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浪见自己的暗示毫无效果,只好低头猛吃,吃了几大口后,笑嘻嘻的不住的说些好话夸赞师娘越来越年轻漂亮,说是再过得几年,没准自己都不认得师娘了,要是自己再晚回来几年,见到师娘时定会忍不住问她:“你是谁家的姑娘?生的这般漂亮可人儿,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姑娘可曾婚配…嘿嘿!”
霍青霭听他胡诌乱说,本想佯装恼怒,可心里实在恼不起来,笑的脸上仿佛开出一朵花儿来,旁边金光等人心里忍不住叹道:“还是小师弟会说话,哄得师娘如此开心,也难怪师娘对他这般疼爱,实在不是咱们几个能比的,咱们几个若是有谁像小师弟一般说出这等话来,想必师傅早就沉下了脸,说不定还得关到房里禁闭几日才能罢休,唉!现在这浪子又回来了,山上再也不能清净下来,说不得又得被他时常拉着偷偷地喝酒赌博,白白的耽误了好多修炼的时间呵呵。”
梁发在几个师兄弟中跟谢浪最是亲近,平日总是跟在谢浪身后,此刻见谢浪安然归来,心里自是开心至极,他见师娘被小师弟逗得十分欢喜,忍不住想要作弄一下自己的这个活宝师弟,料来师父师娘此刻定不会生气。
他对着谢浪挤挤眼睛,放下碗筷站起身,满脸正色对着师傅师娘说道:“师傅,师娘,现在小师弟平安归来,咱们心里都是不胜欢喜,是不是把小师弟的那门亲事就此商议一番,也好做个喜上加喜,来个双喜临门,也省得有人总是上蹿下跳,闲得没事来惹咱们心烦,咱们可是要抓紧时间修行的,师兄弟几个都想着能够早日得窥大道,可不愿有人老是过来打扰咱们清修,若是能有个人来多加管束些那个家伙,咱们心里也省却许多烦恼了。”说罢这话梁发偷眼看着谢浪,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笑意,嗤嗤的笑了起来;金光等四人看看师父师娘,又看看谢浪,脸上露出促狭神色,都低声笑了起来。
蓝怀谨满脸含笑,轻轻地点了点头,轻轻摸摸短须开口说道:“梁发这几句话说得大有长进,既然浪儿回来了,此事自该好好商议一番,芸儿那孩子实在是不错,正是浪儿的上佳道侣人选。”
霍青霭也跟着点头道:“就该早些找个人来管束于你,省得你没事总惹我生气,再容你一个人浪荡下去,我的头发都得让你气白。”金光等师兄弟几个都满脸含笑紧盯谢浪,见他脸色尴尬,忍不住心里越发痛快起来,暗暗想到:看你这小无赖以后还能不能任性胡来了。
众人都在心里觉得欢喜不已,只盯着谢浪看他怎么表示,谢浪听梁发提起这件事来,知道他是故意逗弄自己,生怕众人接着再说下去,赶紧对着师傅说道:“弟子一路急着赶回来,想早日见到师父师娘,竟忘了给师傅师娘买些礼物来孝敬,幸亏有这位青哥在,他给大伙买了好些物品,还特意给师娘买了两支漂亮的玉簪。”
说到这里他看着青哥笑道:“我说青哥啊,你买那些东西想必定是送给我师父师娘及几个师兄的对吧,难得哥哥你这般细心,赶紧拿出来吧,也好让我这几个爱占便宜的师兄高兴高兴。”
在他想来,那青哥定会开心的拿出在西安城里买好的东西,然后分给众人,哪里想到这青哥突然就变了脸色,放下碗筷,恨恨地看了看谢浪说道:“谁跟你说我买那些东西是要送给别人的,那是我自己要用的,我干嘛要买东西送给别人?你这黑子真是奇怪!”说完扭头看向屋外,再不搭理谢浪。
谢浪扯扯他衣襟对他用力挤挤眼,示意他为自己解围,莫要再给众人留机会说及关于自己的亲事,青哥只是不理他,更加扭了扭身子,还搬起凳子坐的离众人远了一些。
谢浪心下无语,知道他性子有些怪异,自己早已习惯,就怕师父师娘及师兄们心里不喜,他讪笑道:“看我这记性,那些东西都落在山下咱们寄放马匹的农家里了,好久没吃到家里的饭菜,脑子都不灵光了,说罢夹起面前的一些青菜,满满的塞了一嘴,边大口咀嚼边含糊的大声说道:“嗯嗯,好吃,好吃,家里的饭菜就是香甜可口,委实是外面的杂乱饭食不能比的呵呵。”
霍青霭见他故意岔开话题,对他嗔道:“就你这小子心眼多,别想跟师娘打马虎眼,你快些吃饱,咱们好好商议一下那件大事。”说罢又给谢浪夹了些青菜,笑着看他大口吃了下去。到最后众人都放下碗筷,只有谢浪一个人还在边吃边不住的夸赞饭菜可口,倒是再没人说起他的亲事,他暗暗松了口气,瞥一眼坐在一旁脸色阴沉的青哥,实在不知道他为何又突然不高兴起来。
吃完饭后,刘德瑞着人收拾停当,众人又坐着说了会话,霍青霭担心谢浪一路急赶回来身上乏累,催促着众人早早散去,各自回房休息。
