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金睿用心苦修,境界慢慢上升,他一边想着尽快提升实力,好能常伴芸儿左右保护芸儿,一边想着复仇大业,能早日修炼有成找那郑氏父子报仇雪恨;旦有时间就呆在房里修炼,若是能呆在芸儿身旁时,他心里总是觉得安宁。
萍儿对他越来越上心,平时教授他符箓功法的事情也都由她来做,至于日常衣食之物,更是无微不至,金睿一颗心全部放在修炼和芸儿身上,觉得萍儿性子本来如此,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对芸儿牵肠挂肚,常常思念不已,巴不得能够时刻伴随在她身畔;只是芸儿对此毫无所觉,一颗心总是身不由己的随着思绪,飞向西安城外西面三十里处的那条大河边......
西安城外西面地势逐渐增高,城西三十里处一条宽阔大河自上游奔流下来,流经一个只有十几户零散住户的村落。
这里是一个高官的祖地,西安府为那里的村民在河边修建了一条索桥连接对面山岗,翻过山岗就可以沿小路去到西安城里,在靠近村落陡坡处修建有一个水磨坊,平时村民田地的灌溉和食用的谷物,都靠这水磨坊来完成。
那条大河自上游流下来,水势汹涌,浪花飞溅,冲击着磨坊边的水车飞快的转动,河水急速的在索桥下流过,带着一些泥土山石,流到一个突兀的山崖处,山崖不甚高大,像一把长剑倒插在地底,只露出一个剑尖似得山尖,山上满是成片的松柏以及灌木,长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自打这里的村民从先祖们避难到此定居下来一直到现在,始终记得那山崖上终年都是翠绿色,从来没有因为季节变换枯黄过。那山崖的中部有一个崖洞,此时正是春汛时节,河水大涨,一部分河水被山崖阻挡流到一旁低处,一部分直接顺着那崖洞流到洞里,不知道最后流向了哪里。
谢浪被郑凉和张敬尧等三个人围攻,已经身受重伤,幸亏那郑凉好似也受了些伤,击打在他后背的劲力不是太大,他才没有当场被打死,硬生生吐出一口鲜血咬牙挺住,用言语骗得三人靠近过来,祭出全身灵力击中郑凉腹部,在郑凉后退开时又飞快的一把抱住离他最近的一个郑氏门人顺着陡坡滚落下去,在即将落水之前谢浪用尽全力祭出最后一丝灵力,强行激发了放在芸儿身上的那块遁符,眼见芸儿怀里的遁符上金光亮起,他含笑看了她一眼,抱着那人滚落到水里,转眼就被大水冲走失去了踪迹。
谢浪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耳边还有湍急的流水声响着。
他浑身湿透,身上被郑氏门人击伤的地方依旧疼痛,双腿还浸泡在水里,身上好几处破损,想是被流水冲击在岸边刮伤的,体内残留的灵力紊乱,不住的在他身体里各处筋脉乱窜,他用手在身下摸索一番,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大石板上,石头上十分光滑,没有一丝裂纹痕迹,触手冰凉。
谢浪此刻全身灵力紊乱不堪,就是想凝聚灵力做些小法术释放光辉来照亮视野都不能做到,他调整一会呼吸,强行让自己体内仅剩的一丝紊乱的灵力安定下来,终于能强撑着挪动身子,他仔细倾听一会,确定身边的大河流动的方向,努力扭转身体,向着大石块一边没有河水的地方爬去。这快大石头很是不小,他行动缓慢,每挪动一下都会牵扯着体内的伤势和身体上的伤口不住引起钻心的疼痛,他咧嘴苦笑一声暗自想到:这下可好了,想比以往快活洒意的日子,这里可真叫暗无天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的去,师傅和师兄们定是在到处找寻自己,师娘要是知道自己掉到河里被大水冲走,还指不定多么着急上火,说不定就会引起体内气息逆转,损伤道行,好在师傅擅于养气法门,想来也应该不会有大碍;那芸师妹有遁符在身,也应该能逃的出去吧。想到这儿他心里稍微放松下来又寻思道:不过还好没有丢了这条小命,也算是万幸了。
他爬一会歇一会,渐渐地感到身下的地势高了起来,慢慢的摸索到有些类似台阶的石块出现,他心里觉得很是不解,难道这里还会有人?转念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可笑,这里暗无天日,又有谁会在这里弄些石阶出来,这可不就是吃饱撑的。
