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自是也不敢闲着,上外面拿了一条锦帕回屋擦拭地上那些令人恶心的唾液,手脚飞快的擦着,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屋子里,因为她此刻感觉到了自己头上正在被王爷恨恨地瞪着。
屋子里终于清静的,南宫琰伸手拽过容锦歌使劲的搂在怀里,问着她身上的体香,搓着她柔软的漆黑的墨发,半晌之后心里那股不安才缓缓的放开了,可双臂依然紧紧的搂着她不舍得放开。
容锦歌是真的从心里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双手缓缓的 拦住他精壮的腰肢,闷在她的胸口轻轻的安慰到:“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我可是浑身是毒,一般人是进不了我的身的。”
南宫琰听完却是脸色更臭,霸气的回驳:“就算你浑身是毒那毒不行,不行,我还是拍多些人在暗中保护你,不然我不放心。”
他怀里的女人难得的温顺如小绵羊一般的点头,随后又摇头:“若是有女的,在给我一个就够了,若是有男的……也很不方便。”从他怀里抬眸,充满希望的看着他。
南宫琰微不可查的挑了下眉,瞧着她期盼的眼光并没有反驳,倒是很爽快的点头:“好。”
他话一说出口,小女人的脸上终于放下了忐忑不安,换上纯净的笑颜,可男人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会武功的女侍女是必要要走的,而暗处保护的人也不能少,只是瞧着她有些反感,只要不告诉她就行,何必惹的她不痛快。
晚上熄灭灯南宫琰紧紧的搂着容锦歌,心满意足的睡了,而容锦歌却是一点睡意全无,睁着清澈的脑子里胡乱的想着,久久的无法入睡。
次一天醒来,容锦歌迷瞪的睁开眼,转眸看向身侧,身边已经没人了,若不是枕头下沉,兴许她还以为是一场梦一般。
寝室外的红缨听见屋子里的动静,迎身的走了进去,见王妃已经起身,上前把纱帐收拢到两边,伸手夫妻王妃服侍她。
“王爷呢?”穿上一身淡雅色的凤尾群,头上插着一根白玉簪,很是优雅憋住。
“王爷和淮王去了大牢提审廖云翳。”
容锦歌微微的点头,这个人确实是一个硬骨头,若是不能把他的嘴敲开,那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是无法查出的,单单的靠着那些暗卫和侍卫去查也是有限。
红缨瞧着王妃自己又陷入深思中,没有吱声,把床铺好之后去传膳。
她转身的走向外面,瞧着大树上的叶子被风晃动着,却也别有一番风韵。
早上的饭还是虾饺,蟹黄包,小米粥,这些东西已经连续吃了几天了,就是她在喜欢吃也不能总是不换样的吃,坐下来兴致缺缺的吃了两三个虾饺,而蟹黄包却是一个也没有吃,小米粥更是浅尝几口,看的红缨在一边干着急。
“王妃,在多吃点吧,这蟹黄包可是今天早上从海边刚到打捞上来的母蟹做的,新鲜的很。”
容锦歌微微的摇头:“这些东西连续吃了好几顿了,几乎早上,中午,晚上都有,看着都胃都难受,更别说是吃了。”
红缨微微的点头,说的也着实不错,现在凡事剩下的这些虾饺和包子就连后厨的那些厨娘和小厮也是懒得吃,看来还是想着法的给王妃变换吃食才行。不然这身子还没有补回来倒是在瘦了,若真是那样,王爷还不得剥掉她的皮!
饭后,容锦歌让红缨被马车,她要去大牢,虽然她是一个女的,不能上公堂去听审,但是可没有说不让她去大牢去探望居住后院的那些女子吧,兴许在她们身上还能听的出一丝丝异样也是说不准,毕竟这女人的心可是比头发丝还细。
红缨应声而走,很快一两马车被寒岁给赶了过来,接上王妃和红缨,等她们一坐好之后,他手中的马鞭才轻轻的抽打在马的身上,马车缓缓的使出了驿馆。
大牢外面都是重病把手,根本连一只苍蝇也是飞不进去,他们的马车刚刚停下就被前面的侍卫驱逐,寒岁无奈只好拿起手中的令牌没让他们看清楚,这他们才没有在撵他们离开。
大牢里很潮湿,又很黑暗,尤其是死牢,那里简直是就跟地狱一般,阴森可怕,架子上的血,还有烧的通红的烙铁,老虎凳,油锅,夹捆……还能时不时听见声声的哀嚎,很难想象用行的时候他们谁是怎么一个惨烈的叫法,是不是很欺凌?
死牢里灌满了一下子的人,男的几个人在一个牢房,女的也是几个在一个牢房,连续走了好几个,依然没有走到尽头,容锦歌微微的皱眉,看样子这外面管的应该是廖云翳家的外戚,若不然他们身上怎么完好无损?
又往里走了一会儿,而此时关在这里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鞭痕,寒岁瞄了眼那些的人,和身边的人询问:“这些人是……”
牢头左右的看了看哼唧声很是不屑:“这些人都是廖府的小厮和侍女。”拿这鞭子的手生手一指前面:“瞧见了那个没有,那是廖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还有那个,那个是廖云翳贴身的小厮,他可是一个硬骨头,和他主子一样的嘴硬,不论怎么打都不说张嘴说话。”说完朝着地上呸了口,有股子狠狠的感觉。
贴身小厮?
