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子可有见好?”
“哼!托爱妃洪福,朕一时之间,还死不了!”病榻上的赫连逸面色廖白,身子已经不允许他再站起来直面这个女人,只是慵懒的斜倚在枕塌间,闭目不语。
“呵呵~皇上,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臣妾配着你,是不是?皇上大可以拿出您身边的那只精锐之师,到时候,您便也不用受这等禁锢之罪了!”
“哼!贵妃算盘打得好啊,朕若是果真拿出了那只军队,怕是真正沦为你们刀俎上的鱼肉了吧!”赫连逸苍白的面色上闪过一丝精明。
“皇上,若是你别这般聪明,那该有多好啊,其实,臣妾是不会伤害你的,臣妾,也可以将陛下保护的很好!”南宫阑眸中闪现着柔情,奈何赫连逸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来,陛下,臣妾给您侍药!”南宫阑顾自拿起红木桌上的的药丸。
“你将王德弄到哪里去了?”赫连逸微喘着气,时不时轻咳两声。
南宫阑但笑不语,只是缓缓走近,侍帕,倒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般,“他认不得主子,一个阉人罢了,臣妾便替皇上料理了!”无关悠哉的轻声说道。
“你这个毒妇!朕真是不该留你南宫家多年,即便有先帝密诏,知有今日,我便该做个不肖子孙,屠尽南宫家一兵一卒!”赫连逸由于激动而气息不稳,伴随着又是几大声的咳嗽。
南宫阑凤眸微挑,红唇微启,“皇上当真想杀臣妾?皇上莫要忘了,当年四王之乱,若不是南宫家的支持,皇上,可堪现在掌控天下?皇上,当真这般绝情?是为了国家社稷,抑或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皇上,南宫家三代为官,为了元想容,你便当真想要诸我满门?”南宫阑端住药碗的手倏地收紧,尖长的指套在药碗边缘刮得“滋滋”作响,表情亦有些许狰狞,面色极为难看。
“住口!朕的皇后,岂容你直呼闺名?”想容,想容,他心中的女子,是任何人都不能够侮辱的,“南宫家野心昭昭,若不出了你们,朕何以向天下人交代!”
“呵呵呵…皇上的理由,果真是冠冕堂皇,那么,臣妾倒要看看,你现今自身难保,何以教我南宫家难堪?”南宫阑扬手一甩,药丸应声而碎,溅起满地水花。
“南宫阑,你放肆!”
“放肆?呵呵呵~放肆的还在后头,今夜,我便要教你看看,什么叫做兵临城下,什么叫做无能为力?什么叫做看着你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为我鱼肉!赫连逸,你够了,我的清儿,那么优秀,又是长子,你,凭什么?你便当真这般偏心?赫连铭那个草包,当真能做些什么?赫连逸,你给我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我的儿子,不比她差,瞧着,谁才是真正有能力接手这锦绣江山之人?”南宫阑胸腔微微起伏,不似来时般伪装的端庄迤逦,却似地域中的罗刹,妖冶的红唇,似乎要吞噬一切,处处衍发着无边恨意。
“你给朕滚出去!滚出去!”赫连逸怒指,扬手便是一个就近的枕头对着南宫阑狠狠的甩了过去,南宫阑不躲却只是笑,“皇上,看来您当真厌恶臣妾到极致?元江随着方芷予那贱丫头游历山川去了,这儿的消息,不会有一丝半点传到他们耳中,即便回来,那也早就江山易主,不过是多了两幅尸体罢了,东宫前后三里,都是我的人,你的宝贝儿子,插翅难逃,哦~对了,还有祁王府,到处都是我的眼线,无知小儿,妄图改变?陛下,您觉得,这可能么?莫说他现在无一兵一卒,即便是有,能耐我何?”南宫阑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
“若是说完了,朕要安歇了,相信贵妃大概愿意相信朕现在看见你倒胃口的很,自然是不能好好的安歇!”说罢赫连逸转头,卧下,不再说话,空气之中似乎还有时浓是淡的龙涎香气息。
南宫阑凤眸微挑,示意宫人清理地上碎片,待临走时,还望了男人的背影一眼,转头,眼神示意,几个宫人忙会心的一点头,原本勤龙殿的宫人,自王德以下,但凡是忠于赫连逸的,都被撤换的很干净。
很快,赫连逸微微睁眼,侧身,精明的眼睛闪烁着与病颜极为不符合的烁光,轻敲床沿三下,书架之后微微有些响动,伴随着的,是一众宫人的倒地之声……
“父皇!”
“儿臣见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