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容锦歌又让他喝了一碗汤药,这些汤药都是巩固他的身体,这么多年来,蛊虫一直在他的身子里寄居,最近还产下很多的卵,身子原本就匮乏,昨天解盅的又放了不少的鲜血,即便在健壮的身体不能这样的折腾,好在他还有些功夫,若是换做了一般人,这个时候一定会虚弱的很。
两人小声的在寝室的外间小声的说着话,外面的寒岁走进来,瞧了容锦歌一眼,才转头看向南宫琰:“王爷,君无痕来了,在外面求见。”
君无痕!
一句话,两个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容锦歌在南宫琰出口前先说话:“你去把人领去大厅,一会儿王爷和本妃就到。”
南宫琰扭头看了眼容锦歌,浓墨的双眉紧皱,非常的疑惑。
容锦歌对着屋子里的两个侍女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守着。”
红缨和翡翠听闻王妃发话,附身,双双的退出了屋子,顺势的把殿门给关了起来,外室里只剩下南宫琰和容锦歌。
从头到尾,南宫琰并未发出一声,只是静静的等待娘子的话。
“相公,君无痕也是师傅的关门弟子,是我的大师兄,昨晚……我也是才知道的。”容锦歌并不想让南宫琰担心,只是粗略的说了一下。
而她根本就没曾想到,南宫琰已经从寒月的嘴里知道昨天解毒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此时此刻的南宫琰瞬间的也明白了,为什么昨天君无痕把人抓走而又给送了回来,原来她们之间还有着这一层的关系,怪不得,君无痕总是打听毒娘子的下落,原来他是在找师妹啊!
阴沉的脸因为听到这声师兄妹才缓和了起来,不在像刚才那样的难看,容锦歌见状,暗自的吐了口浑浊。
“既然你是他师妹,为什么当初见君无痕的时候你没认出他来?”
南宫琰疑惑的问道,要是君无痕不认识容锦歌那是情理之中,因为容锦歌并非是苏锦歌,可君无痕的样子,歌儿应该是不会忘记才对,可为什么,三番两次的都没有认出他来,这着实的让他不解。
容锦歌苦笑了一声:“大师兄为人比较低调,而每次去药王谷总是带着一副银面具,我曾问过师傅,大师兄叫什么,可师傅总说,不可说,不可说……”所以几次见到君无痕都没有认出来。
其次就是他每次找毒娘子的态度着实的让人感到了一种窒息的感觉,给人像是寻仇的样子,所以,她每次也都是避重就轻,根本就没曾想到他就是自己的大师兄,若是早知道,何必弄出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原来如此。”南宫琰点点头,站起身来看向容锦歌:“走吧。”
容锦歌慢悠悠的起身,看着南宫琰有些难以企口:“大师兄昨天得知我是他师妹的时候,他一走了之,想必是一时无法接受,若是一会儿……还请相公体谅则个。”
“娘子放心,你们师兄妹之间的事情我不插手,但是有一点,若是他敢伤害你,我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对于娘子说的话,他完全的可以照做,但若是让娘子收到伤害或是委屈,他定然的不会装作看不见一样。
容锦歌听闻甜甜的笑了,轻语:“好。”
南宫琰轻轻的拦着容锦歌的腰肢,走出寝殿,转头扫了眼,并未瞧见寒月的影子,这让她一时间有些诧异,寒月不论什么时间都会侍奉左右,怎么今儿都这点儿了,却还没有瞧见他。
扭头看了看还是没有,转头的问道南宫琰身后的寒岁:“寒月去了哪里?怎么没有见到他。”
寒岁一听到王妃问起了哥哥寒月的事情,紧忙快走了两步跪在容锦歌的面前,深深的磕头,语出哽咽:“请王妃原谅哥哥,别让哥哥离开王府离开王爷。”
容锦歌顿时有些发懵,疑惑的望向身边的南宫琰,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哪像跪着的人:“起来,一会儿回来再说。”
她是不清楚寒月犯了什么错,但是寒岁话里却是说着让自己原谅寒月,到现在她也是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怎么去原谅,再者说现在也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师兄还在大厅里等候。
君无痕坐在大厅里,眼睛虽然看着大厅的门,可双眼却是游离,脑海里不知道想着什么,过了半晌,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他才回过神色来,把身子做的笔直。
经过一夜的思考,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苏锦歌变成了容锦歌,还不如上门一问究竟来的好,也好让心里这团疑惑得以解决掉。
耳边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他的心却是跳的越来越快甚至是他自己都能听到砰砰砰的声响。
南宫琰和容锦歌错开一步,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大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略显深沉的君无痕,他的眼睛不由的微眯了一下,却并未吱声,而容锦歌的眼神里却是多了一层激动和忐忑,嘘了眼他,轻抿了下嘴唇和南宫琰做上了主位。
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偌大的客厅里非常的静谧,而君无痕的视线一直盯着容锦歌,瞧着她的一举一动,想从她的神态和动作里找出苏锦歌师妹的影子,可半天都过去了,只见她有些拘谨和紧张,并未见到其他,有些失望的垂头。
容锦歌侧身的瞄了眼身后的人,轻语:“你们全都下去。”
红缨和翡翠附身,而寒岁看了眼王爷,见王爷点头,他这才福身的也跟着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贴身的把门给关上,之后守在了门外,而屋子里的容锦歌却是首都开口。
“大师兄,别来无恙。”
君无痕轻笑一声,抬起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容锦歌:“大师兄?呵呵……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我想知道,陵墓了的那个‘苏锦歌’是怎么回事,若你是我师妹,苏锦歌,那为什么是容烈的嫡女容锦歌?”