容锦歌把视线放缓过去,只见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囚衣有气无力的靠在墙上,囚衣上有着很醒目的鞭痕,漏出的肌肤都是被抽打的一条一条的,这伤痕现在已经结痂,看样子像是昨天抽打的,蜷曲着的腿,上面放着两只手,手指却肿了起来,想必是用过夹捆了,而他们一行人的到来也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兴趣,也就是张开眼睛瞄了瞄他们,随后又闭上。
容锦歌诧异,虽然只是晃了下他的眼睛,可那一撇,足够令她震惊,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好比浩瀚星空之中的星星那般的璀璨那般的明亮,犹如天上的太阳那般的炙热,像是清潭中的水那般的清澈,简直……真的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足以能够描述出那一眼的震撼。
容锦歌停下脚步,这个人明显的给了她一丝异样,跟着铁笼盯着他看,一丝不错过的看,半晌之后,嘴角微微的勾起,不是佳人却胜似佳人,他可是比一般的佳人还要美上三分,身子却也柔弱了三分,若不是他身上的伤令他是去色彩,想来穿上女人的长裙也是不输给京都四美之一,就凭借刚才那一眼,她就敢断定,他甚至比安陵成的四美还要妩媚。
牢头瞧着容锦歌的那副样字,嗤笑:“王妃娘娘,你不会也是看上他的美色了吧。”
“放肆,胆敢跟王妃这样说话,尔等有几个脑袋要砍?”寒岁刷一下宝剑出鞘,抵住牢头的脖子,猩红的双眸不眨的盯着他。
红缨更是气愤,他这话是明显的给王爷头上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这可是大罪,灭九族都不为过。
牢头瞬间的也回过味儿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王妃娘娘饶命啊,我,不,小的就是一个大老祖,说话都不动脑子,小的真是无心之过呀,求娘娘饶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着地上的人,容锦歌真心没有在意他求饶的话,但是对他前面的话很是好奇:“你刚才说除本妃‘也’被他的美色所迷,是不是还有被人也被他的美色所迷惑?”
老头惊讶的长大了嘴,一时反应不过来盯着容锦歌在看,要不是寒岁踹了他一脚,兴许他还直勾勾的看着王妃。
“是,是是是,我们这牢房里就有好几个衙役想……那…那什么。”说话太快,后面险些差点收不闸。
铁牢里的那个小厮一瞬间身子抖了几下,眼睛狠毒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头,非常恶心的撇了撇嘴,随后紧忙的收回了视线,闭上眼睛不屑的看着这些人。
容锦歌没有错过那个小厮眼底一抹的鄙夷,心中好笑,摆摆手:“起来吧。”
寒岁愤愤的收回手中的宝剑,快速的耍了个剑花直接插进了剑鞘里,身后一提,把牢头扔向他身子的后面。
侍卫和牢头之间的小动作,容锦歌是没有看在眼里,此时她满眼装的都是那小厮的深情,从上到下的打量,良久之后,才缓慢的开口:“把牢房打开。”
牢头一怔,紧忙从身上拿下要是上前,颤抖着手去开关着小厮的牢房,寒岁上前一步急切的唤道:“王妃,不可!”
若真是王妃出了一丁点儿的事情,他轻者是头身分家,重者那可就是素无葬身之地,王爷临走的时候可是把王妃交给他照看,若是真……这个小厮会武功在以此要挟王妃……这…这可如实是好?
容锦歌淡笑的回眸:“不怕。”昨晚面对那些想要杀他的黑衣人都不怕,更何况是这个人。
沉重的铁链声相互机打发出一声声的清脆的声响,片刻,咔嚓一声,锁头应声而开,牢头不敢太慢紧忙的开开了,牢门,瞧见容锦歌进去的时候轻声的提醒:“王妃小心,此人性子刚烈。”
双目直视靠墙的小厮,微微的点头,挥了挥手衣袖:“你先下去,等有事情在叫你,本王妃要和小他说会儿子的话。”
牢房一听可是乐不得的点头:“成,小的先上那边候着,若是王妃有什么事情要问,张嘴叫一声就行。”话落点头哈腰的慢慢的退了出去,不敢看那个侍卫的脸,脚下生风一样急速的走了。
红缨见寒岁无法说的动王妃,她便也不再劝解,只好跟再容锦歌的身后去牢房,若真是那小厮想对王妃不利,她还能对付一二。
她缓慢的走了进去,脚下踩着一层风干了的稻草,踩在脚下咯吱咯吱的作响,在小厮的跟前缓慢的蹲下身子,瞧着一脸镇定自若的人,嘴角微勾。
“你叫什么?”
小厮张开眼睛看了眼她,随后又不上眼,不语,也不回话。
寒岁上前一步怒瞪着墙边的人张嘴要说话,被容锦歌给拦下来了,微微的摇头,她现在是来判定消息的,若是不小心弄巧成拙,岂不是浪费了一次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