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扫了几人一眼,最后收起了印信,对着张出尘说道:“让出尘兄见笑了”。
其余几人心中一凛,报了一拳便匆匆离去。
张出尘见几人都走了便打趣道:“适才发生的事,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祝卫诏则对刚刚发生的一幕充满了失望,这便是名满天下的武当派吗,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敬慕。
张出尘见此中事了,便叮嘱了一番祝卫诏便辞了众人下山去了。
张出尘走了之后,云初便唤来李于峰,正准备好好叮嘱一番,却见一飞鸽落在他手上,云初从鸽子脚下取出信件,看了起来,越看越是心惊,眉头紧皱,来回踱了几步。
最后下定决心一般,点了十几名弟子,传唤了云衡,云机等一声,就要离去,见李于峰干巴巴的看着自己,这才想起自己唤他来有事交待。
云初对着李于峰道:“我去之後,你好好传他本门武功,每隔十天,由你师父云本覆查一次,指点窍要。”李于峰躬身答应。
叮嘱完云初便匆匆的带着十几人也离开了武当山,此刻武当由云本暂代掌门。
李于峰见云初离开后,见天色不早,晚饭快到了,便对着祝卫诏说道:“今日晚饭过后,来为师的静室找我,不认识的话找个同门带你过来”。
祝卫诏点了点头。
当日晚饭过後,祝卫诏闲庭信步的跟着一个小道走到师父所住的静室之中,垂手叫了声:“师父!”此刻是传授武功之时,李于峰盘膝坐在榻上早已盘算了半日,心想:“这孩子天资如此聪慧,若是让他学得武功,岂不是多了个竞争第五代掌门的对手?但掌门和师父命我传他功夫,不传可又不成。”左思右想,好生委决不下,见他慢慢进来,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他於本门功夫不是没学就会嘛,我只传他武当心法口诀,修练之法却半点不教。他记诵得几百句口诀又有何用?师父与师叔伯们问起,我尽可推诿,说他自己不肯用功。”琢磨已定,和颜悦色的道:“卫诏,你过来。”祝卫诏道:“师父莫非教我武功?”李于峰道:“不错”祝卫诏见他如此神情,倒是大出意料之外,当下快步走近,。李于峰见祝卫诏走近后便说道:“我武当派功夫,乃是从内练出外,与外家功夫自外向内者不同。现下我传你本门心法,你要牢牢记住了。”当下将武当派的入门内功口诀,说了一遍。
祝卫诏只听了一遍,就已记在心里,寻思:“这心法好生熟悉,对了,这不是老人家教过我的吗,怎么会?”。”疑惑之间便又问了一遍。李于峰照旧说了。依然是一模一样的,这让祝卫诏倍感惊奇,寻思着什么时候回去问问老人家这怎么回事。
如此过了十日,李于峰只是授他口诀,如何修练的实在法门却一字不说,而祝卫诏乐得如此,只需每日按照自己的修炼方式修炼即刻。到第十天时,李于峰带他去见云本,说已授了本门心法,命祝卫诏背给云本听。祝卫诏从头至尾背了一遍,一字不错。云本甚喜,连赞孩子聪明。
秋去冬来,转瞬过了数月,祝卫诏记了一些不一样的口诀,可是实在功夫却丝毫没有从李于峰手中学到,只能自己参研耍弄,却也收到不错的效果。
云初自离开武当之后便没有回来,也不知忙什么去了,到是王谷回来了,虽然早就听张出尘说过会送祝卫诏来武当学武,亲眼见到却也惊喜不已,王谷乃云初收得最晚的一个弟子,按辈分却是李于峰的师弟,祝卫诏的师叔。
转眼到了腊月,武当派中自张三丰传下来的门规,每年除夕前三日,门下弟子大较武功,考查这一年来各人的进境。众弟子见较武之期渐近,日夜劝练不息。
这一天腊月望日,云字辈七人的门人分头较艺,称为小较。各弟子分成七处,云初的徒子徒孙成一处,云本,云机等的徒子徒孙又各成一处。这一年武当遇灾,武当派险遭颠覆之祸,全派上下都想到武当派虽然号称明朝第一国派,实则武林中各门各派好手辈出,这名号岌岌可危,因此人人勤练苦修,比往日更著意了几分。。
祝卫诏入门最迟,位居末座,眼见不少年纪与自己相若的小道士或俗家少年武艺精熟,各有专长,并无羡慕之心,只在心中盘思着是否该回去和世叔伯们过年。李于峰见他神色间泰然自若,有意要使他出丑,待两名小道士比过器械,大声叫道:“祝卫诏出来!”
祝卫诏一愣,心道:“除了教我口诀之外好像还没教我其他的,口诀都教完了,这次叫我出来干麽?”李于峰又叫道:“祝卫诏,你听见没有?快出来!”祝卫诏只得走到座前,打了一躬,道:“弟子祝卫诏,参见师父。”武当派人大都是道人,但也有少数如祝卫诏这般俗家子弟,行的是俗家之礼。
李于峰指著场中适才比武得胜的小道士,说道:“他也大不了你几岁,你去和他比试罢。”祝卫诏道:“师父没教我武功,怎的叫我和别人比武?”李于峰怒道:“我传了你大半年功夫,怎说没有教你武艺?这大半年中你干甚麽来著?”祝卫诏无话可答,低头不语。李于峰道:“你懒惰贪玩,不肯用功,拳脚自然生疏,我问你我派心法口诀是什么”祝卫诏答道:“太极者,无极生,动亦之机,阴阳之母,阴不离阳,阳不离阴,阴阳相亦,皆及神鸣心静身正,亦气运行,开和虚实,内外合一,运柔成钢,钢柔并用,静发自如。”李于峰微笑道:“很好,一点儿也不错,你就用这几句法门,下场和师兄过招吧。”祝卫诏又是一怔道:“真要如此。”李于峰心中得意,脸上却现大怒之色,喝道:“莫非认为为师说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