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翻云覆雨,守在成婚喜殿外的宫女们脸上的红晕不曾退却过。
云谨若娇喘连连地在北冥司越身下婉转承欢,不知给要了多少次。直到最后意识迷糊地沉沉睡去。
睡了整整一日才缓过劲来,醒来的云谨若看了眼自己惨不忍睹的娇躯,连下床的勇气都没有了。浑身的酸痛比赶来北冥那会儿还累,跟千军万马踏过似的。
原来那令人向往的云雨之欢,也是力气活儿。
裹着被子只稍稍移动,双腿间就传来了羞涩的疼痛。洁白贞巾上的朵朵残红更是叫她羞不自胜。昨夜的种种纠缠一一在脑中回放,云谨若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那么疯狂的时候。
都怪北冥司越,直到上了床才告诉她,交杯酒里有魅药。是惯例,原意是为新婚的两人助兴的。这没什么错,错的是,北冥司越骗她喝下不少。微醉加药性,若是没记错,是她主动扑倒北冥司越的……如饥似渴地像头野兽……
不行,不能再待着了。北冥司越也许很快就会回来,至少也应该穿上衣服。
华贵的凤袍被折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伸手,够不着。那就只有下地了。脚刚站稳,人却软软地倒了下去。两腿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北冥司越,云谨若恨的牙痒痒。
就要坐到地面的时候,一双手及时接住了她。北冥司越语气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可曾伤着?”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云谨若咬牙切齿地回头,撞进北冥司越的笑颜里,脸却不知觉地红了大半。
娇羞低头,面容艳若桃花。看的北冥司越心猿意马,某处又不老实起来。
“你做什么?”云谨若惊叫一声急急避开,结果身上的被子却滑落在地。柔美的娇躯,白皙的肌肤上铺满了北冥司越亲口造就的青红莓印。
眉眼一沉,北冥司越强忍着心底的悸动,对着惊慌失措地拾着被子的云谨若柔声说道:“已经备好了汤浴,你先去泡泡,对身子有益。”
对方声线暗哑,带着刻意压制的欲望。云谨若警惕地后退几步,说道:“你做什么?别过来。”
北冥司越却是苦笑,“别慌,我只是带你去沐浴。”
“不用,我叫景儿帮我。”
等真正地叫来景儿后,云谨若的那个后悔啊。是不是自己太过纵容了?即使景儿什么都不说,只一个戏谑的眼神就足够叫她恨不得沉到池底了。那是什么眼神?刚取笑主子?回头收拾你。
愤愤地将景儿赶走,云谨若才靠在池壁上闭上眼睛。有落水声传来,没有睁眼,只慵懒地出声说道:“景儿别催,我再泡会。”
没有回声,一双大手轻轻地落在她的腰间。惊惧地睁眼,果然是笑的魅惑的北冥司越,且还同样一丝不挂。
“你做什么?”
“自然是沐浴了?”北冥司越的声音里只有无辜。
“那你的手又在做什么?啊……”
强有力的手臂将云谨若从水中带起,半躺上池边柔软的地毯上,云谨若来不及反抗两腿就被分开。
“不要……我还不曾用膳。”
“无碍,等我吃饱了再陪你。”北冥司越眉眼带笑,欺身上前。
花蕊处的威胁一触即发,云谨若紧张地紧绷着身体,抗拒地推着北冥司越强壮的胸膛。“我累的紧,你就饶了我罢。”
“求饶?也不知昨晚是谁拉住我不放的。”北冥司越口中调笑,手下也不停着,尽找云谨若身体上敏感的地方揉捏。
昨晚?一提起这个就没了底气。再加上本就是初经人事,云谨若哪里经得起如此挑逗?很快就喘息起来。乘着云谨若嘤咛出声的空档,北冥司越腰身一沉,彻底推进,将低低的嘤咛变成了呻吟。
“啊……”
顿时春色满室。
出来用膳的时候,云谨若是被抱着的。窝在北冥司越的怀里,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云谨若的疲倦北冥司越看在眼里,慢慢的心疼。可惜就是压制不住想要她的念头。压抑的太久,面对的又是心爱的女子,好不容易盼到了成亲,真的忍不住。
用完膳回去,打着帮助消化的借口,北冥司越自然又是少不了疼惜一番。最后的结果,是云谨若因为承受不住直接晕死过去。
后来的结果就是,北冥司越被拒之门外,龙榻独守了三天。有大臣乘机上奏,有弹劾的,有进献美女的。身在后宫的云谨若被保护的太好,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北冥司越是如何解决的。
年关将近,那些之前一直叫嚣着充实后宫的声音倒是小了不少。行走在萧索的雪地上,已经怀孕的景儿淡笑着说道:“皇上为主子闲置六宫,倒是成了一段佳话呢。”
“佳话?最开始的时候,不都是谴责的?你别瞒我,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也知道那些谩骂依旧存在。”静听着脚下的咯吱响声,云谨若深吸进一腔带雪的空气。过完年,就是春天了。
景儿沉默了一下,接着兴致不减地出声:“但是那些朝臣们的反对意见已经没有了呢。”
“后宫,本就是那些朝臣们争权夺利的捷径,现在既然谁都进不来,也就没什么好争的。但是他们的念头一直都会在的,你家主子我,可是一刻都不能消停啊。”
此言一出,景儿倒是笑出了声,“昨儿个我还同残雪说,之前那些大臣的虎视眈眈你都不怎么上心,就跟没心没肺似的呢。”
没有丝毫的恼怒,云谨若的心情倒是开朗了不少,淡笑出声,“呵呵,景儿,如今的你,可是愈发的胆大了呢。莫不是无极给惯的?”
