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就是开学。
或许是过年期间大家确实小日子比较滋润，就李若子目测，几乎大部分同学都有“胖三斤”的迹象。想到自己昨天去药店的体重秤上量体重的时候，发现自己长胖了五斤！
五斤啊！明明在老家的时候体重都还是正常的！都是因为慕悠远这几天把自己喂得太好了！
李若明一直呆到初八才回来，直接就开始上班。慕悠远的爸妈更是不用多说，连李若子都已经习惯了他爸妈神龙见尾不见首，慕悠远更是压根儿没当回事。所以基本上这几天李若子都是在慕悠远家吃的饭。
恩……因为很合胃口所以不知不觉就吃多了……
又因为慕悠远包揽了全部家务，没有她动手的余地，所以不知不觉就习惯了吃完饭就躺着的动作……
所以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长胖啊摔！
短暂的开学适应期过去之后，李若子也很快进入了学习状态。不过相比于上学期她和慕悠远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的状态，这个学期慕悠远明显忙了很多。
忙于竞赛。
而同样也参加了竞赛的陈铭和莫杨也是经常见不着人。毕竟很快就是全国比赛，经常是有单独的培训老师为他们讲课。所以正常的课程很多时候都是缺席。
李若子顿时成为了全班最让人羡慕的焦点——她一个人可以享受三个人的位置简直不要太过分好吗！
宫庭只是偶尔回来上上课，他的学习进度从来不是靠学校的老师。偶尔回来也只是为了避免和学校脱节太久不适应而已。班上的同学基本也在慢慢开始考虑高考的选择，走保送还是直接考，想考哪里。
李若子是一片迷茫……
放学回家，慕悠远被老师留下来单独补习——他参加了物理和化学竞赛，任务重，自然也不可能太轻松。但是这苦过一段日子，等他们为了高考昏天黑地做题的时候就很舒服了，那个时候保送的学校基本已经确定，就等着上大学了。
“李若子，你高考想考哪里？”洛雪梅问道。
“不知道啊，还没决定好。”李若子摇头。
她对大学其实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之前也几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是最近还是受了班上氛围的影响，开始有了一些想法。
“我想考b大，那里的心理学专业是全国最好的。”洛雪梅已经有了决定，“而且只要我能保住目前的成绩不下降，还是很有希望的。”
“你果然还是想当一个牛逼的心理医生啊。”李若子笑着说。
“因为人类的很多行为动作真的很有趣啊，想专业系统地研究一下。”洛雪梅说道，“话说慕悠远他们肯定是走保送没错了。只是当时候肯定是根据竞赛成绩来得。学校本来就有三个保送名额，也不知道会给谁。”
“反正不会是我。”李若子耸肩。
“李若子，你是想继续呆在a市还是去外地上大学？”边毓问道。
“外地吧，想出去见识一下。”李若子想了想回答。
“真想出去见识，你不如考虑出国，反正你英语这么好，托福之类的肯定对你而言很轻松。况且你平时成绩也不错，家里也负担得起你出国的费用。”边毓插嘴。
“出国？这个我倒是没有考虑过。”
“说道出国。”洛雪梅突然说道，“之前不是说慕悠远很有可能会作为中国的参赛选手之一去参加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吗？虽然那个难度不亚于上天，但是以慕悠远的能力，要是到时候成绩优异，直接被国外的名校录取也不是没可能哦。”
李若子愣住。
之前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慕悠远也很少在她面前提过这些。
但是出国……对慕悠远而言，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他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打算出国，她该怎么办呢？
晚上下了晚自习回家，李若子问了这个问题。
“慕悠远，要是你竞赛成绩好，会有机会直接出国吧？”已经是春末，李若子贪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慕悠远怕她被夜风吹凉了，又给她加了一件校服外套。
“理论上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慕悠远回答。
学校肯定都是需求人才的，国际性的比赛成绩，含金量自然不用多说。慕悠远所在的培训班之前有一位学长，就是因为出色的竞赛成绩直接被斯坦福录取了。
“那你呢？会出国吗？”
“宝宝怎么想的？”慕悠远不答反问。
李若子摇头：“如果你想出国，那就去啊，只是我还没有考虑好我的方向。”
