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装修华丽现代风格的大房子里,宽敞明亮的客厅中央是一张长长的红木桌椅,桌椅两边围坐着一家三口,正在享用着用精致餐具盛放着的美食,任谁看着都以为是逢年过节的盛宴,但这不过是父母为他们的宝贝女儿准备的一顿晚餐而已。
饭桌上一张长相精致甜美的姑娘让人离不开眼,她一边夹着菜一边向父母抱怨:“我不去,我还小呢。”正对面那位衣着华丽一脸雍容华贵的妇人一边夹菜给她的女儿,一边哄着她说:“你还小,都二十来岁的人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去看看怎么啦。”她的父亲只在一旁看着,也不多说,一个是他的结发妻子,一个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好像帮哪边都不合适,还是自己吃饭吧。这顿晚饭还是在姑娘的任性下结束,并以她的胜利告终。
她叫筱寒,是我同寝室也是同班的同学,她可不只是家境优渥一说了。曾经有人问她为什么来这里上学,她只简简单单告诉别人他爸送她来的,为了以后方便管家里的事。
她长相甜美,性子却不比长相那般讨喜。大部分人觉得她有点孤傲任性,毕竟她看不上的人从来连个眼神都不甩的。觉得她孤傲的大多是女生吧,毕竟长相、身材、气质、家境都在那里,对她的评价当中多少是羡慕嫉妒也不得而知,男生呢,要么就是对她望尘莫及,要么就是前前后后忙着献殷勤。
每到放假,别人最多回家或是结伴去学校周边玩耍,她呢,要么就是上海、北京、香港玩不停,要么就是跟父母一起去哪儿哪儿买买买,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一大堆。宿舍总是越来越满,越来越挤,按她这种买法总有一天宿舍堆不下。但她对我们倒是大方,从她那里收到大半新的衣物或是包包化妆品也是常有的事。我对这些并不感冒,通常不会收下,倒是更加乐坏了同寝的其他几个姑娘。
她的父母都是做服装生意的,她从小就跟随父亲跑东跑西,从服装纸样打版到生产销售,耳濡目染,简直是半个老师,但她太爱玩,一放学就不见踪影,加上冷冷的性格,也没谁真的会请教她多少。她的家世虽比不上电视里那种什么集团的继承人,什么财阀的千金,但比起我们还是绰绰有余的,她嘴里所说的以后方便管家里的事大概也就是父母把服装生意交给她吧。当然,她并没有刻意炫富,只是把一切我们望尘莫及的“宝贝”买到手都当做理所当然的事,谁叫她是独生女呢,父母的钱不给她花又给谁花呢?
她当然不会去见她妈给她安排的什么相亲啦,因为她从不缺男人。只是在她父母眼里还是个不够懂事的乖乖女。
又是一个周末,她破天荒地没有找她那些男人出去浪了,整个寝室除了我一会儿要去茶餐厅,就只剩她对着镜子不停地换着衣服。我问她:“你这是要干嘛去啊,这么在乎这次‘约会’啊?”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去约会,但看她这幅摸样,十有八九是去见异性。她倒是没啥保留:“下午有个酒吧开业,今天有位歌手驻唱。”说完居然有点羞涩,从她粉红的脸颊就可以看出。她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我拒绝了,天知道我连KTV都没去过几次,还什么酒吧。
说完我就出门了,在校门口,我又遇上了那位背影美得不得了的姑娘,这次她没有拿书,但背了一块画板,看样子像是去写生,我跟在她的身后,想着快走几步能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可是她刚好到了校门口,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向哪个方向去了,算了,还是上班要紧,能赚足生活费才是头等大事。
瑶瑶给我发来QQ,问我有没有放假,她说学会计脑袋都大了,想出来找我透透气,可是今天我得上班一整天,就回绝了她,她只好发来一个委屈的表情。
我不知道初中以后,以前那些同学们都怎么样了,真怀念那时候天天围在教室讲段子的日子,原来曾经的我也曾那样快乐,曾经的我学习成绩优异,那时候我还没被家庭影响的太深,我甚至还有心情意淫一下瑶瑶班上的李修泽,呵呵,想到这里,不由苦笑一下。好在修泽挺好的,上了北大不是吗,人家现在是北大才子了,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渺小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刻意和别人保持距离,我不如以前快乐了,以前的我多多少少是个成绩优异的孩子,以前的我会在很多好友面前人来疯,以前我还有秋月在身边能说说话,可是现在我每天不是在餐厅打工就是画画,连班里的人都没认全。瑶瑶、修泽都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了,秋月她们也会成为大学生,可是我呢,以后会是什么文凭,什么工作呢?
余姐见我有些分神,过来找我问话,她问我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其实也可以给我放假的,我告诉她那些假以后需要的时候再用吧,现在就算是放假都不知道去哪儿,不知道干什么。其实,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里能遇见余姐这么关心我的人,实在是我的幸运。
晚上打扫好茶餐厅,我就回宿舍了,好晚筱寒才回来,她喝的有点多,但是很开心,手舞足蹈的告诉大家今晚的音乐有多棒以及她差点错过宵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她的样子有点让人哭笑不得,直到她卸了妆洗了澡才算有点清醒地爬上床,阿林与小敏还在议论她怎么会这样,阿林:“她肯定是与哪个富二代一起约会啦,”小敏:“你怎么知道是富二代啊?”阿林:“哎呀,像她这种有钱人总不会和比自己穷的男生约会吧,还有,你看她今天的打扮,肯定是出席重要场合,所以能出席那种重要场合的人大概都是富二代吧,”小敏表示赞同:“有道理,可是她不是上周才说被一个男的邀请去上海玩的吗”阿林:“谁知道啊,她身边桃花一直很好的啊,”小敏:“是啊是啊,我也好想像她一样桃花运旺盛,天天和不同的公子哥约会。”两人说的眼冒桃花。
第二天我进班的时候,同学们已经到了一大半了,看来大多数人还是很勤奋的,我也要更勤奋才行啊,不能为了赚生活费而只靠天赋拼着吧,我也要多练习才行。不一会儿,筱涵穿着新买的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裙装出现在教室门口,她一边用手玩弄着自己中长卷发的发尾,一边放眼寻找着什么,锁定目标后,浅笑了一下,便吩咐着她座位边的男生帮她把画架移一下,那位男生见她吩咐自己干活简直受宠若惊,起身的时候因为过于激动还打翻了脚边用来洗笔的水桶,来不及扶起水桶,他忙不迭顺着她的手指搬到了她满意的地方,正在那位男生接受她的道谢以为自己桃花运转的时候,筱寒笑嘻嘻的走到一位正认真画着水粉画的男孩旁边并坐了下来,这些动静似乎都没有扫掉他画画的雅致,甚至没有正眼看一眼筱寒,只一直在画着。也是这些动静才让我发现我们班原来还有这么一位男生,个子高高大大,皮肤白皙,长得不算太帅,但从头到脚都很干净,让人看着觉得舒服,看来这位就是筱寒的目标啊。问了问身边的同学,才知道他叫秦风。
秦风看着比我们年长一点,这所学校也不是什么正规的大学,只是想成为服装设计师的人都可以报名的学校,学校报名的条件不多,胜在口碑还不错,有年纪大一点或者是已经有工作经验的想重新学习的人出现都不足为奇。
开学已经好几个月,原谅每天早走为了赚生活费的我还不太了解这位连筱寒都想狩猎的对象——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