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过了半晌,南宫琰才张开薄唇:“这贩卖私盐的事情若是真的,那么这件事不论找不到得到南宫焕的证据,最后南宫焕都会有个沉重的损失。”
容锦歌自然也是清楚,自古以来,这贩卖私盐的事情哪件是小事?若真是成功把这件事情办的完美,那么也能顺手的砍掉南宫焕一波的党羽。
“这件事情你暂时的别管,交给我!”南宫琰伸手一挥,信纸瞬间的变成了白色的粉末。
容锦歌看着南宫琰快速离去的背影,暗自叹气,虽说知道南宫琰不让自己插手,是怕她出现什么意外,但多少她还是有些着急,转眸看向窗外,想着太子府的妙音,希望这件事她能够避开其中,可千万别被南宫焕发现是她高的秘。
沉静了一会儿,嗤笑的摇头,关心则乱,这话一点都不假,妙音那样精明的女子怎么会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看来真是自己多虑了,摇摇头,伸手抓起了那本从药王谷拿回来的古籍,仔细研究上面的医术。
外面的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容锦歌坐在屋子里看出看的入迷,当香菱在屋子里点上煤油灯的时候,她才缓过神来,转眼瞧着外面的太阳已经苦熬要落山,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这样晚了。
抬眸瞧见香菱有些慌神,容锦歌放下手中的医书问道:“怎么回事?”
香菱瞅瞅王妃,在看看外面,有些惊慌:“王妃,奴婢刚才去找管家要阿胶,见管家在王爷的寝室外面焦急的转悠,奴婢刚刚想上前,却听见王爷的寝室里发出砰的一声,当时管家和寒月他们冲了进去。”
容锦歌闻言脸色剧变,伸手紧张的抓着香菱的手,双眼睁的很圆:“后来呢?”
香菱脸色也不是甚好,摇摇头:“不知道。”当时她只顾着急着跑,哪里还有关注后面的事情。
她放下香菱的手,转身拿起床头安格里的银包拎起裙子就跑,若是她没估计错,南宫琰身上的盅毒发作,可……咬咬牙,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
“南宫琰。”推开门之际嘴里紧张喊着南宫琰的名字。
守在王爷身边的人听见声音霎时间的回眸,瞧见王妃慌里慌张的闯了进来,他们对视一眼,管家看看,摆摆手,几个人转身出了王爷的寝室,独留下王妃和昏迷中的王爷。
容锦歌疾走了几步上前,盯着床榻上昏迷的人,瞳孔紧紧的一缩,脸上居然没有一点的血色,上前轻轻的唤道:“南宫琰,南宫琰!”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的直觉,她放下银包,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摸上他冰凉的手腕,一探,没有脉象!她脑子嗡的一声,镇定下来,往下又按了按,才摸到那一丝丝的脉搏,真的很轻,很轻,不但如此而且还很慢,等着他苍白的脸,微微的阖上眼,怒火攻心,引发体内盅毒,到底是谁什么事情居然能让他如此着急而不惜关心自己的身体?
盅虫已经被刺激活了,那些药是不能在吃了,她必须要在配置一些压制那些虫子的药才可以,若是让它们在继续的疯狂下去,那用不了多多上时间,南宫琰必死无疑。
轻叹一声,伸手把南宫琰的里衣打来,退至腰间,漏出古铜色的胸肌,容锦歌脸色微微泛红,这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身体,上次那是因为病情紧急,加上自己死而重生之后复杂的心,根本就没去注意哪些事情,在者说,那时候寒月可是拿着宝剑指着自己,当时已是命悬一线,更加的不会在意这些。
可今天这屋子里就他们两个,而……使劲儿的摇摇头,把脑子里哪些东西统统的扔掉,南宫琰不能死,她还没有报仇,眼睛顿时清明了许多,从银包里抽出银针,快速的对准南宫琰身上的几道大穴而去,下针有深有浅,力度则是无安全的不同,转眼见,南宫琰的身上已经布满了银针,就连脚下也是。
容锦歌不敢大意,在床边双目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看看身侧点燃的香,已经过燃烧了过半,双眉紧蹙,按照南宫琰的身子理应这个时候能醒,可为何现在还昏迷不醒?
