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王没了底下的人就好收拾多了,可是释雪留子丹行渠有事,暂时还不能让他背上造反之名,所以子丹行渠就被关押监禁起来,不作任何审问。
前方正面进攻的是子丹行渠和唐亭、董安两位武将,欲从后方偷袭的是子丹保和孙良。
吉王爷将子丹保和孙良带至沧海殿,回禀道:“陛下,臣已将乱贼生擒,绞杀叛军一万两千人,活捉三万五千人,只怕逃脱三千,请陛下责罚。”
“无妨。”释雪看着被强迫跪在地上的两人,依然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沧海殿的气氛一直僵硬着,除了释雪,每个人都站到腿脚酸软,却还是不敢有怨怼之言。
直至夜幕降临,沧海殿燃起了烛火,殿里的每一个人都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御亲王见释雪双手交握搭在下巴处,眉头紧锁,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原本白皙的脸庞欲显苍白。
“果真是因为我的缘故致使时间不够?”御亲王的心也提了起来,子丹行渠谋划多年,商议任何计划自然能避开御亲王的监视,所以他并不知道子丹行渠的原计划,也就不会想到释雪是在进行多大的赌注。
时间还在流逝着,冥姬四人还是没有任何音讯传来,派遣的暗卫也是有去无回。
将至午夜,沉寂的织梦城终于有了声响,一阵脚步声渐渐接近沧海殿,殿里的人都将目光转向门口,释雪不由自主的站起来,终于,看到人影后释雪放下心来,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冥姬和颜夕还有一位戎装将领走进来。“流云和狐狸呢?”
“他两伤势过重,已由寒衣接去治疗了,小姐可以放心,他们性命无忧。”冥姬说着猛咳两下,明显受伤也不轻。
颜夕把冥姬要汇报的事说了一下:“小姐,叛军大小将军已捆至殿外,等候发落。”
“伤亡如何?”
颜夕看了看旁边的将领,那将领行礼说:“末将禁军统领白刚,此次战役禁军折损十五万人,叛军全军覆没,残余十数人,已全部押在殿外。”
“是么。诸位大臣可都听清楚了?”
“是。”
“那么……”释雪坐下来,“兵部李尚书,胡侍郎,你们该领何罪?”
“陛下,臣……臣等何罪之有?”被点名的两人站出来问。
“四月一日,你们二人与被捉的十数人齐聚子丹行渠的将军,一起合谋今日之事,莫不是以为能瞒过本座?”
此言一出两位大臣刷白了脸,“陛……陛下,臣是受胁迫才会参与谋反之事,其实……其实臣是向着陛下的。”
“陛下明察啊,子丹将军权大势大,臣真的是逼不得已啊。”
“如若不是真心要反,为何不密报?分明就是想反,败露了想狡言逃脱,来人。”暗卫应声进来,“除去子丹保,其余人抓起来,一概灭九族,由成王爷吉王爷监管此事,不得徇私情。”释雪警告两位王爷。
“是。”两位王爷领命后余扬阻止:“慢着。”
“圣使有什么……见解?”释雪挑眉问道。
“此事由子丹行渠引起,其余人皆是从犯,罪不至无辜九族。”
“圣使在此事此时说出无辜二字应景么?谋反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无论主谋还是从犯,更别说今日乃本座登基大事。”
“若君主贤明,何来谋反一说?”
“圣使可要三思,本座今日方才登基,往日协理国家大事的乃是御亲王和谋反的子丹行渠,并非因为本座不贤明。”释雪话语中尽是嘲笑。“将他们押下去,三日后行刑,这……可有问题?”释雪目光转向两位王爷。
“臣领旨,散朝后臣马上带人彻夜抄家清算人员。”
“很好。”释雪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殿中瘫痪的子丹保,“至于这位小少爷,本座的师兄近日对蛊毒很感兴趣,冥姬,你带他到寒衣那,万不可让他跑了。”
“是。”冥姬受伤不轻,由颜夕拉扯子丹保身上的绳子出去。
今日子丹行渠谋反是铁一般的事实,他与同僚间的谋划释雪也握着证据,因此无人再敢求情,事情明朗,却也满腹疑惑:唐亭、董安、李尚书等从犯皆被处置,身为主犯的的子丹行渠和他儿子子丹保却没有任何明显的判决。
释雪理理冕服,重新坐下,深吸一口气,故作深沉的说:“今日之事,说起来谁也不怪,怨只怨先帝太爱放权,让职位高的将军拥有兵权,若先帝在还在世时便收回所有兵权,本座就不会坐在这,子丹将军和其他几位将军就不会有反的心思了,所谓吾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吾而死。先帝分发兵权大概只是为让你们更加忠心王朝,不想却成了部分人谋反的底气……”释雪摇摇头,不再说下去。
沧海殿沉寂一会儿后,一位将军出列抱拳:“陛下,臣位列大将军,在百官眼中自有一份威风,虽则如此,臣的后院混乱不已,尤其是在陛下特派臣的女儿为使者后,臣才更是惊觉原来自己自大无知,是以,趁着陛下的登基大典,天下同贺之况,臣自请修沐,休整后院。”
“如此……”释雪虽然很满意,但她可不想上赶着揽麻烦。
脑子灵活不少的韩将军说道:“陛下,在臣修沐期间,臣军中士兵需有人代为监管,陛下……”
“不错,御亲王,你接下此事吧。”
御亲王在释雪说‘如此’二字时便怒视韩将军,对释雪的话恍然未觉,释雪重复一句后才不情不愿的应下:“臣,遵旨。”
由韩将军起头,后面又有好几位将军以花样理由上交兵符,释雪对此甚是满意,末了,她对百官说:“虽然子时已过,但欢庆未过,众卿,新皇登基,天下同贺。”言末,朝臣便跪下一通唱和。
释雪回后殿后,圣使脸色凝重的对御亲王说:“近十人被她诛九族,她还有大宴天下,与民同乐,御亲王难道不觉得此举甚是不妥么?”
“妥与不妥又能如何?经此举,大殿之上谁敢驳她?只是,我总觉得她是故意的,好像在设局,可局中人不是已经被捕了么?”
“设局?”圣使不这么想,唐亭等罪名已定,由两位王爷接手处置,但子丹行渠那还可以做些文章,于是急着回广月楼,末了补了一句:“御亲王,你就甘愿让一个女子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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