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水森买了个口罩,戴了副墨镜,将后兜用旧的鸭舌帽也扣在头上,在ATM机上飞快的操作着。
TM的!密码是对的,但ATM机里没钱,这已经是第三家了!
真是邪了门了!
鬼使神差的,水森决定去解放东街209号,那赌场里也能刷卡,不如过去赌两把。
喜鹊在头顶嘎嘎的叫着,水森眯眼看过去,自语道:喜鹊嘎嘎叫,好事要来到。
搭了辆出租车,一路电台里都在讲鬼故事。
临下车时,那司机好心的说了句:都封了,那场子都封了!
水森没搭理他,递过去十二块钱,刚要下车,却被司机叫住:哎,小伙子,你这钱不能用啊,随后递过来张一块的,那钱上写着些个邪教标语。
水森没接钱,恶狠狠的瞪过去:这TM不是我的钱!随后摔门下车。
但没成想,那司机竟然也下了车,站在车边骂道:碎怂!你再给我摔个看看!
我贼你个。。。。水森破口反骂过去。但话到一半,只听咚的一声,公路上一辆中巴车许是雪天路滑没刹住,连着出租车司机带车门一齐撞了过去!
刺耳的刹车声,合着哀嚎飞出去好远,路上拉出长长的一条血印子!
操!
水森呆在那,突然想着骂句撞死你个狗日的,但却没骂出口,只是木然的倒退了两步,随即转身跑了。
2
到拉面赌场时已是10点多钟了,跟那司机说的没错,这边真的让封了,长长的两个封条,在玻璃门上打了个八叉,上边沓着县公安局的章子。
想起那个司机,水森心里烦躁的不行,还有那个老头,这是怎么了。一天折腾死两人?!
麻痹!跟我有啥关系,水森点了根烟,这世界每天死的人多了去了,索性不想,打量起那封条来,正看着,却见玻璃门内的布帘子拉开一边,一张苍白的脸从封条左面印了出来。
水森一个哆嗦,***!烟也掉到了地上。
等再看去,哪有什么人脸,只有油腻的布帘在那。
水森捡起烟,趁着点火星砸吧了两口:哎哟,是该好好休息下了。
他在隔壁的面馆子,填了下肚子,等吃完时,心里还是慌的紧,两条人命,虽说好像跟自己没啥关系,但让警察叫了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下午三点,水森没有回镇上,而是在城里找了间犄角旮旯里的小旅店,一晚二十,水森交了钱,又买了几些吃食,便上了楼。
小旅馆熟悉的气味,终于让水森有点家的感觉,这里通常住着些地下工作者,有小姐,有毒贩,有坑人的,有跑路的,都是些自作自受的可怜人。
水森随便洗了把脸,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几乎是晕厥一般,摔在床上。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五点才醒,是被渴醒的,水森拧开一瓶可乐,美美灌了两口,洗了把脸,便无聊的坐在床边抽着烟,回想着昨晚的怪梦。
梦见小齐裹着个红头巾,拉着长长的铁链说是让自己跟他走,水森拒绝后,小齐突然嬉笑着从屋外拉进两个人,那两人皆被铁链拴着,仔细一看,竟是丢包老头和出租司机!
两人满脸是血,空洞的眼睛看见水森后,便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但在梦里,水森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还冲上去要踹他们。这一踹水森便醒了过来,口渴的厉害。
梦里不怕,不代表现实中不怕,水森抽完烟,还是念念有词的说着:两位大哥,生死由命,你两可别找我麻烦啊!
正念叨着,只听屋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再一细听,竟是铁链划地的声音!
3
房门是锁着的,但却无故开了条缝儿,从狭窄的门缝儿里,挤进来一张苍白的脸,嘿嘿,那脸笑道:跟我走吧!
小齐!
水森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惊慌的看着周遭昏黄安静的物件儿,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个梦中梦。
再看看手表,18:23,原来自己只睡了两个小时。
哎呦,我滴妈呀。水森还是不住的喘着气,伸手去寻可乐,一起身,发现手边撂着两张一寸彩照,那个中分小年轻,木讷的盯着自己。
哎呀!
水森一把将那两张彩照抛到床下,他突然想起,在拉面赌场门前,晃神中看到的苍白脸孔,正是这位中分小哥!
操!
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抽了,翻钱包时,把两张相片也揣到了兜里!
可是明明是在兜里的,怎么会跑到床边来!
唉,许是睡着翻身弄出来的吧,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
想罢还是拱手拜了拜,装模作样的念了句嘛哩嘛哩哄。
念了一阵,又觉得自己可笑,马勒戈壁的,我这是咋的了。疑神疑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