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骏自斟自饮了几杯香茶,自言自语道,“我的生辰八字吗,就连我自己都已经记不得了,或是说不知道了。两个时空啊,因为我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吧!”
放下茶杯,杨骏便起身,从那浮萍向着岸边而去。
不知不觉间,已是暮色沉沉,刚从那洞口走出,杨骏便听到了一阵灵动的箫声。他知道这是傅暄的箫声,在海上漂泊的那些日子里,每当她的箫声响起,周围的海鸟和海中的游鱼便会贴近浪梭似乎也在静静欣赏。
杨骏随即施展身法向着那箫声传来的方向飞了过去。只见傅暄正站在一处突兀的巨石上,她的周围尽是走兽飞禽,都陶醉在这箫声当中。
“玉箫仙子,果然名不虚传啊!”虽然早就见识过这一切,但杨骏还是每一次都会赞叹一番。看着这景象,他自觉不便搅扰,便自行离去,准备找到窦思空将那灵石交给他。
但他找了许久都没有见到窦思空和淳于壁的影子,不禁有些困惑,这山谷虽大,但窦思空和淳于壁两人都是如此强大的气势怎么会一点都察觉不到。
此时,他看到一名道童正提着一篮子红色的野果走在路上。于是杨骏便一闪身来到了那名道童跟前,这着实将他吓了一跳,惊恐地问道,“什么人?”
杨骏正要回答,却见那道童随即又说道,“原来是师叔,弟子失敬了!”
杨骏看那道童乖巧的模样,感到很是疑惑,自己刚认回师门,这消息就传遍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师叔?”
道童把那一篮子野果换到了右手,这才答道,“因为师叔腰上那块玉牌啊,只有师父那一辈的弟子才有这样的玉牌,而且这玉牌这么新,肯定是最近刚炼制成的,所以我想您是师叔没错啊。”
一番话说得杨骏没了脾气,但还是有个疑问,“这玉牌的炼制时间需要很久吗?”
道童不解地看了看他,“这玉牌只是材质不好找,炼制只需要七七四十九日便够了。”
说着,他似乎是渴了,从篮子里取出了一枚野果递到了杨骏身前,见杨骏不接,便自己吃了起来,“师叔不知道吗?”
杨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接着问道,“你知道你师父在哪里吗?”
道童向着杨骏身后一指,那正是他走的这条路,“不就在那里吗?”
只见这条林荫小道的尽头尽有一所瓦舍,白墙黑瓦的院子木门洞开。
“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师父又要说我了。”道童说着便已近吃完了一个野果,将果核丢到了一旁的树丛之中便接着沿着这条路向上走去。不过他并没有进入院子,而是绕过院子向着后门走去。
杨骏同样拾级而上,很快便来到了那瓦舍之前,从木门走进去,便是一阵酒香扑鼻而来。杨骏跟着窦思空也算喝过许多好酒,不论是鹿鸣醇还是百花酒都没有这么浓郁的酒香。
往里一看,杨骏就知道自己为什么找不到窦思空了。原来他和淳于壁都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杨骏从窦思空的怀中扯出了酒坛,那硕大的酒坛俨然已经见底。杨骏抱起了酒坛随即将那酒坛中剩余的几口酒一饮而尽……
待到傅暄从那巨石上下来回到庭院当中,她只见到三个醉倒在地东倒西歪的醉鬼,一时间便气不打一处来。她把三人都拖进了那瓦舍当中,自己和两个道童一起将那院子收拾了一番。跟着那两个道童来到了院子后面,这才发现这里还有几个道童正在料理一些野果,而院墙边上,则都是还在酿造当中的酒坛。
“这酒是怎么酿的,怎么能将窦思空都醉成这个样子?”傅暄好奇地也闻了闻那酒坛,的确是异香扑鼻。
一名微胖的道童带着些许自豪的神情说道,“姐姐,这可是由这种仙界才有的果子,赤香丹果才酿的出来的。”说着,他就取出了一个果子递给了傅暄。
这果子呈紫红色,形状有些像樱桃,但比樱桃大上许多。放到鼻尖,那果子的香味便立即窜入了鼻子,正是那酒中的香气,“这果子既然只有仙界才有,怎么会长在那溪边呢?”
“姐姐有所不知,那西边的土也是师尊专门从仙界带下来的。说来也怪,这仙界的土和我们这里的土没什么差别,可这果子就只长在那土里边。”那道童说着就又把一颗果子塞进了嘴里。
一旁的另一名道童见状立即一巴掌推了推他的后脑,“小胖,你怎么又偷吃了,小心师父醒了收拾你!”
“师父睡觉呢……”
听着他们这般说话,傅暄便悄悄地离开了后院,从他们的话中听出来,这玉炉真人曾经也是仙界中人,怕也是不知遭受了什么变故才返回了修真界,这其中的事情怕是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么想着,傅暄的心中愈发不平静。回到房中,坐在了窦思空的身边,她只能暗自叹气。
与此同时,华谷虚带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官山渠回到了他自己的宅院。
刚一落地,便有一名老仆人迎了上来,“少爷,您可回来了,老爷找您多时了。”
“找我作什么?”华谷虚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把这话当一回事,毕竟自己的宅院离着他爹的府邸隔着老远,已经许多年没有来往过。
老仆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道,“依老奴想,大概是老爷又在烦渡劫之事了……”
“他渡他的劫,和我有什么关系,凤族首领的位置怎么都不会传给我,渡劫的事让他找二弟三弟就是。”说着,便将官山渠丢在了庭院中,自顾自地往着身前的宅子走了过去。
老仆人一时有些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少爷,可是,这……”
华谷虚听他还在唠叨,便停下了脚步,“还有,华耿,别以为你是凤族的老人了就不必顾及自己的身份和力场。你现在是我华谷虚的人,不是他华广翱的人!”
说完,他也不再停留,径直向着那宅子走去。老仆人只得叹着气摇了摇头,手背对着手心在身前拍了拍,“这可怎么办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