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一转眼就到,早上吃过早饭,准备了一下给容烈送的生辰里,翡翠瞧着没什么不妥的,才那些东西放进了马车里,彼时屋子里,红缨给容锦歌梳妆。
只见她梳着垂髫,头顶斜插着一支年琪玥珠钗簪,耳朵上是一对泪滴形状的红色宝石,耀耀生辉,身着一袭湖蓝色的如意缎绣五彩祥云朝服,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旁边是一个青花缠枝香炉。
南宫琰则也是一身冰蓝色的锦袍,肩膀上斜着绣着一缕柱子,墨发则是半披办束缚,额前的那缕墨发迎风飞扬,更加的给他这张脸平添了几分妖娆之色。
男人披上一件混黑色的大氅,回身笑看还在出神的看着他的容锦歌:“娘子可满意你看到的?”
男人浑厚的嗓子带着笑意的在她面前响起,惹的她一阵的脸红,轻了轻嗓子嗤笑的挑了下眉:“勉强可以。”说完拽了下身上的火红的狐狸大氅率先一步的走了出去,真是懒得看他满脸的得意之色。
容锦歌上马车之前,从腰间要出一小瓶的药丸交个翡翠:“这东西你交给铃儿。”
翡翠轻轻的颔首,把东西收拾好,看着王爷和王妃上了马车,瞧着马车缓缓的使出了王府,她回屋自己的屋子里乔庄了一番,按照上次王妃告诉的地址快速的奔去。
将军府门前火红的灯笼高高的挂着,外面的鞭炮声更是响的真儿门外的马车像是来来往往的,客人更是一个接一个,不间断的往里面走。
门口站着的是管家,看着迎来迎往的人笑眯眯的,一边接礼一边的道谢,让身侧的人领着各府的贵人进院。
邪王府的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容将军府上,马车上的人刚刚下车,另一侧太子府上的马车也到了,南宫琰和容锦歌对视一眼,这样都能碰个正着,还真是‘缘分’。
南宫焕下了马车见南宫琰和容锦歌双双的站在一起,而他们是身侧停放着马车,小厮还在从马车里往下搬东西,看样子也是刚刚到,他身后的容梦情见到南宫琰和容锦歌的时候一怔,半眯了眯眼,冷笑,这往年爹过生日的时候可是不见她,没想到这嫁出去了就是不一样。
荣梦晴上前,笑看容锦歌:“妹妹,往年也是不曾见你给爹过过生辰,可今日却见到你,着实的让我大吃一惊。”说完手持锦帕掩嘴逾越的笑着。
“太子侧妃说笑了,以往爹不曾在家,何来过生辰一说?顶多的是柳姨娘在府里置办一顿酒席而已。”说完停顿了下,含笑的瞧着一脸青紫的她:“虽说你是容将军府里的庶出,大上了锦歌一岁,但是女儿家泼出去的是水,这身份上可是不能错乱了,按理儿来说,我身为嫡王妃,而你身份侧妃,这礼节上是需要向本王妃行礼的。”
柔柔的话句句带刺,一个太子的侧妃又怎么样,嫡庶有别,这可是任何人都不会改变的,她在家里是嫡女,就算是嫁出去也是嫡王妃,身份地位自是高上她一等,瞧瞧她刚才讥讽自己的样子,和现在被自己嘲讽却只能吃瘪的份,有口说不出,这一前一后的的落差当真的是不一样,心里果然是爽,容锦歌抿嘴含笑收回目光,和蠢女人站在一起当真的是有辱自己。
太子阴冷的扫了一眼容锦歌,回眸不悦的瞪了眼容梦晴,同样的都是容将军的女儿,可为什么这智商却是差出了许多。
“弟妹这张嘴还真是牙尖嘴利的,不管是不是泼出去的水,你们姐妹身体可都有相同的血液,一笔写不出两个容字。”南宫焕深沉的音色穿透容锦歌的耳膜,句句刺激她的大脑。
