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玩咯,谁都不许说不玩。”何冬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纸牌指向顾天伦。
随后,她就挤进顾天伦和季夏凉中间,张开双臂说道:“我就坐这儿,左拥右抱。”
“不行。”
“不行。”
顾天伦和季夏凉异口同声,两个男人看了彼此一眼,季夏凉先说:“顾天伦你跟世应惜换一下。暖暖不能挨着你。”
顾天伦挑眉:“正合我意。”
随后他又站起来,和世应惜换了个位置。
何冬暖看着换过来的世应惜,灵光一现,这样或许更好玩。
“行了吧,都随你们意了,那就开始吧。”何冬暖说完后就用醉把纸牌吸住,转头看了看世应惜,又看了看季夏凉,最终还是把纸牌递向世应惜。
世应惜垂眸,她就猜到何冬暖会把纸牌先传给她,可就算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的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下嘴……
顾天伦推推她的背,示意她快一些,若何冬暖的纸牌掉了,两个人可是都要受惩罚的。
世应惜咬了咬唇,一点一点凑上前去,现场的人都屏住呼吸,都想看世应惜的笑话。
何冬暖的脸一点点在世应惜的眼中放大,世应惜张开嘴巴迫使自己想着这就是一个游戏,眼睛一闭,嘴巴往里一贴,就贴到了那张纸牌,感受到纸牌已经被自己吸住了后,她才把纸牌从何冬暖的嘴上移开,转头面向顾天伦。
顾天伦正笑着看她,双眸里倒映着包厢里的灯光,闪耀着无比温柔的光,世应惜还来不及靠近他,他就迫不及待伸手去搂住世应惜的头,找到纸牌那边世应惜双唇的位置,把自己的嘴贴上去。
世应惜感受到纸牌另一边他双唇的温度,他们亲吻过,却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亲吻方式,这种隔着其他的亲吻方式,带着些许暧昧不明,像隔着纱一样朦胧的美感。
何冬暖不喜欢看见他们这样的情浓蜜意,缠绵的忘却一切的感觉,便任性的出言打扰他们的温情。
“干嘛呢干嘛呢,知道你俩感情好,玩个游戏也要秀恩爱。”
“但怎么样也得考虑考虑我们这些单身狗啊。你们也太不厚道了。”何冬暖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不顾及她身后的人。
季夏凉此刻脸色阴郁,盯着何冬暖的双眼不知道又多少怨恨。
在场的个个都是玩游戏的高手,游戏完了一圈下来,仅几个人掉了纸牌,接受了惩罚却也调高了气氛,所以纸牌很快又传到了何冬暖的嘴上。
世应惜也渐渐放开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就凑上去想去接纸牌,而明明她感受到自己吸住纸牌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何冬暖的双唇后,纸牌也就从她的唇上掉了下去。
世应惜一惊,本能的伸手去接住纸牌,看到纸牌正落在她的手心里,惩罚也就这样落在了她的手心。
何冬暖“嘿嘿”一笑,执起她手中的纸牌说:“真是遗憾。”
顾天伦皱着眉看何冬暖,就知道她一定不只是想玩游戏这么简单,而他最不不应该的就是让世应惜坐在她身边的……
“来吧,输了就应该接受惩罚。”何冬暖拿起沾满酒的酒杯正递到世应惜的面前时,季夏凉竟然先顾天伦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提醒她说,“够了,何冬暖。”
“哟,看看看,我们的季少心疼了呢。”何冬暖阴阳怪气的说着。
“何冬暖!”季夏凉握着她手腕的手又用了些力气。
“怜香惜玉的季少爷可弄疼我了。”她委屈的说。
世应惜看着两个人的口舌之战,自觉的伸手去拿何冬暖手中的杯子,才伸到一半就又被顾天伦拦下,把她的手拉回到自己身边。
他对何冬暖说:“她受不了这样喝酒,我来替她罚吧。”
“那多不好玩。”何冬暖瞪了一眼季夏凉,把自己的手从他的禁锢中抽出来。
“既然我们应惜受不了酒的话,就喝果汁怎么样?”何冬暖提议。
世应惜疑惑,她这次为什么这么快就妥协,而且就喝果汁算是奖励吧?
但,怎么可能呢。这一切都在何冬暖的意料之中,她拿来一瓶果汁递到世应惜面前说:“一口干掉它,可不能再赖了。”
“好。”世应惜只好喝,不能躲。她一步步接下她的棋,剩下的也只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了。
顾天伦担忧的握着她的另一只手,她却安慰似的反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安心。只是果汁,又不是酒。
世应惜仰头,冰冷的果汁顺着她的喉咙滑下,落进发烫的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难受的很。
渐渐的,世应惜的胃隐约的开始难受,尿意也渐渐袭来。
世应惜屈起一条腿交叠到另一条腿上,紧抿双唇,手指也不由的攥紧,一群人兴致正好丝毫没有想结束的意思。
世应惜没有吱声,但顾天伦却细心的看出了她的异样,世应惜忽觉一阵温暖的东西盖在她手上,她侧头一看,是顾天伦宽大的手掌正包着她因为难受而握拳的手。
“怎么了?哪里难受吗?”顾天伦凑近她的耳朵,与她耳语。
世应惜摇摇头,只道:“想上厕所。”
顾天伦忍俊不禁,瞧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跟他还需要这样遮遮掩掩吗?
