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月有余,该安静的也一下子安静了,不消停的也一刻都没有消停。
现如今的立州,百姓们也都逐渐步入正轨,被淹凈的农田,在几个烈日当头的熠熠洗灼下,在加上冬日,泥土本就比较坚硬,现在更是干而硬,等着过些天松松土,播上种子,来年春日一过,便能有个头收了,各家各户也都搭砌着新房子,各自张罗着今后自己的生活,而赫连祈,本就是带着太子爷的名声到了这儿,现在太子赫连铭“爱民如子”的美誉更是随着立州对外通商,一些人出门买卖做生意而一时之间遍享南霖,而这,便是赫连祈的初衷。
“王妃!”这日,段茵茵刚从李二家回来,陪着大妞玩了好些时候,似乎,自个儿对这个孩子,是极为投缘的,现在,恰巧在花园里教雪伶陪着喝茶聊天,眼见着言卿便走了过来。
“雪伶啊,起风了,我却还不愿回去,你回屋里替我拿件裘子来吧!”雪伶对着言卿福了个身,便顾自小跑去了。
“王妃吩咐的事,属下已经查清楚了,立州从洪涝过后,曾一度遭遇妇孺失踪案,原先的南宫拓对外宣称是龙王发怒,百姓们向来惧怕鬼神之说,便也迷迷糊糊的没有过多的声,所失踪共女子12人,其中六人为刚刚及笄,六人为新婚产子少妇,年龄均在25岁左右,失踪孩子共四男三女,且都为呱呱待哺的婴孩,失踪的女子都较为美艳清秀,面容姣好,有些是年轻守寡了的,有些是父母年迈丧失行动能力的,有些~”
“得了,容我想想!可有知道是为什么而失踪的?”段茵茵一下下的排列着被子,似有似无的想着。
“西街赵大哥的娘子是去洞道里挖冬笋来解饥,听说赵大哥长年卧病在床,两人也没有孩子,还有,安定街武婶家那口子长年不在家,听说她家毛蛋刚刚生下来三天,武大哥就带着别的女人走了,留她孤儿寡母,那日娃子足月,便被武婶抱着去平安堂旧铺里头拾缀遗留下的桃木枝,给避邪用,结果当晚孩子就不见了,另外……”言卿试图在自个儿的记忆中搜索所有他所听到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只需告诉我,洞道里,平安堂,和鞍里坡,相距可远?”段茵茵心里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言卿微微想了想,“据我所知,这几个地方都离的不远,鞍里坡一带,属立州城北角最为荒芜一带,地势偏高,却有甚少人去,所以,主子的意思是……”
“言卿,这么说来地势较高之处便也是极易藏身的喽?若换做是你,要掳人会选择离家近些的地方还是离家远些的地方呢?会选择有麻烦的人还是无人问津的人呢?只是不知,大妞的娘亲婉娘,家中既非佝偻老者,不管不顾,又无刚刚出生幼童,何以也被掳了去?”段茵茵轻轻把玩着腰间的香囊,十分的想不明白。
“如此看来,人便总得想着法子运出城去,多多注意城门动向,还有南宫拓那边,给我弄套村妇的衣服来,晚些,带几个精明些的人,随我去鞍里坡!”
“王妃想用自个当诱饵,万万不可,王妃千金之躯,切不可冒此般风险!”言卿试图劝阻道。
“人命关天,岂容马虎?且我只是去碰碰运气,并非会真被掳了去,我会在香袋里放上面粉,你们伺机而动,不会有差错的!”段茵茵举起腰间的香袋,甩了两下,把里头的干花都除的一干二净。
“好了好了,我都考虑周到了,放心,这事,切莫告诉王爷,言卿要是不配合,那我便独自前去,反正你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王爷,现在我最大!选择权在你,决定权在我!”段茵茵说的句句凌厉坚定。
见着一边雪伶来了,匆匆一句,“属下马上去打点!”
雪伶莲步款款而来,把手中的裘子细心的给段茵茵披上,理了理襟子,含笑道:“小姐你在跟言大哥说什么啊,看言大哥一脸严肃的样子。”
茵茵调侃声起,“嗯~我在问他,可欢喜我家雪伶丫头?”
雪伶倏地一下红了俏脸,娇嗔的轻拍了下段茵茵,“小姐尽说笑,以后言大哥见着我还不得绕道走啊?”
段茵茵笑笑,良久不做声,“好了好了,王爷真交代了会晚些回来?”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
“嗯,王爷说了,交代奴婢好好照顾小姐!”
茵茵把茶杯放下,拍了拍沾了落梅的肩头,“行了,那回吧,我有些乏了。”
昨夜刚落了雪,地上湿滑的很,雪伶小心的扶着她家主子,注意着脚下的路。
“哎,对了,大妞的新衣服做好了么?”
“上午我已经叫丫鬟取了送过去了,既是小姐那么喜欢孩子,何不自己也生一个?”
主仆二人有说有笑,“你这丫头是自个儿想嫁人生子去了吧!看嘴贫的!”
“哎呀~小姐,你尽胡说!”
……
一路上留下两行脚印,相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