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两个字在咽喉里翻滚半天,终于犹犹豫豫地吐出。
说出来倒是打从心底放松了,花绿芜一向做了决定就不再犹豫。独孤栖白浅浅一笑,她也冲他浅浅一笑。
花绿芜便收起了宝剑与烟雾霹雳弹,转过身子跟独孤栖白并肩而行。
独孤栖白忽然犹豫道:“郡主,请恕栖白冒昧,是否墨白……”
话音未落,独孤栖白忽然脸色大变!呛啷一声宝剑出鞘,踏前一步挡在郡主身前!
前方密林的幽暗之中,疾风大作,好似猛虎欲出!
只片刻间,面前忽然无声出现一道黑影!独孤栖白瞳孔缩小,毫不犹豫刺出长剑!只见雪亮的剑光与呼啸的刀锋劈到一起,“铿!铿!铿!铿!”响声密集,火花四溅,脆如爆豆!
花绿芜是吃惊的,先瞪大了眼睛瞧,立即明白来者是谁了!
花绿芜顿时头皮发麻,一腔满满的好奇心早吓得烟飞云散了,趁着独孤栖白与那人交缠的时候,赶紧转身跑!
罗钰好容易追到这儿来,能叫她跑了么
只见他俊脸冷凝,斩鬼刀狠劈四下,势如怒涛拍岸,震得独孤栖白连连后退,虎口鲜血直流,罗钰便冷哼一声,一根细如游丝的金线抛了出去,刹那间把花绿芜缠地结结实实,跟个绑圆了的大粽子一样活动不开手脚!那丫头淬不及防,左右脚拌蒜,登时哎呦一声即将跌倒,罗钰两步抄过去,便把她单手扛在肩头!
“罗侯先前既然放人,现在出尔反尔,不知何意”独孤栖白垂着宝剑,已经认出来人,不禁暗暗心惊。看那郡主竟被他牢牢扛在肩头,蓝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焦虑。
这目光明明白白映在罗钰的眼中,罗钰便如被其他同类惦记食物的兽类一样,顿时警觉冰冷起来:“荒郊野岭,狼群之山。独孤公子就把郡主护送到这种地方?倒更像是害人抛尸!清河王以前和本侯有些交情,现下只剩这一点儿血脉,本侯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进入狼窝虎口”
他说起假话套话倒是一点儿也不脸红,随便解释了这么一句,就要直接把人扛走。
花绿芜脑袋朝下,一腔热血倒灌进去,头昏脑涨的,柔软的肚皮又被宽阔坚硬的肩膀硌的很疼,这是很不人道的待遇!她呜呜呜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罗钰却有先知之明,怕她捣蛋,早点上她的哑穴了。
独孤栖白怎会轻易让罗钰带人走!虽然明知道自己不是罗钰的对手,仍然挡在罗钰身前。
“罗侯要带人走,也要问一问郡主是否愿意!栖白见郡主并非心甘情愿,罗侯行事如此强横霸道,就不怕天下人非议么“
罗钰仰天冷笑:“非议本侯的人如山高如海深,本侯何惧你若想学他们,本侯便成全了你,让你去黄泉之下请教请教。只可惜独孤宇瞻大病未愈,却要雪上添霜再少一个徒弟。”
独孤栖白猛然握紧了拳头!罗钰的威胁犹如实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罗钰扛着郡主昂首阔步离开。
郡主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依附在那人的肩头拼命扭动,那绑缚却是越挣扎越紧,渐渐地就动弹不得了。长长的黑发遮盖了满头满脸,看不见她的表情。独孤栖白却能想象到,那表情一定是愤恨绝望的。
倘若罗钰真的爱护郡主,不会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带她离开。
倘若郡主愿意跟他走,不会如此挣扎。
“不知罗侯今日来此,东海侯夫人知道么夫人对您痴心一片,难道罗侯竟无动于衷您这样做就不怕夫人知道了心寒么”
一句话说出来不打紧,却是歪打正着,让两个人都霎时僵了。
——我……我才没有对罗钰痴心一片!花绿芜又气又急,偏生说不出一句话!
——家丑不可外扬……罗钰心想。
“关卿何事!”
罗钰赶紧撂下这么一句话走人。
出了密林,倒并未下山。罗钰似乎对这山势很熟悉,花绿芜被绑地喘不过气儿,也不知颠簸了多久,终于被他放到地上。
花绿芜头昏脑涨,缓过神来一看,竟是不知在哪儿的一小片花谷。银白的凌霄花开了满谷,雪白芬芳,香气四溢。
罗钰板着脸,薅断柔软的藤草铺在地上,弄出一个小窝,又把黑色外衫脱了垫在上面,然后就把花绿芜抱在这个香喷喷的小窝里,解开她的穴道。
花绿芜咳嗽了一声,冲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想干什么罗钰你疯了,你居然敢绑我!”
“你猜。”
雪白的中衣缓缓坠落,堆叠在地。她吃惊地抬头,淡白的月光之下,她已看见他结实颀长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