收敛了下脸上的笑意,遮挡在袖子里的手,缓缓的松开,转眸看向他,盯着他良久,才道:“非也,有道是女子无才便是,本王妃小的时候边牢记娘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女子嫁人从夫,头顶上可是惯着南宫的姓氏。”
南宫琰伸手拦住容锦歌的身子,笑着看向太子道:“皇兄,本王的爱妃可是被我惯坏了,你可别和她一般见识。”笑着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女人伸手挥掉他的手,哀怨的剜了他一眼,什么叫他惯坏的,本来就是,转过身子,瞧见南宫焕不阴不阳的脸,轻笑,上前微微的福礼:“邪王妃容锦歌给太子请安,太子吉祥。”
“弟妹无需多礼,请起。”南宫焕眼角一抽,眯着笑眼看向附身的人。
容梦晴晦暗的脸色上前,朝着邪王和邪王妃轻轻的行礼,得到南宫琰不阴不阳的说了句免礼,而眼睛却是看向了别的,生怕看上她一眼有多脏一样。
管家虽然在府前的台阶上笑着硬着宾客,可是台阶下面的两个人他可是一点都不曾错过,见人没有多少,紧忙的下了台阶笑看着来人:“小的给太子,邪王请安。”
太子南宫焕轻佻了下眉,笑看下人:“免礼。”
“太子,王爷请,老爷要是知道太子和邪王能来,一准的高兴,请。”管家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南宫焕点了点头,抬脚上了台阶,南宫琰挑了下眉,也跟着上了去。
容锦歌和容梦情两人走在后面,走进府门的时候,容锦歌忽然间来对这她说了一句:“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了。”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够前面的两个人男人听见。
容梦晴疑惑的瞧着她,不知道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想问,可是看见太子深沉的脸色,顿时把话噎在了喉咙里,久久的发不出声来。
南宫琰听完这声音轻笑了下,还不着痕迹的点了点下颚,很是认同容锦歌说的话。
南宫焕余光扫了一眼身侧的人,见到他的反应,微微的蹙眉,瞄了一眼身后,见到容锦歌一怔,惊诧的眼神里含着懊悔,那表情显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的懊悔表情,收回视线,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难道那次泄露的事件真的是她,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南宫焕和南宫琰被管家领去了前院,而容锦歌和容梦情则是去了后院。
见到继母容景氏,容锦歌笑着上前。
“妾身容景氏给邪王妃,容侧妃请安,两位娘娘金安。”景淑淇领着一众的丫鬟在深深的福礼。
容锦歌上前紧忙的扶起了容景氏:“母亲快快请起。”
容侧妃倒是冷哼了一声,直接越过容景氏,扶着柳招弟,含笑的娇嗔的道:“娘,咱们好久没有见了,进去说会儿子的话。 ”
柳招弟为难的看着容景氏,现在她才是府里掌家的主母,容梦晴见娘在家居然要靠着景淑淇的脸色过日子,笑脸顿时降下来,阴阳怪气的道:“容景氏,被侧妃要和娘去单独的说会儿子话,你……有什么意见?”