他沿着那些好似石阶的石块慢慢往上爬,心里暗暗数着石块的阶数,大约数了八十来块,石阶仿佛到了尽头,身下地势平坦起来,也不再显得冰凉。
再往前爬一会,隐隐的觉得有一丝亮光出现,他心里激动起来,沿着光亮的方向爬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光线越来越亮,后来终于看清了那亮光的源头是几个大大的萤石悬在一个宽大的石洞顶上,照的四周清晰可见。
他爬在萤石下仰面躺倒,静静地看着那些散发光亮的萤石喘着粗气,心里想着这些萤石不就是世人常说的夜明珠么,这几个萤石如此巨大,若是拿到外面,不知道能换来多少美酒解馋,想起外面花花世界里的美酒,他不由得咕嘟咕嘟咽了几口唾沫,心里又苦笑道:谢浪啊谢浪,你真是个没救的酒虫,此刻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还两说,竟然还想着喝那几口黄汤,真是愚不可及;接着又想到:若是此时能美美的喝上几口,哪怕立刻死去,也是无憾了。
他正自胡思乱想,突听得叮咚一声响动传来,谢浪心里一个机灵,下意识的想到:这里莫不是真有人在?随后他又苦笑一声暗暗寻思道:我这不是馋酒馋的糊涂了,这里若是真有人在,他又怎么生活下去,不吃不喝么,就算能跟师傅一般练到辟谷境界,十天半月不吃不喝,那也得有酒喝吧;随即他又自嘲道:我真是个十足的酒鬼,我自己馋酒就是了,别人哪里也会跟自己一般喜欢喝酒的。
他知道这里不可能会有人在,不过在寂静里诈听到一声响动,总要禁不住的循声寻找一番,过不多时他就找到了响动的来源,原来是山洞顶上有一些钟乳石垂下,那些钟乳石上不时有一些乳白色的液体滴落下来,砸在下面的石头地面上,此时石头地面上已经被砸出一个圆形石坑来,不过谢浪看那坑处四周笔直,犹如刀斧劈凿而成,又实在不像是天然形成,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那石坑里已经积了好些乳白色液体在里面。那些液体积在小园坑里,表面乳白色的水汽萦绕,仿若蕴含着某种灵力韵味,显得很是神秘诱人。
谢浪一路费力爬到此处,早就觉得筋疲力尽,饥渴难耐,见到这些乳白色液体,顾不上想这些液体能不能喝,用力快爬几步到那石坑边,低下头就着石坑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那乳白色液体看似浓稠,里面好似有什么杂质灰土,哪想到喝到嘴里立时觉得一片清凉甘甜,端的甚是滑腻畅爽,丝毫没有先前所想的那般苦涩难咽,待谢浪把液体咽下,突然觉得那些咽下的液体竟然化为丝丝灵力,攸忽间散布到全身各处筋脉,最后在全身筋脉穴道处转了个圈,最终汇聚到丹田气海处,他顿时觉得身上轻盈起来,身上受的伤势竟然有了好转,胸口处和被流水冲击在岸边刮破的伤口再不像刚才那般疼痛难忍,比起平日吸收炼化天地间的灵气来效果好了太多,他体会到自己身体里的变化,更加快速的把石坑里的液体全部大口喝下。
直到那石坑见底,里面的乳白色液体点滴不剩,他才又翻转身躺下,试着调动体内灵力,哪想到他刚一调动体内的灵力,突然觉得丹田处一股热流如洪水决堤般猛地涌出,刹那间冲向全身筋脉和穴道,他觉得身体立刻鼓胀起来,就像一个气球般不断涨大,他极力控制这体内的灵力,眼睛瞪得直欲凸出眼眶,脸色涨的通红,他用力咬紧牙关,不自禁的发出一阵闷叫,使劲用手击打身下坚硬的石头,直把身下坚硬的石头地面击打成碎屑飞散,他兀自觉得身子鼓胀难耐,脑袋越来越憋闷胀麻,不自禁的抱住头开始胡乱撞击四周的岩石,开始时还能感觉到头撞在岩石上有些微疼痛,渐渐地感到头部越发麻木起来,身上涨的越发难受,他更加抱头用力撞击山洞里的岩石,待撞到一处岩壁处,只听轰隆一声,那处石壁被他撞破一个大洞,他随着撞击出的大洞掉落在一个石室里,此时他浑身难受,哪里顾得上仔细察看这石室里的事物,眼见一个隐然透明,若有若无的白玉石棺摆放在地上,他又一头撞向这石棺,石棺看上去好似玉石制成,他一头撞去却没有觉得撞到任何东西,直直的冲进石棺里;谢浪恍惚间仿佛看到那石棺里有一个淡淡的身影盘坐着,他正好一头撞在那身影上,一股磅礴的气势传到他身体里和他体内鼓胀的灵力撞击在一起,他耳中只听到一声轰响,霎时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