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违逆本王的命令!秋兰,你派人把她堵嘴抓出去,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弄哑了她,然后把她抬到王总管的房里。”
“王爷!!!!”红菱大惊,反射性想去撞头,却被秋兰几个侍婢拦了下来,迅速用帕子堵嘴抬了出去。
宁王漫不经心地笑道:“本王从不需要无用之人。”
站在一边的王雄蓦地一怔,心底掠过一阵寒流。
这话虽是在说红菱,岂不是也在说他?恩威并施,狠辣无情,方才是这个文弱王爷的铁腕手段。
“多谢王爷恩赐,王雄告退!”
外头,秋兰看着软成一滩烂泥,好似行将就木的红菱叹了口气,凑她耳边低声说:“你实在是太年轻,太不了解王爷了!他从来只把我们当玩意儿,却从来不会把我们当人。你往日自以为聪明,竟还以为得到他的宠爱,对姐妹们耀武扬威!今日才终于落到这个下场。这都是你自找的,你也不要怨怪别人!”
晚上,一场密谈之后,小冯已经带回来一个洗白白但十分虚弱的男人。
这男人闭着眼睛睡觉,据小冯说,他一直被喂了迷药,昏迷不醒。罗钰抬起他的左手一看,果然断了一根小指,原先小指的地方只剩下褐色的疤痕。
“说说情况。”
小冯垂手道:“属下与宁王会晤,宁王首先问候主子是否在京。属下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主子自然仍在东海。”
“他没再纠缠这个问题,又问道主子为何要保梁谦桐的性命,属下就说清河王一生磊落,既得罪过人,也曾对人好过。王爷能报仇,侯爷就能报恩,如此而已。”
罗钰说:“这倒是不错。”
“属下说主子受落难的昌乐郡主所托,要还给她一个活生生的梁司马。倘若梁司马不幸去世,侯爷完不成承诺,为了弥补郡主,也只好将宁王殿下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世。而宁王殿下若为一介无用书生陷自己于泥沼之中,实属不智,还请宁王殿下自己斟酌。”
罗钰道:“你虽这么说,他却没这么轻易就范吧。他有什么条件?”
“主子猜得没错!宁王思索半天,说道若这么将梁谦桐交出来,他日梁谦桐反戈一击,宁王怕自己脱不了身,便给梁谦桐下了一种令其失去记忆的药。属下曾经检查过,确实是忘忧丹,这种奇药虽然能毁去人近期的记忆,对身体却没有其他伤害。因为属下记得侯爷的嘱托,便自行做主同意了。”
罗钰说:“做贼心虚的人总是格外谨慎,他这么做倒也在预料之中。”
问完话,罗钰亲自检查了一番梁谦桐,见他性命确实已经无大碍,便让暗影等人小心照应,自己先行离去。
等到了深夜,罗钰再次出现在芙蕖宫,花绿芜等了半天消息,听他说明了才放心。
“总算对得起昌乐郡主的嘱托,大婚之****也可安心诈死逃脱了!”
花绿芜一脸放松的神情。宫里头虽然繁华,但到处都是规矩,白天顶着假脸演戏,晚上胆战心惊地和罗钰亲热,哪一项不累人哟。
罗钰沉吟道:“也好。”
他打定主意绝不让花绿芜为别人披上嫁衣——就算是演戏也不行。倒霉的何不求早已经被他召唤进京,到时候就让他来顶替花绿芜假扮郡主吧。
花绿芜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已经懒懒地躺在床上,罗钰顺势躺在她身边。
花绿芜忽然傻傻笑起来。
罗钰好奇:“你笑什么?”
“我忽然想到一句很适合你与宁王的话……不过挺粗俗的,犹豫要不要在你面前说。”
罗钰果断道:“那就不要说。”
“但不说,我心里憋得慌,今晚上简直不能睡觉。”
罗钰无奈地看着她,忽然翻身睡过去,他似乎沾着枕头就睡着了,简直打雷都不能叫醒的模样。
花绿芜却知道他肯定没睡,便像个小乌龟一样趴在他背上,笑嘻嘻小声道:“纵然你奸似鬼,还要喝老娘的洗脚水!喂,用这句话形容你和宁王的关系,是不是太妙了?他枉自聪明,却在你手中吃了一个大亏,还不敢声张,真是气也气死了!”
罗钰任她压着,一动不动,跟死掉了似的。
花绿芜忍着屁屁痛,看着他嘻嘻笑道:“原来你也笑了的。你这人实在是很爱装样子,我说的话这么正确,你先前为什么憋着笑呢?”
罗钰脸上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好笑,半天才板着脸道:“因为我在练习自己的忍耐力。”
“什么?”
“我发现和你在一起,实在太能修炼我的忍耐力了!”
罗钰一边说,掐屁屁的手已经挪了地方。
花绿芜脸红红拍他手,小声道:“讨厌,你呆在这儿的时间太久了!你再不走,要被人发现了!”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在宫里头总不能做尽兴。罗钰轻喘两口气,起身临行前咬牙道:“好,花糖豆,我也告诉你一句话。你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两天了,等出了宫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