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后,照了像,取了证,一个年青警官说:“我们已经录了证,你们等着,刑警会接手案子的。”
警察离去后,江渝水和三个女老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泥清洗掉,又给建材店打了个电话,叫赶紧派人安装玻璃。十点多钟后,幼儿园才照常上课。
第三天,裘劣和梅姬明凤看见幼儿园仍然照常行课,他们的行动根本就没有吓到江渝水夫妇。俩人恨得咬牙切齿,密谋下一次的行动。
这次行动就是到教委逼宫。
星期一九点钟,裘劣梅就带着人来到教委。在教委门口大吵大闹,教委主任赶紧出来将裘劣梅一伙叫到办公室。裘劣梅姬明凤要求教委立即下达不准在祥瑞街头小区办幼儿园的通知,不然她们就到市里上访。李主任回答他们说,我们只能出个祥瑞小区幼儿园硬件设施不达标,不符合办园条件的公告,没有阻止他们办园的执法权。裘劣梅说:“跟你讲,这样也行!你们必须马上出公告!”
第二天,新城教委关于祥瑞街头小区幼儿园不符合办班条件的公告,就张贴在小区业委会公示栏的玻璃上。
曾显宝商天良朱元脏看了公告,兴奋地奔走相告。
江渝水看见公告,立即给任华金打电话说:“任经理,现在教委已经在小区贴了张公告,上面说我们没有办园条件,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你只有把租金退给我们了!”任华金说:“不要慌,我来搁平这件事!我先去区教委一趟,你等到起!”
当天下午四点钟,曾显宝就接到任华金的电话。任华金叫他通知商天良,裘劣梅,姬明凤到小区的银水金山茶楼谈事。
曾显宝很高兴,跟同事调课,当天的晚自习让同事帮他上,给商天良和裘劣梅打了电话就往家赶。
曾显宝赶到茶楼时,任华金,江渝水夫妇以及裘劣梅等人,已经坐在一个包间里等候了。
侍茶小姐立即为他泡了一杯碧绿透亮的青山绿水茶。
任华金见人到齐了,向江渝水夫妇扬了扬下巴。江渝水就拿出一叠红包来,挨着发了下去。曾显宝商天良立即将红包收起放进了衣兜。裘劣梅说了声“不要!”将红包搁在藤条茶几上,姬明凤也学裘劣梅的样子,没有收起红包。
发完了红包,任华金喝了一口茶,干咳一声试了试嗓子,开始说话。
“我把大家找来,就是协调幼儿园和业主关系的。小区办幼儿园,肯定要占用小区业主的资源,有意见,这是正常的,没得意见反而不正常了。所以要把曾老师和裘大姐你们请来协商。规划中,那排房子是用来办幼儿园的,而且产权也是我们云龙公司的。我们就把他租给了高园长。现在他们已经投资了几十万元,如果不让他们办,这钱就像丢进了水里面,连泡都不冒一个,这简直就是要他们俩口子的命啦!我觉得,出了事情,总是可以解决的,作为幼儿园方,对业主们的情绪,要能够理解,像倒泥清,砸玻璃的事,把啥子警吗?这是小区内部问题,高园长赶紧到派出所把案撤了。当然,裘大姐,你们也要高抬贵手,你们硬是要让别个把几十万元投资打水漂呀,忍不忍心吗!”
任华金说完,高园长理了理遮住眼睛的一络卷发,语速极快地说开了。她从办班的特色,小区业主所享受的优惠,说到自己的投资损失,情到痛处几近哽咽。
裘劣梅此时,仿佛有了些许同情,带着惋惜之腔说:“跟你讲,事情弄都弄到这个地步。人家教委都出了公告了,幼儿园要办下去,恐怕有点难办!”
任华金接过话说:“有啥子难办的,只要你们不闹就行!教委的公告说的是硬件设施没有过关,实际上就是没有活动场所。如果没人闹了,划一小块坝子作操场,到时再向教委投个申请就行了。这件事交给我办就是了。”
再也没有人有其他话可说。
江渝水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今晚请大家到‘鸭肠王’总店吃火锅。希望大家赏光!”
裘劣梅和姬明凤抓起红包揣进衣兜里,俩人手挽手同大家一起走出茶楼。
孔明生憔悴了许多,头发也白了不少。认识他的业主说他又黑又瘦,被人整得怪可怜的。的确,自从幼儿园事件发生那天起,孔明生就没有睡过一晚好觉。他时常彻夜难眠,为没有搞好业委会工作而自责。也害怕,害怕冯桂香真的做错账,玷污了他一身的清白。更多的还是怨怼。裘劣梅对孔明生的攻击,不择手段。她造谣诬蔑,颠倒黑白,混洧是非,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自己想搞业委会!
祥瑞街头的业主,绝大多数不明真相,被裘劣梅采用搞革命时的惑众手段所蒙骗,把不满和怨气都撒向了孔明生和业委会。
孔明生实在太冤枉!
辗转难眠了几个晚上,孔明生决定向业主述说一下自己的委曲。経过了又一个难眠的夜晚,孔明生写了一篇《告业主书》,贴在了业委会公示栏里。其内容如下。
尊敬的祥瑞街头小区各位业主:
这几天,我心力交瘁,十分难过。为没有把工作做好而奥悔,为委员们随同我受委屈而伤心。
我本是一个教书先生,提前退休后,凭着一股作些公益事情的热情参加了业委会工作。将近一年来,尽管为小区的事情****不少的心,劳了不少的神,但仍然不尽人意。对不起广大业主,我深感不安,在这里,我向大家说声对不起,给大家赔罪了!
但是,我是不是到了“罪不可赦的地步”?从12月6日“幼儿园”事件发生至今,有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还要动手打我;强行敲门把我从家里叫出去“说清楚问题”说不清楚不准走人,遭受围攻,推揉;甚至被人说成是“劳改犯”“贪污了幼儿园的钱”………这一切,使我想起了革命的时候。那时的卫兵,只要有人说谁是“牛鬼蛇神”谁就会遭受围攻、斯文扫地,人格与尊严遭受极大的践踏。与我同龄的人都知道,那是在“人人自危”的四十多年前中国尚未改革开放的年代。在法制建全的当今社会,我竟遭受如此“礼遇”我觉得这不仅是我的悲哀,而是我们整个“祥瑞街头”小区的悲哀!
这一切,与极少数个别人借“幼儿园事件”作导火绳有关。极少数别有用心的人,因为没有进入业委会,为寻求心理满足而发难业委会,从而达到个人目的,“借题发挥”四处扇动谣言,说我是“劳改犯”“乡村教师”说业委会里我个人说了算,蛊惑了一些不明真像的人,对我进行信誉诋毁,致使部分业主对我增加了怨恨,造成业委会的信任危机。
当然,“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我对幼儿园的问题,维权意识强一些,反映快一些,“幼儿园事件”就不会让人当枪使了。当时,虽然开发商和物管方面没有直接通知我,但装修我是知道的,并过问了的,如果当时就公示告知业主,如果业主反映强烈,肯定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当初我认为,反证规划图上已经确定幼儿园是小区的配套设施,根据功能只能办托儿所,而且我们又去房管所查了产权证,办事员说权属是开发商的,正在办理中,因而就没有向业主公示,只是强调不占用小区坝子。后来,托儿所方要求占用坝子,我们就叫他们出五百元一个月,按十个月计算,起初他们答应了的,后来又讨价还讨,讲成三百元一月,并一再强调,等我们向业主公示后才作相应的动作。谁知,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他们操之过急,将坝子圈了起来,因此筑就了小区“幼儿园事件”!
“幼儿园事件”让我深深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