“才不是。”景儿的的神色却认真起来,认认真真地跪倒在雪地里,说道:“主子,若是没有你,也许,我早就死在步云烟的手上了。这个恩,我一直都记着呢。”
“快起来,如今你可是有身子的人,出了事我怎么跟无极说?我已经同北冥司越说过了,等来年春天,就给无极个官职,你们早早离了这是非之地吧。”伸手搀扶着景儿,云谨若语若玩笑地说道,“这,也算是我给孩子的礼物了吧。”
景儿只是不起,震惊地抬头,留下泪来。“主子,你还是不要我了。”
“不是,”淡淡地摇头,云谨若的神色悲伤起来。“那么多的人,除了北冥司越,就只有你陪我走到了现在。叫你离开,其实也是自私的,想叫人记住我的那些个过往罢了。”
“主子……”
远远的,悠远绵长的箫声随着游荡的风一阵一阵飘落过来,云谨若的表情略微舒缓了些,“景儿,这天寒地冻的,路滑,不安全,你还是回去罢,我一个人走。”
“不用,我身子结实,还是陪着主子吧……”抹点脸上的泪,景儿急急起身。
云谨若淡笑着摇头,“不用,他在等我。”
一袭普通的宫装,残雪手里端着药碗急冲冲地穿梭在个个宫殿间,焦急地一路拉着宫女问道:“可曾见过皇后?”
得到的不是“没有”就是摇头。
真是的,明明这段时间身体不好还到处跑,莫不是为了躲避喝药罢?残雪抱怨着,想议政殿走去。既然都不在,那就是去找皇上了。
雪下的很大,在御花园间穿梭的时候,脚下不知怎么的就滑了一下。不过终究是练武的人,很快就站稳了,脸碗里的药都没有撒出。抬起头时,却愣住了。
一身黑衣的无极静静地站在前方,目光沉静,任凭鹅毛大雪落在他的肩上。
本能地想要逃避。正要走开,无极却淡淡地出声:“等等,我只问一个问题。”
背对着无极站着,残雪淡淡地说道:“问。”
“你之前故意做出喜欢景儿的假象来,是不是为了拒绝我?”
残雪没有出声,抬脚就走。
无极移动脚步,站到了她面前继续说道:“你为何不答?你从来,都没有背叛过皇后吧?”
残雪抬头,目光如沉静千年的冰。“我一出生,便命中注定此生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夫克子。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如今你有娇妻在怀,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还想如何?若我是你,就会满足。”说完就走,没有一丝的留恋。
无极伸出手臂阻挡,沉吟一下,终是颓废地垂下,任凭残雪离开。
高大宽厚的大树后面,目睹这一切的景儿低了头,神色黯然地离开。无极的目光却投了过来。
看看两个方向女人的背影,无极收敛的眉眼,踏上了第三条路。
竹是君子,也颇顽强。层层的积雪压下,即使弯了腰,垂了叶,也依旧青翠地活着,不曾泄气。一身白袍的男子低眉吹箫,寒风扯的衣袂咧咧作响,与初始的那份飘然若仙相比,多出了一份凌厉来。
一曲毕,执箫转头。白衣与天地融为一色,只有墨发飞散的肆意而张扬。不知何时起,凤目薄唇里的魅惑已经退去,被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所取代,即使隐,也隐不去的。但还是那张脸,怎么看,都是看不够的。
“冷么?”北冥司越上前,执起云谨若的手,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云谨若却是将目光投到竹林,状似无意地说道:“这些,本来不应该被困在这里的罢?”
北冥司越的笑容滞了一下,又恢复如常,淡笑着低眉,“就知道瞒不过你。怎么猜到的?”
“只是觉得你一开始喜欢我的有点莫名其妙。好像很突然。”云谨若也跟着笑,顺从地随北冥司越走动。
“呵呵,那时是将计就计。从残雪那里知道你喜欢竹,便以最快的速度叫人移栽过来的。备好一切,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对你独好,确实目的不纯。一是为了叫你爱上,让他们输的彻底,即使不成,你也会被步云烟所除。对我,则是无任何损失,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我居然就将心移失了。老是说,你可是故意的?”嘴角噙上释然的笑意,北冥司越淡声笑谈。如今心肺打开,那些最出的算计,也便没有什么。
“老奸巨猾。”云谨若嘀咕一声,脸上的笑容非但不曾退却,反而更像一只狐狸,“只准你算计,便不准我还击么?那时确实一心想着保命,你既下饵,我便上当。多一条路,就会多一个机会不是?”
“所以说,其实一开始,我们都在算计?”
“可不是?否则我们的爱情,哪里会那么顺利?只是,一不小心弄假成真了。真是不美好的开始。”假意不满地鼓着嘴,云谨若停下了脚步。
“无碍,只要结局是好的。”伸手抬起云谨若的下巴,北冥司越俯下头,在二唇就要相贴的时候,勾起一抹坏笑来,“那日的醉酒,你是装的罢?你说你不是云谨若的话,是真是假?”
“真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是你的敌人。”云谨若笑着,将自己的唇送上。
只要能坚守,只要爱还在,帝王家的生活,也能如此简单的。无需执着于过去,未来……才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