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规愣住,随即就笑了起来,说:“不可能的。”谁敢把姑娘嫁给他?
宁小药说:“你甭管这个,你就说你喜不喜欢纪姑娘吧。”
楼子规想都没想就说:“我视她为小妹。”
“真的?”
“这种话怎能有假?”楼督师把宁小药的下巴一挑,看着宁小药的眼睛,认真道:“这个关乎纪小姐的名节,不能乱说的。”
宁小药撇嘴,名节这玩意儿值几个钱?
楼督师看宁小药这样,知道这位没把他的话听进脑子里去,便压低了声音又道:“纪小姐兄长四年前盲了双眼之后便成了亲,但成亲四年一直就没能与夫人生儿育女,所以纪小姐是要招婿的。”
“招婿是什么?”宁小药问。
“就是入赘。”
“呵呵,不懂。”
“就是上门女婿,”楼督师的话越说越通俗。
这个宁小药懂,点了点头,说:“也是哈,总要有个姓纪的娃娃的,这叫传宗接代,对吧?”
楼子规说:“我要守着楼家,怎么可能去入赘纪家?”
“所以你只当纪小姐是你妹子?”宁小药这一回小脑袋瓜很灵光。
楼子规点一下头,说:“是。”
宁小药在心里为纪家姑娘默哀了三十秒,当你是妹子什么的,就跟妹子跟少年说我当你是哥哥一样,遇上这种话,那百分之一百二是没戏了。
“满意了?”楼子规弯腰问宁小药。
宁小药揉揉鼻子,老实道:“满意。”心塞塞的糟心感觉突然间没有了,宁圣上能不满意吗?
“谁跟你说纪老将军要将纪小姐嫁给我的?”楼子规问。
黑老大从宁小药的肩头跳到地上,狂奔而去。
宁小药……
“是谁?”楼督师问。
“我去厨房看看去,”宁小药也要跑。
楼子规伸手就把宁小药拽住了,这辈子还没有谈过****的督师大人想不到面前这姑娘有可能在吃醋,督师大人想的是,圣上是不是在试探他什么?纪久千里迢迢地从边关赶到京师,要为他陈情乞命,这让圣上开始担心纪家军与他走得太近?
见自己跑不掉,宁小药只得清了清嗓子,很有气势地抬手指戳一下楼督师的心口,道:“你俩站得都要贴一起了,还不准我说个瞎话问问?”
“什么?”楼督师的俊脸扭曲了一下,这种瞎话是能随便说的?“我与纪小姐清清白白,我们什么时候站得贴一起去了?”楼子规拽着宁小药问。
“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宁小药说:“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我说了,不能败坏纪小姐的名节!你说出的话是金口玉言,这话要是传出去,纪小姐此生还能觅得良人了吗?”楼督师有些急了,纪家就指着纪月容招个女婿,生子冠纪姓,继承香火呢,被宁小药这么一说,纪月容还招什么婿啊?
“这么关心她,”宁小药又皱眉了,上下看了楼督师一眼,说:“你真滴是当人是妹妹?”
“你,”楼子规就想不明白了,这话题是怎么又绕回来的?
“我去厨房看看,”宁小药把楼子规的手一推,“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宁小药撒腿跑了,楼督师在走廊里站了半天没动弹,他要想什么啊?不是,是这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俩的脑回路是不是永远都没法儿在一条线啊?o(╯□╰)o)
黑老大从花丛里探出脑袋左右望望,随后它就被宁小药揪着后脖上的软肉拎了起来,“喵呜~”黑老大叫。
宁小药拎着黑老大往厨房走,说:“别卖萌,你老实交待,你刚才定亲找媒婆的话,是不是在逗我玩呢?”
黑老大忙就道:“骗你是狗。”
“呸,”宁小药唾了黑老大一口,“你到死都只能是只猫。”
黑老大说:“不信你去问那女人骑的马好了,大白什么都知道!”
宁小药说:“你等等,大白是谁?”
黑老大说:“纪月容的马啊。”
宁小药默,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黑胖团子已经跟人纪家姑娘的马搭上话了。
黑老大说:“你就是个笨蛋,这事你都想不明白?是纪月容喜欢督师,她爷爷疼她,就满足她的心愿,让她嫁给督师啊。”
“这也是大白说的?”宁小药斜眼看黑老大。
“当然,”黑老大晃晃尾巴,“大白还是督师送给纪月容的马呢,那傻马还说督师跟它家小姐是青梅竹马呢,喵了个咪的,当时本猫就怒了,给了它一爪子。”
宁小药嘴角抽了抽,说:“所以你俩就这么着友尽了?”
黑老大被宁小药放到了肩头,脑袋蹭一下宁小药的脸,说:“谁要跟只外来马交朋友?那马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宁小药默,这帮货还玩地域歧视呢?
