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求开始艰难的求亲路,令花绿芜等一干人看得提心吊胆。
元太太看来气狠了,明明答应花绿芜至少见何不求一面,看看再做决断。可当何不求提着礼品诚心诚意地去了以后,却严令仆人闭门不开。
花绿芜为师兄抱不平,何不求劝她:“老人家本来就在气头上,倒也能理解。她不见就不见,等明儿我再去,也许去的次数多了,她见我有诚意就感动了,那时见面不是更好吗?”
花绿芜只好由他去。何不求也真耐心,无论吃多少次闭门羹,也若无其事地回来,第二天再接着去,在门外大槐树底下一站就是一整天。
这样一站就站了二十一天,日晒雨淋也毫不退缩。花绿芜虽说不好多干涉这件事,但心里能不惦记吗,时不时地也偷偷躲在尚相府邸门外,看在那儿孤伶伶挺立着的何不求,心里跟他一样焦急难受,做梦都盼着元太太松口,奈何却只能看到大门紧锁。
花绿芜也曾想另辟蹊径,尚姑娘的婚事除了她娘能做主,不还有个爹吗?这事儿罗钰也知道了,直接摇头说:“尚相从来不管家事,他为人也比较清高孤僻,我觉得你师兄找他没用。”
花绿芜跺脚道:“这可该怎么办呢,何不求都快在门外头站死了!!……诶?对了,倒不如你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差事,干脆让他先干着?元太太不就是嫌他是个白身,配不上尚小姐吗?先试试这个看管不管用。”
罗钰说:“这倒可以一试。你师兄没有经过科举,对别的差事也没有经验,不如我先调他为一等侍卫,先历练一段时间,再看情况放官。”
也只能这样曲线救国了,花绿芜连连点头,罗钰又提醒道:“你先问问你师兄,他闲云野鹤惯了,怕再不喜欢当侍卫的拘束。”
“哎,我这就去问他!”
站一天回来的何不求坐在椅子上慢慢揉腿,听花绿芜说完来意,略沉吟了一番,就说:“谢你们的好意。这差事我干,有什么做不好的烦你们多担待。”
花绿芜瞬时放下心,拍着胸口道:“你愿意就行,我晓得你是不喜欢干这个活儿的,不过是为了元太太满意罢了。”
何不求笑一笑,忽然说:“人非经事不知难。想当初你喜欢罗钰,我跟师父没少拆散你们,这回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难受。对不起啦小师妹,那时候叫你为难了。”
花绿芜一怔,洒然一笑擂他一拳,笑道:“那你经历这事儿,看来是老天替我出气呢。算了,我原谅你了,不过你一定要挺住,把喜欢的人娶到手啊。”
“一定!”何不求重重点头。
什么叫打脸啊!
本来他们以为何不求当了侍卫,情况恐怕会变得好一点儿,因此还隐隐抱了些期待。何不求当侍卫以后,轮值的时候不能来,怕元太太误会他放弃,还提前跟看门的仆人说了——罚站这么多天,他们早就混熟了。
等下午休憩,何不求便穿着侍卫服,又站在尚相门外的大槐树下。
花绿芜觉得今天也许会有突破,偷偷地也尾随过来,躲在附近一辆马车上。
何不求笔直地站在大槐树下,跟罚站的小孩子一样,站得很认真很认真,花绿芜又觉得好笑,又感到一点心酸。
等了约半个时辰以后,尚相家的大门忽然开了!
多难的啊!
隔那么老远,花绿芜也看到何不求脊背一挺,她心里也是一跳!
接着,仆人众星捧月一样簇拥着一个相貌姣好,衣着华贵的青年公子从门内出来。花绿芜眼尖,看离公子最近,笑得跟朵花儿热情不得了的那个不就是元太太身边最得用的王嬷嬷吗?瞬间,花绿芜从头凉到脚,估计何不求比她寒心地还厉害。
因那中间的公子正是吏部尚书的二儿子,元太太钦定的准女婿。
那公子无意间看见一个一等侍卫服的男子站在那儿,略微好奇地瞥了一眼,然后就浩浩荡荡地被人簇拥上了低调华丽的马车。
上马车前,还是王嬷嬷亲手给打的帘子,伺候的如此周到,可见元太太多热心这门亲事。
而一旁,孤独站在大槐树底下的何不求却无人问无人理。
花绿芜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师兄一向闲云野鹤、随心所欲,哪里受过这等冷落轻慢
眼看着何不求想上前和王嬷嬷说话,人家却眯着眼袖着手不搭理他,带领一帮眼睛都不看他一眼的仆人们回府关门,花绿芜的火气噌得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