伸手又抚摸上他冰冷刺骨的手腕,手指微微一探,她迟疑了一下,转了几下眼眸,在一探,嘴角微微的勾起,这个还真是…够调皮的了。
紧抿的唇微微松开,短叹一声:“咦?怎么还不醒,莫非是我力度不够?换一种扎法。”说着从银包里抽出一根长长的银针,自言自语:“不知道这一根针扎下去会是什么感觉,恩…兴许只是麻。”
床上此刻紧闭双眸的人几不可察的微微抖了下眉毛,容锦歌见状微微的浅笑,看着床上的人却也不着急,这人明显的已经醒了,却还要装作昏迷,真是可恶,让自己莫名的担心了这么长的时间,转眸看着还剩下半柱香的时间,冷笑,不着急,等香烧完之后他身上的那些银针才会拔下来。
捏着手里的长长的银针,对准曲池穴一针下去,床上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容锦歌贝齿咬着下唇,脸色挂着一道淡淡的笑,还没等一会儿,床上的人起先拧拧眉,身子感觉不是很舒服,又过了一会儿这腿和脚感觉像是针扎的一样。
睁开清澈的双眸,泛着湛蓝的眼眸朝着侧身的容锦歌看去,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微囧问道身侧的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容锦歌无辜的眨眨眼:“我给你治病,还能对你做什么。”
“我腿和脚怎么那么的麻!”此刻的双腿和双脚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一样,几乎都不能动,只是他倔强的没说。
她闻言耸耸肩,轻轻的山手:“哦,这个啊,没什么事情,只是看你一直昏迷不醒,怕你在出现什么闪失,我只好另想办法弄醒你,看,还是这个办法好,虽然腿脚麻的不像是你的,但是你人清醒了,这还是有一定的功效。”
“真是太谢谢爱妃了!”说的咬牙切齿。
看她一脸无辜外加笑的很贼,一看就是故意的,恨恨的把头转回来,脸上挂着怒气,但是心里却米明的感觉到了一些温暖,她嘴上看似说的轻巧,但是下针的时候却是温柔,他能觉察的出来,甚至闭上双眼,都能感到她炙热的目光盯着他。
不错,他早就清醒过来,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却没想到她会出手给自己下针,谁知道最后自己确实被她给耍了一通。
容锦歌瞧着剩下的香也烧完了,这才慢慢的把他身上的银子拔出来放回银包里,转脸看着床上的他,面色比刚才好了很多,嘴唇也不少那样的苍白,稍微的放下了心。
有些埋怨的斥责他:“怒过攻心,触动了盅虫,这下子可好,原本已经选入深睡种的盅又醒了。”
南宫琰伸出纤细的十指轻轻的穿上自己的里衣,脸色忽然便的很沉,很阴,周身弥漫着冰冷的空气,冰冷的道:“母妃是被赫连蕊下的毒!”
“……你怎么知道?”容锦歌一愣,反问。
原来如此,怪不得的会怒火攻心,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南宫琰冷笑,轻微的转头看向床边的人,璀璨的蓝眸里闪烁的阴暗的光彩,嘴角的那一讥笑久久不散:“母妃宫中可以有赫连蕊的习作,难道赫连蕊宫中就没有本王的细作!”
容锦歌听完浑身一颤,府里,细作,这几个词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脑子里,坐在南宫琰的床边上垂眸,神情瞟出了很远,半晌迷茫的回头看他:“你说南宫焕会在他的后院安插细作么?”
“会!”南宫琰直言道。
容锦歌苦笑,这答案其实不用问她也是清楚,只是她想给自己找个台阶而且,不让自己前生败的那样的惨,可终究还是痴心妄想,回眸,不行,她怎么会把这细作的事情给忘记了。
太子是一国的储君,那府里的细作是必不可少,可南宫焕也并非是等闲之辈,权衡之术学的炉火纯青,后院的女子几乎都是牵扯朝中大臣,若是在那几个女子身侧安插眼线也不是没可能。
尤其是妙音,她可是南宫焕后院里唯一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人,尤其是在接触南宫焕的时候种种的痕迹都像极了苏锦歌,对于这一点,南宫焕很有可能在妙音身边安插眼线。
不行,她明天必须见到妙音,拿起银包拎起裙子犹如刚才来的一般,又冲了出去。
南宫琰错愕的瞅着冲出去的人,眨了眨几下桃花眼,有些纳闷,不过这身子被她用银针这么一扎,现在可是比刚才那会儿舒爽了很多。
下地,慢悠悠的走到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慢慢的抿着,眼眸却不眨的看着一个方向,薄薄的嘴唇微微勾起,赫连蕊,既然你让本宫的死的那样惨,你也休想活的舒坦。
咔嚓!
窝在手里的杯子被捏的粉碎,茶水混着茶杯的粉末慢慢的从他的手指缝留出,一点一点的掉在圆桌布上!
虚晃一声:“暗鹰。”
一道黑色的光线飞快的闪过半空中,毫无声息的跪在南宫琰的身侧,满身穿着漆黑色的锦袍,锦袍上毫无一点的装饰,就是连脸上,墨发上,都蒙着同样是黑色的步,只除了两只眼睛虎眸搬锐利的眼睛和一双白皙的手搂在外面,其余的一丝丝的皮肤都不漏。
抱拳拱手,安静的跪着,双眸下垂,等着主子发话!
“查民洲巡抚和皇商苏谦,找出确凿贩卖私盐的证据。”
南宫焕的话刚刚一落,暗鹰的身子刷的下飞走了,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曾说过任何的话,貌似南宫琰只是自己跟自己讲话,这个屋子根本就不曾出现过这个人。
疯狂的跑回屋子里,拿出纸笔,快速的写着四个字,放在一个信封里封上口。
“香菱。”
“王妃。”香菱停下手中倒水的活计,走向容锦歌轻声的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