“小药,”喜鹊夫人和小海东青一前一后地,飞到了宁小药身边的树上。
宁小药说:“喜鹊夫人,小鹰你们好啊。”
喜鹊夫人喳喳地叫着,说:“小药你怎么还在这里?”
宁小药说:“那我应该在哪里呢?”
“我表哥来找我了,”喜鹊夫人说:“它……”
“你表哥是哪位?”宁小药问。
黑老大拿尾巴拍宁小药的脸,说:“就是住太师府的那只。”
“哦哦,”宁小药明白是哪只了,身体马上就站直了,说:“是不是太师又冒坏水了?”
喜鹊夫人说:“太师要找福王来对付你了,小药,你要小心了啊,喳。”
宁小药又挠头了,说:“福王又是哪位?”
小海东青说:“不知道哦,不过我听主人说过,福王是个大胖子。”
胖子,好了,宁小药想起这位是谁来了。
“他们两个要联手吗?”黑老大问喜鹊夫人。
喜鹊夫人说:“我表哥说,小药你欠着福王很多钱呢?”
“真哒?”黑老大和小海东青一起看宁小药。
宁小药吸溜了一下鼻子,说:“是,我欠着宗亲们两年的俸银呢。”
三只动物都冲宁小药倒抽气。
喜鹊夫人说:“那完蛋了,那得是很多很多的钱吧?”
宁小药抱着一丝希望地说:“你们说,太师会不会是想替我还钱呢?”
三只看着宁小药不说话。
好吧。
宁小药蹲地上拔草,是她想多了,她才把太师给抢了,那位能以德报怨地替她还钱?
黑老大咬着尾巴想了半天,说:“要不去找灰爷爷?”
宁小药摇头,灰爷爷适合跟李阁老坐一块儿谈人生。
黑老大说:“那要不找督师?”
宁小药呵呵呵了,督师还等着她给钱呢。
“别呵呵,”黑老大炸毛了,就算是一只猫,它也感觉到了这个呵呵的恶意。
宁小药蹲地上拔了一圈草,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把手里的一把青草扔了,宁圣上站起了身,宣布道:“我要去太师府。”
喜鹊夫人差点从树枝上摔下来。
小海东青倒是激动了,说:“小药,你要去杀太师全家了吗?嗷嗷嗷!”
“你是鹰,别学狼叫,”宁小药脑袋疼。
黑老大说:“你真要杀太师全家去?”
“杀啥啊?”宁小药往前走,“他不是要跟福胖子合伙坑我吗?那我就去当面跟他们谈谈啊。”
“有用?”黑老大觉得这事不靠谱。
“我跟你说,”宁小药很有信心地说:“任何阴谋诡计都怕见阳光,我就找上门去,有什么话让太师给我当面说啊,哼哼,我不怕他!”只要她一脱衣服,太师就悲剧,她怕啥?(你也就这么一个大招了,
黑老大把宁小药的话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
宁小药跟小海东青说:“去跟你主人说,让他带几个兄弟抄家伙跟我去太师府。”
小海东青说:“小药,主人听不懂我说话哦。”
宁小药拍一下自己的脑门,她把这事忘了,“那我去找大风。”
喜鹊夫人飞走了,小药要去太师府闹事了,它得喊上同伴们去给小药助威,呃,顺便看个热闹。
影风正坐在房里拿布擦拭自己的刀呢,宁小药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开口就喊:“大风,带上二雷他们,我们抄家伙去太师府啊。”
影大统领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爱刀扔了,说:“去哪里?”
宁小药说:“太师府。”
“去,去杀太师吗?”影风问。
宁小药挑了挑眉毛,说:“你怎么也这么说?我有这么凶残吗?”
影风……,上一个说这话的人是谁?
宁小药说:“太师找福王了,我准备去跟他和福王谈谈人生。”
影风站起了身,惊道:“福王爷跟太师联手了?”
宁小药说:“不知道呢,他们今天见面。”
影风原地转了一圈,跟宁小药说:“圣上,奴才这就叫人去。”
看着影风火烧眉毛似的跑了,宁小药跟肩头上的黑老大说:“我怎么感觉大风很怕福胖子的样子?”
黑老大说:“有啥可怕的?那胖子又打不过你。”
这倒是,宁小药紧了紧腰带,跟站窗台上的小海东青说:“小鹰,我们出发。”
楼子规这时还在正殿里跟纪家爷孙俩说话。
纪老将军就担心楼子规的身体,说:“我听说督师你受了重伤,如今你的伤势如何了?”
楼子规笑道:“我现在能跑能跳,何来的重伤?”
纪家爷孙俩也觉得楼督师不像是有重伤的样子。
“督师,”方堂跑了进来,一脸兴奋地小声喊道:“圣上带着影风他们打上太师府去了!”
楼督师……,那货不是说要请纪家爷孙吃饭的吗?请吃饭请到太师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