谢浪让二师兄为青哥安排好住处后,也回到自己阔别数月的屋里,看看屋里摆设依旧,到处一尘不染,想来定是众人心里思念他,所以时常来勤加照拂的缘故,他不禁又觉得心里一阵热意涌动,好悬没有流出眼泪来,他心里骂道:“谢浪啊,谢浪,你怎么也跟个小女子一般眼窝这么浅,倒是跟那青哥好有一比了。”这时忽又想起青哥,也不知道他在这山上住的习惯不习惯,他吃饭的时候怎么又突然生气起来,这可真是愁煞我了,还是早日寻个由头安排他回家的好,免得自己总是为他挂怀,接着想到这一路行来二人朝夕相伴,此刻想到不日就要离别,心里又不自禁的升起一股难舍的情愫。
谢浪在屋里到处看了一会,合衣躺倒在床上,本来他以为几个师兄特别是梁发,定会来自己屋里找他叙话,结果等了半响也见不到有人来敲门,他暗暗想道:“定是师傅师娘担心自己路途疲累,特意叮嘱他们几个莫要来打搅他,好让他安生歇息一晚,所以才强自按捺住性子没有来找他。”谢浪想到这里低笑一声,打算脱衣睡觉,又突地站立起来,他心里实在放心不下青哥,索性出了房间,来到了青哥住的房屋外。
青哥房里还亮着灯光,想来他定是也还没睡觉,谢浪轻轻走到门口拍拍门问道:“青哥,你睡了没,小弟担心大哥你不能安心休息,特来看望‘情哥’嘿嘿。”
青哥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谢浪心里不解,用些力气又拍拍房门,提高声音道:“屋里有人没,快出来看美女啦。”这句话刚说完,青哥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我呸,就知道想着漂亮姑娘,你心里是在想着你那道侣‘芸儿’姑娘吧,小爷最是看不惯你那副色眯眯的模样,小爷乏了,外面的家伙赶紧走开,莫要扰了小爷我的清梦。”
谢浪听见青哥在屋里说话,虽然语气有些不快,但是确定他没有什么事情,对他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不喜也没有在意,这样的情景一路上见得多了,等了一会儿见他再不搭理自己,就在门外笑了两声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房里脱衣躺下;现在终于回到师门,见到了日夜思念的师父师娘,他心里感到十分轻快安宁,再没有胡思乱想,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谢浪早早起来梳洗毕,就去找青哥,见他也已经收拾好了坐在房里,谢浪过去招呼青哥,说是带他四处走走,青哥脸色还是有些阴沉,一句话都不说,恨恨的跟着谢浪走出了房间。
俩人到处逛了一圈,见过师傅师娘及众位师兄弟,每个人见到二人时脸上都洋溢着欢喜神色,唯独青哥一路只是撅着嘴巴不搭理谢浪,也不跟别人说话,谢浪跟几个师兄在一起热闹了半天,俩人闲逛一会又回到青哥住处,谢浪想问问她为什么突然不高兴起来,是不是见到自己回家后受到热烈欢迎,他是不是也想家了?本来想着要是青哥说出想家的话,那他就正好马上安排他返回家乡,结果青哥依旧脸色阴沉,对他的问话只是不理,谢浪只好自己退出青哥房间,一个人去找梁发等人说话。
这样过了几日,师傅师娘又把谢****到房里,说起他跟玉门芸儿的亲事,谢浪见推脱不过,只好答应跟着师傅师娘一起到河中府玉峰山走上一遭。
他心里想着:“那芸儿师妹性子文静,跟自己的性子说什么也差的太多,待见到她师傅说的那个人原来就是他谢浪这个浪荡小子,定会立刻摇头婉拒,大家欢饮一场一拍两散,那可是皆大欢喜的好事,自己也没必要太过在意。”于是他又去到青哥住处,跟他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要离开,没想到青哥听说他要跟着师傅师娘去玉峰山和那芸儿师妹见面,立刻就来了精神,非要跟着一起过去,谢浪见实在拗不过他,也担心留他一人在山上苦闷,也只好带着他去把此事禀明师父师娘,蓝怀谨夫妇碍于这青哥一路上跟着谢浪鞍马劳顿回到蓝水山的份上,也不好当面拒绝带他过去,又见谢浪对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不得已也只好带着他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