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道士只道他临试怯场,好心的出言鼓励,幸灾乐祸的便嘲讽讪笑。武当弟子大都是良善之士,只因张出尘在武当山脚下的一场大战,把群道打得一败涂地,得罪的人多了,是以颇有不少人迁怒於祝卫诏,又听闻此人还没学武当功夫便已使得一手好武当身法,羡慕嫉妒之下便盼他多受挫折,虽然未必就是恶意,可是求出一口胸中肮脏之气,却也是人之常情。
祝卫诏见众人催促,有些人更冷言冷语的连声讥刺,不由得怒气转盛,把心一横,暗道:“非得拿下第一不可。”当下纵跃入场,金刚拳舞动,迅捷无比的往那小道士猛击过去。那小道士见他一下场既不行礼,亦不按门规谦逊求教,已自诧异,待见他使得不像武当功夫却又不知哪般功夫的乱打,更是吃惊,不由得连连倒退。祝卫诏一拳没击中,便右腿猛扫过去。那小道士退得几步,立足未稳呆立在原地不知闪避之法,立足不住,扑地倒了,跌得鼻血长流。
李于峰见此,怒道:“祝卫诏,你这使的什么功夫,还不快快使武当功夫,不然非得好好教训教训”。
祝卫诏瞥了一眼李于峰,暗道:“你教我出丑,我偏偏就不如你的意”。
见祝卫诏没有动,李于峰想当然的认为是自己的话吓住了他。命流鼻血的小道士下去休息,唤了一名年长一些的武功更好的道士来和祝卫诏比武。
年长道人摆了摆手道:“莫要叫别人说我以大欺小,我让你十招”。
祝卫诏一听使出一招颇有白鹤晾翅感觉的招式,但却又与真正的白鹤晾翅有些不同,明眼人看一眼就知道。
年长道人眼中闪过一道惊异,这一招自己苦练了一年都没练成,这小子怎么会。
虽愣了一会,却还是闪身躲过了祝卫诏的攻击,“说让你十招便十招,现在已经一招了”年长道人提醒道。
祝卫诏自然不管,左掌朝年长道人右肩拍去,实则右掌变爪抓向年长道人的腰间。年长道人不知,右肩轻轻一闪,却发现腰间已被抓住,十招未过,不能动手,只能腰腹一挺,借力欲挣脱祝卫诏的右手,却不料腰中系带一松,衣杉便自然的脱离开来。
祝卫诏可没想到会这样,怔怔的愣了一会,既没有进攻也没防守。
而围观的道人则大声的讥笑,顿时年长道人怒气攻心,早将让十招的协议丢之脑后,疯狂的向祝卫诏一掌击去。
祝卫诏见年长道人来势汹汹,单掌起手,在年长道人的掌击向自己的胸口之时,微微侧身,右掌顺势一推,年长道人想都没想过,自己一掌竟然被卸掉了,而且力量好似大了不少,自己控制不住,砰,年长道人重重的击在了旁边的一块青岩石壁上,额头顿时血流如注,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旁边的道人见年长道人身体不动了,又流了很多血,纷纷叫嚷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快禀告代掌门”。
李于峰更是大惊失色,慌忙跑过去查看情况,见年长道人双眼上翻,不明生死,怒道:“好你个祝卫诏,同门之间比试,你竟然下得如此重手”。
祝卫诏本来就不是故意的,只是见年长道人气势汹汹的攻过来突然灵机一动,顺手一推,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见旁边的道士喊的厉害,毕竟是个孩子,心中一慌,趁着众人查看年长道人之际,撒丫子便狂奔而去。
李于峰见祝卫诏早已经跑了,嘴角抹了一脸笑意,随后发号施令道:“在代掌门没来之前,我们一定先抓住他,否则受派规处罚的便是我们”。
众道人点了点头,李于峰便带着众人分头去追,武当山就那么大,他能跑到何处去。
其余云字派的弟子见云本弟子不进行比试了,而是纷纷追着一个入门没多久的弟子,便问道:“师兄,发生什么了,为何不考较,偏偏去追个小师弟”。
被问的道士一脸愤恨的说道:“那哪算是师弟啊,明明是杀人恶魔,同门比较,他竟然下得死手,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去抓他呢”。
“哦,这样的败类,那我们也去抓”一时间跟风之人比比皆是。
这个消息自然传到了王谷的耳中,王谷自然不相信祝卫诏会同门考较下重手。于是匆忙的朝追击在最后面的李于峰问道:“师兄,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李于峰瞥了瞥王谷道:“什么误会,众目睽睽之下,铁证如山,非得抓他回来”。
王谷也不好说什么,怕祝卫诏会吃亏,便一同跟了去。
祝卫诏情急之下东躲西藏,人生地不熟的他便被堵在了一个死角,前无路,后有追兵,祝卫诏看了看前面的紧闭石门,摸了下,随后恨恨的仰天躺下自言自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众道人追到此处,却并没有一个人上去抓住他,他们畏首畏尾的看着那石门之上的三个大字————太极洞。
武当派派规第二十七条,派中弟子不得进入太极洞,否则当大逆不道处置。
祝卫诏虽然还在太极洞门外,但却还是摄于派规的威严,弟子都不敢贸然试试,只是围好,等待李于峰来处置。
李于峰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抓住那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没有”。
王谷听李于峰叫祝卫诏为大逆不道的东西,顿时不满道:“师兄,话要好好说,别闪了自己的舌头”。
李于峰本就对王谷不满,见他挤兑自己,立时拉下脸道:“我管教自己的徒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
王谷本就是个不善言辞之人,听得李于峰如此说却也无言以对,只得扒开人群,见到倒地的祝卫诏便要进去,旁边的道人慌忙提醒道:“师弟,别进去,那是禁地”。
王谷这才抬头看了看太极洞三个大字,看了看周围的众道人,毅然的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王师侄,你这是为何,莫非不怕你师父责问于你”眼看王谷便要进了那警戒线,代掌门云本来了说道。
王谷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师父,听到此话,步子一顿,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云本师叔,卫诏他是无辜的,你们不会处罚他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