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华谷虚也不管这阵法究竟还有多少力量,便想凭借着凤族强大的体魄硬闯进去。不过刚走出两步,踩过了几个星点,石台上空风云突变,那原本对他来说威力一般地罡风突然增强了力量,而水面上的波涛也开始汹涌起来。而华谷虚看到杨骏坐在阵法的中心,似乎与这阵法合为了一体,丝毫没有受到这罡风的影响。
不过华谷虚对这些并未在意,这点罡风尽管也在他脸上不断地留下细密的口子,但凤族的体魄另一个优点便是随时都会愈合伤口。又前进了几步,踩到的星点越来越多。石台上的星阵突然便泛出了幽光,这幽光预示着危险,有些星位正在移动,似乎即将启动更加强大的防御力量。那罡风越来越猛烈,而石台下的河流中,那瘦了重伤的灵蛟似乎又燃起了战意,猛地窜了出来,带着满嘴的血泡将一股葵水之气喷向了华谷虚。
华谷虚一看这灵蛟的眼睛已经呈现血红色,这分明就是这阵法催动的后果。来不及多想,若是让那葵水之气再次击中,自己要想破阵那便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了。无奈之下,华谷虚只得跃起来避过了这一击,随即再度化身凤凰,两只钢钩般的利爪猛地抓住了灵蛟的后颈,奋力撕扯之下,两块带着巨鳞的皮肉便被扯了下来。
本就已经受了重伤的灵蛟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了最后一口葵水之气便瘫软下去,被华谷虚丢回了河中。惊魂未定之下,华谷虚又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响声,正朝着自己疾速传来。
那正是河道的上游,这声音巨大,华谷虚的心中开始莫名地紧张起来。离得近了,那河道的转弯处突然涌出了一道滔天巨浪,说是把这河谷填满也不夸张。罡风带动着水花打在华谷虚的脸上,那透骨的寒意让他立即作出了决定。双翅一振,便向上飞去,岂料天空之中突然聚起了几朵阴云,眼看那阴云之间便是电光大作。
华谷虚在心中暗骂了两句,聚起全身的灵气便在身边布下了一个护罩准备强行接住这一击。此时几十丈高的浪头已然来到了面前,华谷虚突然振翅,无数道三昧真火形成的羽毛尽数向着那浪头而去。不过这对于这巨大的浪头造成打击并不算大,只是炸开了两个缺口,不过这对于华谷虚来说已经够了,顺着那缺口,华谷虚便穿过了缺口。而此时那阴云中的雷电也在此时降了下来。
向着禁地迅速前进的一行人此刻也感到了一丝异样,对于这些变化感觉最为敏锐的问从蝶掐指一算,便知道了一个大概,“果然有人强行闯阵,已经将阵法完全激发起来了!星位转移,凶星当空,我们不能贸然进入禁地!”
“为什么,杨骏会有事吗?”傅暄问道,她虽然也长于谋算,但这天门七星阵的星相算法极其繁复,她绝对不可能做到问从蝶那般计算的速度。
问从蝶摇了摇头,“不会,杨公子已与阵法融为一体,天门七星阵不会伤到他,但若是我们贸然进入,怕是抵挡不住那样的力量!”
窦思空对此深有体会,便施展身法准备从空中飞过去,只不过这样一来,正在搜索他们的那些甲士一下子便探寻到了他的踪迹,从四处追了过来。
不过窦思空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将傅暄和问从蝶纳入了自己的逐尘身法的阵法之内便向着禁地飞去。刚到了那悬崖边上,正看到那巨浪漫过了石台,神念扫过,只见杨骏依旧在那石台中心端坐,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稍稍放心的时候,傅暄突然指着天空,惊呼道,“天雷!”
这声音让窦思空有些诧异,“这里怎么会有天雷!”
话音未落,那天雷便已经劈了下来,不过目标却是河谷中正被红色护罩包裹的火凤凰华谷虚。华谷虚全力维持住护罩,任凭那天雷击在护罩之上。
天雷持续的时间极长,似乎力量源源不断,窦思空知道绝对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杨骏永远不可能苏醒过来。
“问姑娘,你有办法让凶星移位吗?”窦思空看着同样被这力量所惊呆的问从蝶问道。
问从蝶一下子惊醒,忙不迭地点头,“可以,可是我要到那阵眼之中才能办到,那入口已经被封住了吧!”
窦思空摇了摇头,“你忘记了?茅二是怎么出来的!”
问从蝶恍然大悟,既然茅二能从那洞穴中逃出,那他必然已经将那洞穴挖通,以灵蛟的力量想要办到这些并不困难。窦思空见华谷虚此刻一心对抗着着天雷无暇他顾,正是绝佳的机会,随即以苍龙裂骨大枪形成了护罩,将傅暄和问从蝶纳入护罩之后,便从悬崖上一跃而下,朝着那石台滑行过去。
他们刚一下悬崖,那天空中的天雷便又发出一道,跟着他们而来。傅暄见状,立即抽出符纸,咬破手指写下符咒,随手抛了出去。那道灵符停留在了他们身后,而那道雷电也准确地击在了那道灵符之上。
“这是什么法术?”逃过一劫惊魂未定的问从蝶惊讶地看着傅暄,满眼不解。
“一道傀儡的符咒而已!”傅暄答道,而就在此时,三人便来到了那石台之上。
问从蝶一马当先,一边算着此刻的路径一边带着另外两人向着石台的另一头而去。那尽头的洞果然还留着,窦思空将两旁的几块岩石搬起便抛向了空中,那些巨石刚到空中便被那巨大的罡风刮起逐渐搅成了碎石。
这样的力量让傅暄和问从蝶都是心惊胆战,此时,窦思空吼道,“洞口扒开了,问姑娘,你快去吧!”这狂风之中,也只有这样的吼声才能让彼此听到声音,窦思空随即又对傅暄吼道,“进洞避一避!”
傅暄也没有问窦思空为什么不跟进来暂避,因为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空中的那只恶鸟随时都会返回,而到时候能阻挡他的,也只有窦思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