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全身歇斯底里的疼,晕厥前一秒钟的痛,她还清楚的记得,段天弘意欲弑君,而后,便是一簇簇禁军涌入,而后,肚腹一阵阵剧痛袭来,而后,几乎都容不得她思考,是她熟悉的幔色帷帐。
“呃…”睁不动眼睛,全身像被抽空了气力一般。
“小姐!”雪伶怯懦喊道,发现床上的段茵茵已然醒来,端着药盅的手,却没来由的一愣,一时之间,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为什么我全身都没力气,王爷呢?”
“哎!小姐您别动了!”雪伶着急之下上前,半开的药盅里头透着一股子难闻的药味,看得她几欲作呕,最近这段时间,方是她害喜害的厉害,莫说是这般对着药瞧,即便是老远,闻到了药味儿,都能把肠子吐穿。
再看雪伶的脸色,她半弓着身子坐起,肚子半大不小,但依然在肚腹之中感觉得到压迫感,甚至,觉得,是有什么东西烙着的,而今,一种空荡荡的感觉袭满心头,双手疾速捂上肚腹,似乎不可置信,虽然,她这孩子能否平安生下,还是个未知数,可竟……
“雪伶!我的孩子呢?不是流掉了是不是?”即便她身子中了蛊毒,只是,这孩子也向来在她肚腹之中乖巧听话,除了害喜之症,没有给她任何的罪受,前日之前,她本从来没有过阵痛,那日,却痛的那么激烈,甚至,她都无从受住,醒来后,便只留下肚腹空空的哀默。
“雪伶!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怀这个孩子,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他的到来。
慌乱之中,打翻了药盅,划破了手,她却仍不自知,哭喊着要下床,雪伶着急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小姐!您不能哭!不能下地,手…血!小姐!”
“茵茵!”门口一道熟悉的男声,只道刚听见声音,男人便如风一般,来至榻前,眼眸猩红,痛楚,并不比她少。
“别闹!快去拿药!”一边将段茵茵禁锢在自己怀中,不许她乱动,一边吩咐雪伶去拿药。
“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呢?”
“茵茵!”赫连祁强迫她直起身子,直视自己,“茵茵!你看着我,孩子没了,你听清楚了么?孩子没了,你日后,便要都这个样子过日子么?”
“不!你骗人!”
“下去!”赫连祁一手接过伤药,唤了雪伶下去,不由分说的便拉起她的手,强制替她上药。
“你骗人!之前,他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
“茵茵!那日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记得了么?段相一家下狱,连带着刚进门的静儿,便是那日,你受了打击,蔚枫同大夫全力施救,再加上本身的蛊毒,气血不足,险有血崩之势,茵茵!孩子,没保住!”
赫连祁不会骗她,没保住,那便真的是没保住,“祁!我已经没有机会,再为你生个孩子,我…不想留下遗憾,即便是舍了性命,我也不想!”
现今的她,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只要她一人?“祁!对不起!”
“茵茵!先好生将养身子,解药,是父皇所赐,而你,蛊毒已解!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茵茵,我这辈子,只要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当真是皇上所下?而今段家没落,是而,我便不需要再当他的筹码了,是不是?”
“不是!皇宫秘藏的一解百毒的百花丹,乃前朝上供,天下仅此一颗,茵茵,日后,你我便一生不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