容景氏笑脸上一僵,随后尴尬的笑了几声:“侧妃和柳姨娘要说话,尽管的去说便是。”
容梦晴冷哼了一声,甩了下袖子:“谅你也不敢。”不屑的撇了下嘴,伸手拽过柳招弟的手,直接去了柳招弟的院子。
容锦歌把事情看在眼里,却是笑在了心里,回头扶着容景氏的手往院子里慢慢的走:“既然侧妃想和柳姨娘说话,就让她们说去好了。”
“这都是同样是的容家的小姐,可为什么却……”景淑淇也是一脸的无奈。
“因为她是庶女,我是嫡女,她娘可是姨娘,怎么能和主母比。”含笑的道,说的容景氏一怔,回过味来嗤笑了几下,拉着她的手走往后院客厅里走去。
一路上,容锦歌瞧着以前生活的地方,可笑的是,张那么大居然没去过后院的暖房,只是听容梦晴炫耀,说那里面长有许多的花草,想到以前的那些过往,她只能暗自叹息一声。
大厅里的人还真是不少,见到邪王妃走了进来,那些贵妇和贵女们一个个的紧忙的俯身行礼,而容景氏则是把她迎上了主位,容锦歌在左侧做了下来,瞧着屋子里还在行礼的人,淡笑道:“免礼。”
一些夫人和小姐们款款的起身,此时屋子里的声音倒是少了不少,容锦歌瞧这样子似乎都比较畏惧她在这里,一时没想通彻,转而看向容景氏,见她也是一脸疑惑,轻笑的摇摇头,想来这些人以前讽刺过她做了邪王妃活不久,可是现在自己不但活的好好的,而且邪王也得到了皇上的重视,她们此刻是怕自己给她们家穿小鞋吧。
若是她再在这屋子里带下去,兴许这气氛恐怕是难以的热络起来,搞的大家都非常的尴尬,做了片刻,起身出去看看这院子里的梅花。
容锦歌领着身后的红缨出了屋子,顺着以及走向后院一片梅林,梅林里的梅花怒放的开着,红的,白的很是好看,伸手轻轻的触碰那枝头的那含苞待放的红梅。
“这梅花若是用梅上的雪水泡茶别有一番滋味。”
容锦歌听闻后背的声音,缓缓的转过身子,看向来人,见是她,眼睛微微的一亮。
“懂美宣见过邪王妃,王妃吉祥。”
“懂小姐,免礼。”容锦歌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儿。
懂美宣起身,容锦歌看向身侧的红缨:“去问问母亲府上可留有梅雪。”
红缨有些不放心,迟钝了片刻还是府身走了下去,两人站在梅花树下却是相对无言,过了半晌还是容锦歌打开了话匣子,两人才攀谈起来,聊了会儿,美宣对容锦歌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论是从才情和拙见上可都是比容梦晴搞出了许多,她欣喜的发现邪王妃可并非是想外人传扬的那番不堪,这简直是初入太大了。
两人说着真是开心的时刻,红缨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了梅林不远处,见王妃和九门提督家的小姐聊的甚欢,也就默默地走了过来,站在容锦歌的身侧。
“有吗?”
“回王妃,有,容夫人已经明下人去煮茶了,说是送到暖房,哪里比较清静一些。”中规中矩的回着。
容锦歌微微的蹙眉,这时候的暖房清静?莫非是容景氏把暖房给清理出来了?
两人对视一笑,缓步的走了过去,走进一看,果不其然,这暖房当真的是清净无比,懂美宣等容锦歌坐下之后她才优雅的坐下,两人说了 半盏茶的时间,这容府里的侍女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分别的为她们两个人道上了茶,侍女把茶杯纷纷的送上了她们的跟前的檀木桌子上,又放置了几碟子的糕点,没什么事情,侍女缓缓的推了下去,一转身的刹那间,嘴角勾出了一抹奸笑。
容锦歌端起茶杯,轻轻的嗅了嗅,问着着实有一股子梅雪的香气,刚说了半晌的话,还真是渴了,端着茶杯轻抿了几口,润了润,觉得不错,又和了几口,才不舍的放下了杯子。
“这梅雪泡出的茶着实的不错。”
懂美宣含笑的点了点头:“是啊,有一股子梅花的香气,若是这梅雪放置旧了也就没这香气了。”
片刻,容锦歌绝对眼前一花,脑子里嗡的一下,眨了眨眼,双层的人影顿时又变成了一个,转眸凌厉的看向懂美宣,见她还在继续的喝茶,微微的皱眉,眯了眯眼睛,不对劲,为什么同样是茶,她出现这种昏迷之感,而她却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