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只要姐儿守住本心。即便旁人有你再羡慕的在外与条件,可你也有旁人没有的长处,不要总是拿自己的短处与旁人的长处比较。人活一世顺心最重要,姨娘不想你和别的庶女一样被养成个眼高手低的习惯,媛姐儿性子冷清,能让你找她必定是认可你的。”摸了摸女儿的头,这几年她是唯唯诺诺,可从未像今日这般脆弱与迷茫,心里也是心疼不已。
“有个姐妹撑腰对我们女子来说总归是好的,娘不想委屈你非得去讨好媛姐儿,可媛姐儿愿意真心拿你当姐妹你也不要为了些小事伤了媛姐儿的心。以媛姐儿的性子,你没有什么能让她利用的,虽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对你的态度改变,可这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对你亦是。女儿家会嫉妒这很正常,只要没有害人之心便不是什么大事。”
薛佳如看着前世她看不起的女人却教了她现代没有人教过她的东西,自嘲一笑,这种自以为是的劣性真是丑陋啊。
“女儿知道了,谢谢娘。”窝在陈姨娘怀里的薛佳如用脑袋拱了拱,闻着妇人身上的馨香心里一阵温暖。何其有辛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有母有兄长护着,还有个妹妹对她包容忍耐。她那所谓的自尊心在前世吃了那么多苦头如今若是还不能长进那真的是自作自受了。
薛佳媛摆弄着桌上的首饰,薛氏虽对她严厉,可是这些身外之物向来都是给她极好的。所以才养成了赵昌峻对她这种奢靡之风的不屑跟看不惯,可是这人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靠他那点微薄的俸禄不可能养活一大家子人。
再者她也从未在意过他的想法,二人便是相敬如宾再好不过。
他那个所以朴素的真爱到府里头几日还穿的一身孝跟死了爹娘似的,后来还不是眼红她的奢靡生出贪念自食恶果。
揉了揉眉,像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还是少回忆比较好,眼下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她跟薛佳如的事。
在薛佳媛眼里,前世赵昌峻就是个合作对象,后来是孩子他爹,而如今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二人从未有过相濡以沫也没必要说谁心狠薄情。
这厢薛佳如又捣鼓了些东西给陈姨娘敷脸,没办法现在她们身上没什么银钱。
陈姨娘刚到薛府身上还是有银钱傍身的,奈何小薛氏这人太厉害,打点之类的那都需要银钱,不然凭陈姨娘一个商户之女也进不了国公府大门。再者陈姨娘家比小薛氏家又要差许多,也就有几间铺子跟几家酒楼。不像小薛氏家是个米粮商大家的嫡女,不过即便如此若不是薛文豪死活要娶老夫人也不会答应。
可奈何小薛氏那会儿手段了得,愣是把薛文豪迷住就是要娶她这个商户之女。也有可能薛文豪知道自己能娶也只是个五品以下小官的女儿,给不了他多少助益,小薛氏娘家有钱他又是个大手大脚的,这也不奇怪。
只是陈姨娘家有钱也就那么点,带来的嫁妆也花的差不多。如今主要就是得赶紧想个法子赚钱,有前世的经验,对于薛佳如来说这不是什么问题。
问题是不但没钱,她人都被攥在小薛氏手里。
在洗的微白的被子上滚了几圈的薛佳如坐起来抓了抓枯黄的头发,再一次叹气,这瘦弱干扁的体质啊,前世被保养的乌黑亮丽黑发如今还是一把枯草。
不由又想起薛佳媛给她写的那张纸上的内容,‘玄德十年,南浦大水,清、黎两城百姓流离失所。玄德十七年,北陵天灾加之贪官横行永、宣、元三城饿死冻死百姓不计其数。’
玄德十年她才十三,薛佳媛才九岁,能知道是因为那年正好二人忽悠好了薛睿偷偷跑到南浦附近的江东善城才知晓邻近的地区发生了水灾。
玄德十七年北陵地区的事闹的很大,牵扯了许多官员,就连李崇光也未曾幸免,若不是她早先觉得李崇光不对劲想办法与薛佳媛一起补救玄宗帝看在薛家份儿上才只是调离闲职没有下狠手,可却也遭了玄宗帝厌弃。
可笑李崇光那个渣男还嫌弃她薛家没上心不帮他运作,现在想来女人真是可怜,一陷入****不仅自己变得面目全非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没了。那么明显的事情她偏不认,明明知道李崇光不爱她了却还不肯承认。
与其说她不肯承认李崇光不爱她的事实不如说她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的事实。
薛佳如狠狠的拍了自己个大耳刮子,‘叫你作,叫你不识好歹,叫你识人不清。’
啪的一声响给碧桃吓的手机的蜡烛给晃了一下,一滴蜡掉落在微糙的手背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