着自己的奴婢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