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最可靠的李松给常顾解释：“息壤的人员越来越多，狩猎小队和护卫队的人手就有点不太够了，而且，如果新人未经训练就去参与捕猎或者自己随意去研究异能，很容易造成损伤，所以黑衣人决定建训练营，让有异能的成员都去参加训练，现在的狩猎小队和护卫队都是以前的毕业生，我们这一批是第三届学员。”
常顾一边吃一边点头，学校这个概念引路人倒是提过的——用来诱惑他加入息壤。
“我们的教官都是狩猎小队的精英成员，还有建筑队的灰衣人……”
常顾咳嗽了一声。
……还真是“灰衣人”啊！
李松向乐穗那张桌子歪歪头：“坐在乐穗旁边那个就是。”
坐在乐穗旁边的，那不就是把乐穗的脑袋拍进面里的那个？
常顾扭头看他，发现这个息壤二老大不仅把衬衫扣子一丝不苟扣到最上，就连吃饭的动作，快虽快，可也比其他人都斯文得多。
“他是建筑队的老大，异能是控制物体移动。”常越补充道。
“那不是跟引路人的异能一样？”常顾奇道，“有很多人异能一样吗？”
千里莺摇头：“没有两个人的异能完全一样，引路人……”
常越咂咂嘴：“引路人尤其特别，她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常顾懵了：“可她也能控制物体移动。”
李松苦笑道：“那不是她能，是……是灰衣人能。她能复制别人的异能，我认识她的时候，她的异能还是天雷来着。”
难怪在地下城的时候她用异能那么生疏。常顾愤愤咬了一口馅饼，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那，那个把东西……”他琢磨了琢磨怎么描述，“变没，和拿出来的异能又是谁的？”
三个人都沉默了。
“……怎么了？”
“她是不能一次复制两个人的异能的。”千里莺慢慢啃着饼，“就算她的异能进化了，息壤也没有这种空间异能啊，难道传言是真的，她跟白手套有什么不清不楚的？”
常顾茫然地看看常越，又看看李松，但两个人都不说话。
还是千里莺解释了自己的话：“营地里有很多跟引路人有关的传言，比如，嗯，她很喜欢……”她皱起了眉头，好像接下来的话不是很好出口似的，“喜欢长得好看的……嗯，男人。”
常顾：“……”
虽然他感兴趣的其实是“白手套”，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他知道乐穗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了。
“这个……”他干巴巴地说，“有吗？”
千里莺瞅了他一眼：“放心，你是安全的，据我观察，她感兴趣的要么是黑衣人那样的，要么是我们总教官那样的，他们年纪都比你大多了。”
常顾：“……”
李松咳嗽了两声，强调道：“只是传言而已，只是传言。”他低头吃了两口，没忍住补充道，“但她确实当众调戏过黑衣人……还有我们总教官。”
常顾：“……”
“还有传言她是白手套的卧底的。”常越小声说，“说她是墙头草。”
“这个确实有可能……”千里莺也小声说，“我妈说，引路人犹豫过把我们一家带到哪儿去呢——这里除了息壤还有哪儿啊？”
“她本来也不是息壤的人嘛。”李松道，“也没规定说白手套不许雇佣她来壮大自身啊。”
眼看他们要为这个问题争论起来，常顾赶紧打断：“白手套是什么？”他问道，“一个……组织吗？”
三个人都奇怪地看着他：“你不知道白手套？”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常顾摇摇头：“从没听过。”
“她居然没问你息壤和白手套你选哪一个？”常越不可思议地摇头，“这不像她啊？”
千里莺给他解说：“白手套是另一个营地，她老是问幸存者：你选息壤，还是选白手套？”
“那有什么问题？”常顾还是没找到问题所在，“两个营地不都是人类聚居求存的地方吗？”
“不一样的！”常越拔高了声音，“谁跟他们一样啊！”
千里莺也用力摇头：“白手套虽然也是人类营地，但风格跟息壤大不相同，息壤的元老们聚集起来种植、渔猎、采集，以及想方设法恢复了电力，让息壤重回文明，但是白手套……哼。”千里莺冷哼了一声，“他们是一群只会劫掠的土匪，强盗，小偷……”她开始骂了起来，并且边骂边奋力啃着饼。
常越小声说：“她父亲在上次白手套袭击时受伤了，一直没能恢复，到现在还在修养。”
常顾恍然大悟，又觉得羡慕：千里莺……父母都在啊……
李松见千里莺骂开了没个头，赶紧插话：“元老们聚集起来，想方设法积攒了大量物资，从那之后白手套就没停下过骚扰，他们自己不种植，老是来抢我们的粮食，一开始元老们吃过亏，后来幸好有黑衣人……要不是黑衣人和他成立的护卫队，息壤早就沦为他们的奴隶了，据说息壤正式成为现在这种……嗯，全民皆兵的军屯一类的组织，就是因为白手套的一次大举进犯。”
常顾理解地点点头，又奇道：“那为什么要叫做白手套呢？”
李松和常越都笑起来。
“因为屡次击败他们的人是黑衣人啊！据说一开始息壤的异能者很少，黑衣人以一敌百呢！”千里莺有点兴奋地说，“他们不服气，非得要根黑衣人作对，就给自己的组织起名字叫白衣人，每次都穿着一身白衣服来找黑衣人的麻烦。”
常顾：“……”
常越笑容难抑：“后来因为白衣服不利于潜伏偷袭，打起来也特别容易脏，慢慢的就只保留了白手套了。”
常顾：“……”
“不过我们的白衣人是不穿白衣服的。”李松补充道，“他那个就只是个……称呼。”
另外两个人都附和地点起了头。
常顾：“……”
这两帮人马……
那话怎么说来着：不是冤家……不聚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