她只确定唯一一点，a市，她是不想呆了的。生活了那么多年，总要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的。
只是外面的世界，并不局限于中国。
“我没有出国的打算。”出乎意料，慕悠远这么回答。
“啊？为什么？”李若子不解。
慕悠远笑笑，没有仔细回答。只伸手，理理李若子微微有点被风吹乱的长发。
“想出国的办法有很多，不一定非得在国外去上大学。现在不少大学都有交换生，若是想出国看看，到时候可以直接争取那个位置。”
慕悠远说得轻松，但是交换生的名额就那么点，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除了成绩，还要关系。
“况且，虽然这么说有点富人心态。”慕悠远的笑容很轻，“但是好在我爸妈确实给我创造了一个不错的生活环境，随时出国看看也不是难事。况且，我上大学后时间肯定比现在多，到时候也有更多的机会挣钱，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每个假期都去不同的国家看看。”
李若子听到慕悠远这么说，只觉得滋味……错综复杂。
不是不高兴的，只是……
“如果没有认识我，你是不是打算出国？”
“是。”这一点，慕悠远没有否认。他高一一开始参加竞赛的时候就是这么打算的，虽然这个打算并没有当做一定要去做到的事情来看待，但是不可否认，若是没有李若子的出现，慕悠远肯定是照着事先的安排走下去，竞赛，保送，出国。
李若子没有再说话。
“宝宝，不要胡思乱想。”慕悠远有点无奈，“我之所以承认，可不是为了让你露出这个表情的。”
淡淡的愧疚，是掩藏不了的难受。
“国内的教育并不比国外差多少，我也不缺资源。”慕悠远拉起李若子的手，十指相扣，“对我而言，国内和国外的教育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区别只在……”
区别只在，哪里有你罢了。
“慕悠远。”李若子抬头，看着慕悠远的侧脸。
“恩？”慕悠远转过头。
“我想，在国内上大学。”李若子开口。
“恩。”慕悠远眼神温柔。
“我的初高中好像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基本也不和别人打交道。”李若子低头，“好像也没留下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和回忆。感觉上，我好像……对大学生活还很向往。”
“好。”慕悠远将和李若子相牵的手抬起，放在嘴边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要是在国内，你想去哪里？”
“恩？”
“我成绩比你差，那已经是智商上的差距而不是努力上的差距了，所以肯定没法儿和你一所大学。我要加油，考在离你最近的大学。”李若子笑笑，抿嘴又说，“这样万一以后我被欺负了，才找得到帮手啊。”
“其实宝宝，你现在走艺体生的路子还来得及。”慕悠远忍不住笑。
“才不要，我可是要凭实力的人。”
“那些艺体生凭的也是实力啊，只是是在艺术方面而不是学习方面。难道宝宝对他们有偏见？”慕悠远轻笑。
“哪有啊，我平日里对叶芷霗的评价也很高啊。”李若子立刻反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不过话说艺考也差不多要开始了吧，叶芷霗那么多才多艺，应该也是能上很不错的大学。其实她要是有想法，中戏北影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叶芷霗的文化课也是不错的。
“人各有志，宝宝把自己管好就好，别人的事，不用操心太多。”慕悠远说道。
“我就是随口问问吧，主要是现在学校论坛上都还有关于她和莫杨的事情呢，东方轻也算是无辜了，都那么久了还不时被人拉出来晾晾。不过我是真没看出来叶芷霗喜欢莫杨啊，从来没看到他们两有什么交集。”
“也许他们的交集都在你们看到的地方。”慕悠远不动声色。
“也是拉，毕竟莫杨是学生会的嘛，我对那一块没什么了解。不过这也是最后一个学期了，高三开始一切学杂事物都靠边了，只专心学习就好。”
“感觉时间真的过得好快，我还记得我上高中第一天，那个时候刚好宫小庭的比赛到决赛最后一场，我在网上给他刷了好多票呢，把自己好几个月的零花都花进去了。结果现在一转眼，都要到高三了。”
“高三之后日子会过得更快的。”慕悠远笑着说。
“你高三都不上课，日子肯定过得快啊。”李若子扁嘴。
“宝宝，不要嫉妒啊。”
“我就是嫉妒嘛，我对学习也很认真的啊，怎么就是比不上你！”
“我们只是擅长的科目不一样而已。”
“说得好听！”
这个夏天才要开始，距离高三，不过一步之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