容锦歌转头看了眼南宫琰,又看看他,沉思了会儿,前前后后的想了一番,不知道自己这话一说出去,他会不会把自己当成了要怪,可不管在怎么说,以前的那份师兄妹情分还在,希望……不会吓到他才好,微微的转了下眼眸,觉得还是不要那么直接的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眸迎上他锐利的眼光,而她却是一眨不眨的道:“陵墓里的那个女人就是苏锦歌。”
说完话,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君无痕周身散发巨大的戾气,双眼死死的盯着她,就像是盯着死人一般,冰冷彻骨。
“你既然知道陵墓里有一个女的,那么你也应该知道那个女的是怎么死的了吧。”见她不说话,她继续的道。
容锦歌没有惧怕他,而是迎着他的眼神继续的道。
君无痕盯了她半晌,瞧着她眼里并没有因为害怕或者是说谎而心虚的去眨眼睛,过了片刻,才回答她说的话:“毒!”阴冷至极的声音从他的嘴里缓慢的吐出来。
说道毒,容锦歌的脸色却是惨白无比,虽然事情过去了一年多,而她还能感觉到毒发的时候,有一股窒息的感觉压迫她,让她喘不过气来,若是别人倒水她兴许还能有所察觉,而那天却是他亲自的给自己倒上的水,她欣喜之余毫无防备的喝了下去,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一尸两命,让她悔不当初。
“不错,就是毒,而陵墓里现在躺着的就是苏锦歌就是喝了有毒的水才死的。”
‘碰’的一声,君无痕听到她的言之凿凿,说陵墓里就是苏锦歌的时候,他忍受不住愤怒,拍几而起,小茶几瞬间的被拍成细碎,散落了一地的木屑。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轻颤的问道。
“是,这都是真的,而且当时的苏锦歌已经怀有身孕,虽然胎儿还小,但……你的医术高于我,你更能清楚的知道,那具腐烂尸体里还藏着一个小的。”容锦歌说道那个孩子的时候,心不免的还是剧烈的疼痛了下。
君无痕此时此刻心慌不已,现在事情都已经指向了苏锦歌已经死了,而眼前的这个容锦歌并不是什么易容,充满血丝的 眸子盯着她:“既然苏锦歌已经死了,那么你又是谁,为什么古玉会在你的身上。”一连串的问题直直的问像她,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古玉会认她当作主人。
“因为我就是苏锦歌,所以师傅流传来下的古玉才会任我。”
君无痕听见她说她是苏锦歌,嗤笑不已,猩红的眼眸直接挥手,坚决的道:“不可能,虽然你们名字差上一个,但根本就是两个人,怎么可能回是她!”
容锦歌淡然的收回了视线,事情果真和她想的差不多,谁能忽然见的接受这样的事实,可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容不得人不信,可看着神情激动不已的君无痕,她还是住嘴了,此时此刻她不敢说出别的,若是在说一些别的,兴许受刺激的他更是不能理智的去处理问题,到时候会坏了她的大事,还是等他平稳一些在告诉他事情也不晚。
容锦歌缓缓的垂下眼帘,轻叹一声:“你很激动,我也理解,等到你心神平稳之后我在告诉你,若你的理智还能告诉你,那你就应该在我制作药丸上能问得出来属于你师妹惯用的伎俩。”
一句话彻底的让君无痕泄气了,他是能闻的出来小师妹的药,而且这药在她的身上闻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但他一直都已经苏锦歌还活在世上,可现在的他不确定了,有些迷茫的坐在椅子上,眼里的猩红也渐渐地消散,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回想陵墓里的那具腐烂的尸体,在联想到了那枚古玉,转而看向眼前的人,低头,深思了半晌,心里也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再次抬眸的时候又回复了以往那个冷酷无情,亦正亦邪的人。
“说吧,不论你说的什么,我都不会像刚才那样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