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的确如此,两名高大的甲士正面带残忍的笑容对他紧追不舍。他们的佩刀上都遍布血珠,铠甲上挂着刚刚得来的战利品,一串兔子头和两个牛头。
那些头颅似乎还在喘息,眼睛也尚未闭上,这样恐怖的场景在梅花鹿精眼里那便是代表着死亡,若不继续逃跑,下一个串在他们腰带上的……
“老二,我打赌这次定是我先追上他,那老牛被你宰了就宰了,这只梅花鹿这么漂亮的角那肯定得是我的!”一名甲士,一边蹬在一旁的树干上准备绕路兜住梅花鹿的去路,一边大声地和另一名甲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另一名甲士巨大的鼻孔中立即喷出了两团白气,“哥哥说的什么话,这事就看谁本事大,要不比比,要是哥哥你宰了那鹿精,这条腰带就是你的了!”
那年长的甲士看了看那条金光灿灿的腰带,也有点动心,“好,就这么说定了,要是让你杀了,我这顶金盔就让给你了!”
说完,两名甲士便分头向着那鹿精包抄过去。此时梅花鹿精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只收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拖到了高处的树梢之中。惊恐万分的梅花鹿精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便拼了命似地开始挣扎。
身后一阵柔和的声音响起,“别动,他们过来了!”
梅花鹿精这才发现并不是那两名甲士,回头一看,不禁大喜,“您是窦公子!”
梅花鹿精喜出望外,窦思空在山谷中与一众真鼎的妖兵搏杀的场面他也亲眼见过,知道这些甲士和窦思空比起来丝毫不值得一提,“窦公子,这些人不知是妖是人,见了我们便杀,您要为我们作主啊!”
窦思空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那梅花鹿精当即闭嘴。也就是闭嘴的时候,只听树下传来了两个声音,正是那两名甲士追到了这里。
“我明明看他往这儿来了,怎么不见了?”
“的确刚刚这里有声音……”
此时,两名甲士突然感觉一阵阴冷抵达了后背,顿时让他们的脊梁骨似乎都被寒意冻住连转身都做不到。
下一刻,他们只感到一阵古怪的灵气入体,迅速沿着经络到了丹田,而这股灵气入体之后,体内自身的灵气便不受抑制地向外涌去。最后丹田中除了那古怪的灵气之外再无半点灵气。此时窦思空才走到了他们二人面前,突然用手攥紧了拳头,两名甲士只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仿佛丹田都要碎裂一般。
如此情况之下,这两名甲士只得跪倒在地,一边嗷嗷叫着,一边请求着窦思空饶命。
“杨骏的这一招果然好用!”窦思空的手掌上,是一团黑色的雾气。
两名甲士见是窦思空,便把头埋得更低,他们都看到窦思空在水上是如何一挑四百甲士的。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四百甲士都没能拿他如何,更何况自己二人。本想跟着华谷虚的势头在这岛上发一笔横财,没想到竟快要把自己的性命都要搭进去。
“窦公子饶命啊,我们都是逼不得已,都是大少爷逼的……”
“啪!”一声脆响,那名甲士不仅头上的金盔碎裂,下巴骨也被打得粉碎。窦思空摇着有些麻木的手掌看了看那名已经血流不止的甲士,那头盔下竟是一只豹头。他显然已经无法再说话,窦思空便把目光转向了另一名甲士,那甲士的鼻头之前是一只断了一截的角,分明就是一个犀牛精。
“窦公子想要知道什么,小的一定不敢有任何隐瞒!”说完便跪在地上,不断地抽打着自己的脸,一边还用各种恶毒的话咒骂这华谷虚。
“和华谷虚一同来的有一个胖子,你可知道在什么地方?”窦思空看着他打了许久,也没有兴致再继续看他表演。
犀牛精眼珠子一转,忙不迭地答道,“小的从华谷虚那恶贼边上离开的时候好像是看到有个胖子在他的船上,后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这个答案窦思空并不满意,但看着犀牛精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
犀牛精大喜,以为窦思空要放了他,岂料窦思空接着说,“知道海滩在哪里吧!”
“知道知道!”
“在那里集合,要是路上再做什么歹事,这便是下场!”窦思空再度攥紧了拳头,那豹子精的丹田突然便炸裂开来,随即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再也没了生气。
犀牛精看得心惊,哪里还敢有什么违背,当即拜倒在地。
窦思空暴喝了一声,那犀牛精便抱头鼠窜,向着海滩逃命而去。此时,树上已有不少小妖,见犀牛精逃走,当即拿起石块果子向那犀牛精砸去。
还未等梅花鹿精从树上下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窦思空便提枪离开。他奔走于这座岛的四周,将那些不断追杀小妖的甲士一个个去了修为丢在了海滩边上,同时不断地查问官山渠的下落。他已经到过那船上,上面并没有官山渠的身影。
整整八十四名甲士,刚刚还在趾高气扬地将岛上的妖众如同游猎一般比试着修为的高低,此时已经不是死便是濒死,最好的也已经完全没了修为,只等着窦思空最后的一击。
窦思空搜索官山渠不得,便回到了海滩上,指着海面上那些船只,“今日本公子饶你们一命,坐着你们的船滚出这座岛屿!”
“可是窦公子,那阵法我们……”
“我说滚!”窦思空根本没有心情看着他们求饶。眼看他又要攥紧拳头,这些甲士这才又记起来他们的体内此刻还留着那股古怪的灵气,随时会致他们于死地。反正左右都是死,还不如到那阵中去闯一闯,万一瞎猫真的碰上了死耗子呢。
这边哭哭啼啼地向着海里赶去,另一边却有小妖来报,“窦公子,东边海岸有打斗!”
窦思空有些诧异,刚刚分明已经走过全岛,怎么还有什么打斗!听罢也不再多想,提枪便向着东海岸而去。
东海岸,此刻一个黑胖子正拿着一根铁杵不断地向着一个精瘦的男子攻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