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若衡走了以后,花绿芜伸了个懒腰,连打三个大呵欠,掩着嘴巴就要回房睡觉。罗钰见她也没有一个解释,心中不满。花绿芜只眨巴了一下眼睛,就看见罗钰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前!身法之快,堪称鬼魅。
花绿芜装糊涂道:“你为何挡着门?快快闪开,我困得要命,要回去睡觉了。”
罗钰伸出一只玉白的手掌,懒懒道:“分赃。”
“分,分什么赃?罗钰你在胡说什么啊?”
罗钰冷笑道:“你骗得了云若衡,难不成你还能骗得了我?花糖豆,你要是再装糊涂,有一个人可就真的要掉到江里面去了!”
“哎呦,原来是这个啊!”花绿芜听到威胁,立刻作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模样,拍拍罗钰的手臂笑道:“你这么凶巴巴的做什么?其实我是为你好。谁不知道海珍商人包氏家主精明能干,东海每年捞出那么多珍珠,请她过来帮忙经营,绝对赚得盆满钵满。我替你网罗到这么一个好属下,你拿什么谢我?”
话音刚落,她居然也伸出一只雪白的小手,展开在罗钰眼前要东西。
罗钰盯着那只小手,肌肤白嫩,柔若无骨。犹记得伸出来的那一瞬间,指甲尖尖,染了薄薄一点儿凤仙花汁。
罗钰心头一热,忽然想起这只小手抚摸在他身上的感觉。一寸一寸游动,像只过于活泼的小鱼。这么一想,顿时身上也好似燃起熊熊烈火。
“糖豆,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
“我说过的话很多,你指的是哪一句?”花绿芜谨慎道。她怀里揣着包氏打给她的欠条呢,自然要谨慎小心。
“你说,这次人怎么处置归你,但是把柄归我,钱财归我,还说我财迷心窍来着。”
这么记仇
花绿芜叫冤道:“我哪里说过你财迷心窍”
“反正差不多。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搜身?”
“罗钰,你不要无理取闹!你觉得包芊芊上我们的船之前,会先在自己怀里揣上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么?”
罗钰淡淡一笑:“我要动手了!”
“你赖皮!!”
花绿芜声音未落,罗钰一只手就当空抓了过来!花绿芜登时往后退,顷刻间两人便过了三四招!室内衣袂飘飞,眼花缭乱,只才第十招,花绿芜忽然一招落败,被点住了穴道!
僵硬不动的时候,就觉得一双大手摸上了身。
那双属于罗钰的大手指节修长,指腹带着薄薄的剑茧。手掌干燥而有力。顷刻间便自上而下,游蛇一样快速滑过。
花绿芜又羞又恼,又不好大声叫唤,只觉得一股热气上涌,小脸霎时热烫烫地要命。
颈,胸,腹,下肢……罗钰检查地如此细致,一寸一寸的,指尖凉凉,像蠕动的毛毛虫。等触碰到花绿芜的身子,却又像点燃了一簇簇火苗。
烫烫烫,热热热……
其实那张欠条就塞在她的怀里,却不知为何竟没被搜出来。
花绿芜低着头,看见罗钰半跪在地上,极认真地检查她的小腿。纯黑的衣袖与正红的长裙缠绕在一起,衣裙布料的掩映之下,大手顺着光洁的肌肤一寸寸往上,往上……
花绿芜受不了了,叫道:“停,停手!我认输了,我给你便是!”
罗钰的手顿住。便那样仰起头来,两人视线相对,花绿芜只觉得那双黑幽幽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能把她的魂魄吸干。
罗钰抽出手站起来,解开她的穴道。指尖还留有余香。
花绿芜像一只斗败的小鸡,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好把脑袋插进去!
便从怀里掏出叠地整齐的薄纸,丢手摔到他怀里,恨恨道:“下流!不要脸!亏你还是个侯爷呢!亏你以前还是个皇子呢!”
罗钰把欠条握在手中,那双眼睛透出一股寒光,贼亮的吓人,似乎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花绿芜道:“滚!”
罗钰不滚,罗钰的脸皮居然升华到一个崭新的境界,居然慢吞吞问道:“你身上,是不是还有欠条?”
“有你个头啦!”花绿芜恼羞变成怒,士可杀不可辱,一掌就拍了过去!
船舷边钓鱼的包氏听到楼上骇人的动静,吓了一跳。碧螺侧耳倾听一番,便很肯定地说:“你不用担心,肯定是夫人又打侯爷了。”
包氏吃了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巴道:“打,打侯爷?”
碧螺淡定极了:“是啊。你新来的不知道,我们却早已经看习惯了。难道你没听说过‘打是情,骂是爱’么”
又道:“你放心,侯爷不敢还手的。咦,你已经钓了这半天,怎么还没鱼咬钩呢?”
包氏苦笑道:“许是这江里的鱼都聪明,不肯上钩吧。”
包氏往旁边木桶里一看,大半桶清水,却只有一尾红鲤鱼在活泼泼地游泳,不禁叹道:“夫人让奴家钓一千零一条红鲤鱼,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办到。唉!”
碧螺不以为然,开解她道:“交易是交易,欠债是欠债。我们夫人只叫你钓鱼还债,你就合该庆幸了!你知道么,以前夫人曾让人从泥巴地里挖一万条蚯蚓,还曾让人涂了蜂蜜,去黏一千只蜜蜂,那人被蛰地满头大包哦。你想和他们换么?不然我帮你和夫人说说?”
包氏顿时额上冒汗,连连摆手:“谢姑娘的好意,姑娘千万别去给夫人说!奴家忽然觉得钓鱼也很好的,修心养性,修心养性……”
碧螺便眯着眼睛笑起来:“嗯,知足常乐,这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