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三个人都尴尬地不行。
花绿芜一直想给师父留下她跟罗钰恩恩爱爱情投意合的模样,没想到装这么多年还是破功了。罗钰虽然愿意挨揍,却绝不愿被别人看到他挨揍的模样。最无辜的就是空空道人,他宁肯自插双目也不想看到皇帝挨揍啊,更别说动手的还是他徒弟,罗钰爱面子记恨在心底,以后还能有什么好果子给他吃吗?
花绿芜抚着鬓角尴尬地笑:“师父你不是刚醒过来么,就这么下床可以吗?你伤势还没好呢!”
她心里就想着一句话了,死老头受了伤还轻功这么好!罗钰这么好的耳力都没有察觉他的存在。这局面她都不忍直视了,就想赶紧打个哈哈掩饰过去吧。
空空道人不愧是她师父,问弦音而知雅意。摸着稀疏的发顶嘿嘿一笑:“也是,为师伤势还没好。哎呦才走这两步路就觉出来了,我的腰怎么这么疼呢?”
老头是唱作俱佳,立即皱着眉头锤腰做痛苦状。
罗钰若无其事顺坡下驴:“既如此,咱们现在就起驾回宫。道人这次落难真是受苦了,既然腰疼,等会儿就用软轿接送。到了宫里召集太医好生看一看,趁早调养好身体才是正经。”
捶着腰呼痛的老道欣然点头。
三个人脸皮都挺厚的,刚才的打脸事件就当作没发生。
花绿芜本来还死活不愿意回去的,被罗钰的话给带到沟里去了,一时顺嘴答应了,再后悔也来不及。
回宫就回宫吧,不过临走前她得让罗钰保证一件事情。
“罗钰,咱们回宫以后就对付隐峦道长,但你不能借机牵连独孤栖白。我跟你回去可以,这里必须保持原样,谁也不能带走,也不能进大牢。”
罗钰顿时一脸愠色,更觉得花绿芜对独孤栖白有意思了。“不行,他是隐峦道长的徒弟,不能确定他是否会向隐峦道长泄露我们的行踪。隐峦道长提前知道这件事,会对我们不利。”
空空道人欲言又止,忧虑地看着花绿芜。
花绿芜脸色一变,那个亲爹可真是她的灾难:“可就算如此,他做的事也不能牵连到独孤栖白身上。独孤栖白救了师父跟我的命,我欠他两份大人情,还都还不来呢,罗钰你要是对付他可就太不厚道了。逼急了我……大恩无意言报,大不了我就只能以身相许了!”花绿芜也不笨,很精准地抓住罗钰的痛脚,用他最担心的来威胁他。
罗钰立马怒了:“你敢!!”
花绿芜抱着胳膊呲牙一笑,“你不对付他我就不敢。罗钰,其实我很不想背叛你,但是你明知道我欠独孤栖白的恩情,你还想这么做,你不是让我欠他的越多吗?我花绿芜生平什么都敢做,就是不喜欢欠账,所以我不敢,但你也别逼我。”
花绿芜虽然在笑,那眼神却是绝对认真的。罗钰气得不行,这么多年相处却也知道她的底线和脾气,好容易忍下情绪:“行!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这次我不动独孤栖白,但以后你也不能再见他,如何?”
老头听得稀奇,怎么这罗钰还真怀疑徒儿跟独孤栖白有什么啊?哎呦喂这可真没看出来,罗钰平时那么高冷霸气,背后却这么小心眼啊?
花绿芜倒是回答地挺干脆:“好,一言为定不许变卦!”
罗钰深深地看她一眼,心里头这才安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