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今日京中发生的大事,那便非要属段丞相家莫属了,清王一派倒台,而隶属清王侧的段丞相却安然无恙,甚至还得皇上赐婚,当晚甚至皇上亲临,以表祝贺,若说是不感恩戴德,似乎也是说不过去,而今儿的喜宴之上,却密谋弑君,不仅仅在皇上的酒菜中下毒,还在府内私藏重兵器,若说是自己同自己过不去,那也未尝不可,只是,事实,往往是出人意料,却又在预料之中的。
好生的新嫁娘,一下子便随了段府,成了阶下囚,好生的喜宴,一下子又愣生生的变成了鸿门宴,大起大落之间,怕是最为遭罪的,便是这位新嫁娘了!
沐公准许告老,任何人不得求情,这圣旨,是下的极快的,命令,也是极为狠辣的,帝心无人能测,皇上无事,段相一家却遭罪,无人敢去猜测,究竟是有谋,抑或是无意,甚至还未来得及开堂公审,段天弘便一人,拦下了所有的罪状,段家一门,非但牵扯着本段家的人,而弑君谋反,本就是杀头的大嘴,株连九族,亦不为过。
两位外嫁女儿皆身怀皇家一脉,一时段家没落,牵扯着两位女子的命运,也定当不好过,若此,便意味着,即便是嫡妃,所生之子,亦不可为世子,况今以后,即便是赫连家的子孙,也都没有了问鼎帝位的资格,然此刻,祁王府,却甚为忙碌,喜宴之后,段茵茵便开始腹痛,终归是皇室的子孙,皇上倒也没有下令将段茵茵姐妹如何如何,段茵茵的脑子里也似乎还没有来得及理清今日之事,一大波一大波的剧痛袭来,而后便是无边无止的黑暗。
“祁!你当真要这么做?你便不怕她醒来之后怨恨你?”
“蔚枫!看在兄弟的份上,当日之事同茵茵无关,作为兄弟,当我求你,前段日子你已然将近害死他,蔚枫,段相已然赎罪!”
“若你仍觉不够,我代她把命陪你可好?蔚枫你听着!今日,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呵呵!你们都有情有义,偏生就我无情无义?那可由谁来替我想想!段天弘她该死!尹秀兰也该死!无情无义,断情绝义!段天弘贪得无厌,便能由我爹娘殒命!”
“蔚枫!那你如斯作为?当真有什么意思么?”
尹蔚枫沉思片刻,“祁!但愿,你不会后悔!阿东!备水!”
同时,宗人府监牢。
段天弘以重犯之名,同其妻尹秀兰单独关押,因而安静的很,“秀兰,反倒是此刻,于我来说,是最安心的!”
“只是,此时此刻,与你来说,段天弘,你什么都没有了!”
“有你,不是么?秀兰,你知道么?即便我当初是怀着不诚之心去接近你,但同你相处的一段时间里,我真的曾有想过这么平淡的一辈子过下去,只是…”
“只是我爹么?”尹秀兰自嘲笑笑,“段天弘,说到底,什么都已经晚了,也没有了再往下说的必要!”
“秀兰!尹家一门之事,同你无关,为何你不对尹蔚枫说明真相?”段天弘沉声说道。
“我将你带回了家,方才有了后来之事,我对不起爹爹,对不起大哥嫂嫂,若是日后到了地底下,我要亲自向他们恕罪!”
“真的,只是这样吗?”
尹秀兰笑笑,点点头,段天弘,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也永远也不必知道,平淡的日子,我又未尝没有想过,只是,现今,是没有了,那么,陪你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