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君坐在正榻上,不古跟刘骜坐在侧旁。常乐把貂皮大衣和茶筒放置在王政君的案桌前,刘骜说道:“天气变凉,儿臣给母后带来件貂皮大衣,希望母后身体无疾,长乐未央。”
儿子来给自己请安,王政君自然喜不自胜,容光焕发,爱不释手的触摸着大衣,“做功真是细致,摸着也很舒服,只要是骜儿赠给孤的,孤都喜欢,呵呵。”王政君欣赏着,瞥见了案桌上还有一茶筒,便放下大衣拿起茶筒打量起来,“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臣妾为太后做的菊花茶,用时下盛开得最好的菊花晒制而成,具有散风热、平肝明目、松弛神经、舒缓头痛之功效,愿此花茶能为太后排解忧愁。”不古把这句在心里背了几十遍的台词一气呵成,手心冒出了细汗。
王政君满意的点点头,“好好好,难得你们夫妻来看望孤,孤今儿非常高兴,以后皇上可要常来。”
三人说说笑笑了一番,提及了许多往事,母子俩乐在其中,不古倒显得多余,客套的跟笑,拘谨了好一阵子。待常乐进来传话说前朝有事,刘骜方起身离去。这下倒好,留下她陪与王政君独处,气氛就更僵硬了。不古僵持着笑意,无法像赵飞燕做到应付自如。
刘骜一走,王政君的笑容变了性质,不再是之前的慈眉善目,显现出几分冷意。“既然这茶是你做的,就为孤泡上一斛吧。”
“是。”
侍女提上来一壶滚烫的热水,不古上前跪坐在王政君眼前,不古在学校加入过礼仪社,学到过一丁点茶道,是时机卖弄了。不古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个杯子,在里边缓缓注入热水,手法娴熟地旋转着杯子,把杯子洗净,再打开茶筒,用小勺掏出几朵干菊放在杯子里,不古再拿热壶把热水分三次一注一注倒进杯子里,不古记得这招叫做“凤凰三抬头”。
不古双手举起泡好的花茶至额头高处,俯首敬王政君:“太后请用茶。”
烫!烫!烫!
杯子虽然是象牙做的,但依旧抵挡不出开水扎手的温度。
看着杯中冒出的腾腾热气,王政君故意道:“太烫了孤喝不了,还是处一会儿吧。”
处一会?这是几个意思。
不古的双手被烫得发抖,茶水不慎颠了出来,烫得不古迅速放到了案桌上,无辜的低着头,“恕臣妾失礼。”
王政君向来喜欢乖巧听话的嫔妃,因为赵飞燕才小惩了一下不古。王政君打量着不古,倒没有赵飞燕那般忤逆之意,也不再刁难,“是你劝皇帝来看望孤的?”
“不,是皇上心系太后,特带臣妾来请安。”不古依旧僵着腰保持着稽首礼的姿势,不敢松懈。
王政君看着别扭,“平身吧。”
知子莫若父母,王政君深知就刘骜的性格,若非妃嫔的提醒才不会想起她来。记得班恬受宠的时候,每三日便带着刘骜来请安,那是她最舒心的一段日子。只可惜新欢胜旧,贤妃失宠。一朝选在君王侧,从此君王不早朝,更莫谈请安,王政君又落了个独孤。
“怎么不带上飞燕来?”王政君觉得有趣,想来也奇怪,这两姐妹一个想法设法要治许娥于死地,一个又绞尽脑汁要保许娥不死,真不知她俩在搞什么鬼把戏,是真的闹僵还是联手演戏,王政君不得而知。
“姐姐她……”
不古前些天按系统的指示,在永巷里捉到几只小猫小狗,把系统灌入它们体内,结果九死一生。皇宫里忽然一时间莫名其妙躺死了多只小动物,迷信的宫人还以为宫里生邪,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古便把那些没死的阿猫阿狗叫做狗仔队,狗仔队来报,说赵飞燕去了王美人那里。不古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姐姐她今儿去看望王美人了。”
“原来如此,”王政君把案桌上的饼饵移到不古身前,“吃吧。”
‘嗯哼:无毒,可放心使用。’
“谢太后。”不古拿起饼饵,经过李妈妈的教导,不古压抑着情绪有模有样的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