“我带你去。”顾天伦握住她的手,就想带她去厕所。
顾天伦的这样坦然却让世应惜更加不好意思,她扭捏着说:“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就好了。”
“外面一片混乱,你去了恐怕就难回来了。”顾天伦吓唬她这个纯白的丫头。
世应惜自然是不会信他,“你就吓唬我吧。”
“你俩嘀咕啥呢。”
何冬暖凑过来,打扰了他们亲昵的耳语。
“正好了。”顾天伦指使何冬暖说,“你陪她一起去厕所。”
世应惜瞪向顾天伦,后者却无辜的笑笑。
何冬暖了然的说:“原来是要去厕所啊,叫芝芝陪你去吧,我要玩游戏。”
“芝芝?”世应惜喃喃。
“嗯,就是那个姑娘,看见了吗?”世应惜顺着何冬暖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到一个坐着独自喝酒的姑娘,并没有像其他一样疯疯癫癫,在一群疯癫的人群里她显得更外安静。
世应惜点点头,只怕人家不乐意吧。
何冬暖看出她的顾虑,直接叫道:“芝芝,你陪我嫂子去一下厕所吧。”
芝芝抬头,放下酒杯,站起来走向世应惜这边,一句话都不曾说。
世应惜站起来,跟着她离开包厢。
走在走廊上,楼下的景象可以一览无余,下面嘈杂混乱的人群狂扭着腰甩着头,五颜六色的灯光打上来,晃得世应惜睁不开眼睛。
嘈杂中,芝芝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世应惜说:“真羡慕。”
“嗯?”世应惜转头看她,“羡慕什么?”
她此话一说出来,自己就先后悔了,她们又不熟,她怎么可以问这些呢。她完全可以选择没听见,却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接下来她的话。
“羡慕你。”她侧头说,“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我观察了你们一个晚上,一晚上,他的眼睛一直都落在你的身上不曾看其他女人一眼,当然除去何冬暖。”芝芝直截了当的说,“你的美让你的运气也比其他女人都要好。”
“你……喜欢他?”世应惜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出这句这么不礼貌的话,但直觉告诉她就是这样的。
芝芝冷笑一声,“你觉得会有人不喜欢他这样的男人吗?连何冬暖这样的女人都逃不过他的魅力又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世应惜皱眉,她总觉的芝芝的话中有话,她想告诉她何冬暖也喜欢顾天伦吗?
“你可能误会了吧,何冬暖不是喜欢季夏凉吗?”世应惜说,突然有些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何冬暖是个聪明的女人。”芝芝告诉她,“从不会为情所困,得不到的就算了呗,可不代表不爱了不是吗?”
世应惜的眉头越蹙越深,她侧头看她,想知道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想干嘛。
“厕所到了,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芝芝双手交叉着环在胸前,倚在外面的栏杆上等她。
世应惜揉着自己的胃,眉头皱的都快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美吗?她从不觉得,她也从不觉得美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幸运,虽然她知道自己被顾天伦爱上是自己的幸运,但她从不觉得是自己的相貌让顾天伦喜欢上的。论美貌,何冬暖不比她美上一千一万倍吗?乔静妍也不曾输于她的相貌啊。
还有芝芝刚刚意味不明的话语,她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她隐隐觉得,何冬暖和芝芝都想让她离开顾天伦,每个人都觉得是她高攀了顾天伦,每个人都觉得顾天伦深爱她,每个人都让她好好对顾天伦。
可他们有谁知道她也爱惨了他,有谁知道她对顾天伦好的不像话,她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世界,跟着他从新生活,难道还不够吗?她到底该怎么做,才会让他们觉得顾天伦与她在一起不亏。
世应惜烦躁地撩了一把头发,跟芝芝一起回去包厢。
回去的路上,芝芝一声不吭地双手环胸走在前头,她先开了包厢门进去,没有给世应惜留门。
芝芝进去之后,对何冬暖使了一个眼神。何冬暖便向那一处传纸牌的人使眼色,那处传纸牌的人便加快了速度递过来,等世应惜到门口的时候,纸牌刚好传到何冬暖的嘴上。
顾天伦没有去接过纸牌,而是看向门口,想看看世应惜回来了没有。
刚好那时候世应惜正推门进来,何冬暖便迅速吹开自己嘴上的纸牌,扑向顾天伦,双手抱住顾天伦的头,把自己的双唇准确无误的对准顾天伦的双唇。
那一刻,全场一阵哗然,季夏凉在一旁握着酒杯的那只手青筋暴起,世应惜推开门的手也僵硬在那里,那扇门被推开到刚好的位置,足够看到他们亲吻的样子。
顾天伦努力推开何冬暖,却不知道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蛮力,抱着他让他挣脱不开。
世应惜的大脑一片轰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她甚至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是不是自己,她浑身冰凉的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心也像是漏了气的气球,迅速地旋转飞走,霎那之间那颗心就杳无音讯了。
心……不见了。
怔愣的她,手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着把门打开了,她的手松开,门也随之关上,“嘭”的闷哼声,像千斤坠砸在顾天伦的心中。
世应惜离开后的下一秒,顾天伦就咬住何冬暖的唇,再狠狠撕开,才迫使何冬暖松开了他的唇。自由后的他立马起身就追,连骂何冬暖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