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七曜派又不需要紫铜了,”刘廷远也有些疑惑,不过想了想之后又接着说道,“后来那几船紫铜便被运到长洲去了,听说长洲现在很缺紫铜。”
杨骏点了点头,“你下一回去问问这高家的生意我能不能参与,盈利了我不需要金铢,只需要他们矿中的紫铜。”
刘廷远坏笑了两声,“大哥,就凭你和高小姐那关系,还用得着问?”
杨骏闻言便白了他一眼,不过这样的小事杨骏也懒得去解释,“你便试探地问问,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有时间便去敲打敲打尹天峰,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见杨骏神色颜色,刘廷远便也知道了此事不一般,当即答应下来。
“对了,你留意一个门派,这个门派有任何消息都要立刻通报于我!”杨骏接着说道。
刘廷远见杨骏神色愈发严肃,便更是站直了身子,“杨大哥,你说!”
“洛清阁!”杨骏缓缓地吐出了这个名字,紧接着又缓缓叹了口气。
“廷远知道了!”刘廷远答应了一声,见杨骏也没有别的什么嘱咐,便退了下去。
杨骏见这次来的目的都已经完成,便离开了客栈向着月煞的府邸走去。这一去,便又是闲谈了一天也痛饮了一天。
第三天天还未亮,杨骏还在房中修炼,却听房门被急促地敲响。
杨骏神念一扫,便知道是刘廷远和尹天峰。尹天峰也就在这个时候敢出来,想必是刘廷远前一天听了杨骏的话便立即找到了尹天峰。这如何敲打的杨骏便毫不知晓,不过肯定不是温言软语,尹天峰已是满头大汗。
杨骏起身将门打开,便做到了桌前。只见尹天峰慌乱地进了房间,见到果真是杨骏,便立即跪倒在地,连连解释,“仙长!小的是真不知道为什么派中不需要紫铜了,这与小的无关啊!”
杨骏看他这幅模样,也不想听他的废话,“我知道与你无关,你的话还没到能影响派中事务的地步,起来说话!”
尹天峰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缩手缩脚地站到了一旁,与昂然直立的刘廷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尹天峰,我问你。七曜派最近有什么动向?既然不用紫铜了,还让你们留在这里做什么?”杨骏看着尹天峰,眼神像是雪山一般冷漠。
尹天峰被这眼神吓了一跳,心知万万不能得罪杨骏,更知道旁边的刘廷远可能比自己都知道七曜派的动向,这没准就是对自己的一次检验。
“虽然让我们留在这里,但也没有给我们具体的任务。倒是最近我们有几个分舵被人血洗了,似乎手段都是道法,但很残忍却又像是魔攻。”尹天峰极力地想着岁进还有什么事,突然想到了几天前才得到的消息,“最近七曜派没什么动向,不过似乎空冥教的雷煞去了一趟七曜派的总舵,具体为何我便不知晓了,或许紫铜的事也有此事有些关系。”
杨骏心中将这两日听到的信息串联在一起,心中隐隐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有道派打算渗透到炎洲,企图以离间计挑起空冥教和七曜派不和,趁机渔利。于是为了避免多年前炎洲被攻破的惨剧发生,两大魔教便再度联手,空冥教不再限制七曜派购买紫铜,而七曜派也停止了渗入空冥教地界的分舵的所有行动。
虽然如此猜测,但杨骏心中也是一点把握没有,事实究竟如何,也只能看接下来的发展了,或许极市里也即将展开一场血洗,那些各派的分支或许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杨骏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关系很能做些事情。于是他让尹天峰和刘廷远退了下去,并且再次摇了摇手指警告了尹天峰一番。
接着,他便让伙计取来了笔墨纸砚,写下了一封信后便匆匆离开了客栈。
杨骏紧接着便来到了极市。极市一如往常的喧闹,他径直来到了江渊的宅子。有江渊给的那块牌子,门前的护卫自然不会为难他。江渊正在欣赏着刚得到的一只翠玉酒杯,见杨骏进来便要邀杨骏共同欣赏。不想杨骏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开门见山便问道,“江兄,你可知道洛清阁的分舵在什么地方?”
江渊听他这么问,便迟疑起来,半天也没有回答。
杨骏知道他作为极市的掌柜之一,这样的问题若是答了恐怕今后他便也难有容身之地了。
杨骏见他不说,便凝眉传念过去,“空冥教最近可能会对各门派分舵进行血洗,其他门派我管不了,但求江兄告知我洛清阁的分舵何处!”
这个消息对于江渊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若空冥教当真学习,极市的东家怕也不是好惹的。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江渊很清楚,这极市之中到底有多少别派的分舵他却不清楚。不过各大门派他还是清楚的,洛清阁也是其中之一。
又思忖了半天,江渊终于下了个决心,“杨兄弟,我信你!待我更衣,我便带你前去!”
江渊回房换了套走卒的服饰,便领着杨骏从偏门离开了宅子。两人一路埋头行走,直到来到了人际罕至的第八层,才停下。
“就是前面的玉香斋了。”江渊用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小铺面。
玉香斋虽然不大,但装点地却很是雅致,还未走近,便有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这里怎么如此冷清?”杨骏看那下三层都是人声鼎沸,越到上层则越是人迹罕至。
江渊看着那门前连只鸟都没有的玉香斋答道,“这是自然,这些很多本就是各派的分舵,就算诚心贩售宝贝也都是贵得离谱,这里的东西基本都是有缘之人才会下手,做的也都是熟客。”
杨骏听罢,点了点头,便向着那玉香斋走了过去。刚到门口,杨骏便听到一段琴声传出,温婉绵柔,似是耳边软语一般。
杨骏一撩帘便走了进去,见一轻纱遮面的女子正在房中抚琴,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到来。
听着琴声,杨骏也不着急,便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了下来,静静欣赏着琴声。而江渊则没这份心思,不断地低头扫视着玉香斋以外,生怕被人看到他出现在这里。
一曲终了,那女子按下了琴弦,柔声问道,“二位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