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生大声的自报家门之后,仍然没有任何的回应,佛殿中真的没有人。看着一锅煮熟的香肉,又饿又累的林教授他们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饭饱使困意更快的袭上了他们的大脑,让他们都沉沉的睡了过去。半夜,骆驼和马的嘶鸣声和骚动声将沉睡的他们惊醒了过来。他们感觉到了不妙,从还在燃烧的火堆中,捡起木柴当做火把,就来到了后院。
他们看到骆驼和马匹就像发了疯似的,在后院中乱窜,有些直接躲在角落中不出来。林教授明白骆驼和马匹肯定感知到了什么危险,否则它们不会这样。
骆驼和马匹见打开的佛殿后门内发出了光亮,更是发了疯似的冲进了佛殿。两米多宽的门在这些满载货物的大块头面前,显得那么的拥挤不堪。有两只骆驼由于并排而入,被挤在了门里,后面不能进入的骆驼和马匹都挤在了一块。
如果在让它们这样挤下去的话,门就会被它们挤垮,整面墙都有可能塌下了。姜子行发现是骆驼背上的货物卡住了骆驼,只要解开它们身上的货物,它们就能顺利进去。于是,他指着骆驼背上的货物对着赵新生道:“帮我一把!”
赵新生心领神会,立马以身做梯,帮助姜子行跳上了骆驼的背。史蒂夫则掏出了一把隐藏在他靴子中的匕首,抛给了姜子行:“接着!”
姜子行三下五除二就划断了绑着货物的绳子,卸下“拦路虎”的骆驼和马匹一窝蜂全部涌进了佛殿。它们仿佛知道了佛殿中是受到佛祖庇护一般,全部都安静了下来,有几只骆驼甚至悠闲的卧在了地上,咀嚼起胃中返出来的干草。
看着全部进入佛殿的骆驼和马匹,他们总算松了一口。这时,张胜男却指着姜子行惊呼起来:“子行,血,你身上全是血。”
在张胜男的惊呼声中,其他人也都看向了姜子行,一头雾水和担心的看着满身是血的姜子行。这么多血,他身上一定受伤特别严重。但刚才姜子行明明没有受伤,他身上哪来的这么多血?
姜子行也不解的看着满身是血的自己,明明没有受伤,哪来的血?而从刚才他唯一接触的动物就是骆驼了,难道是骆驼的血?
他用手去触摸刚才被他卸下货物的骆驼,感觉到了一种温热粘稠的液体,放在眼前一看是血,血的确是骆驼身上流出来的。
他们检查了每一只骆驼和马匹,它们身上都有血迹,但它们身上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血流出,却没有伤痕。
就在林教授他们疑惑之时,突然一个佛像动了一下,他们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在了佛像身上。接着,佛像又动了一下。
“佛祖显灵了?”张胜男盯着佛像害怕道。
姜子行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佛像的后面一定藏着什么人或者什么动物。他掏出手枪,抛给了赵新生,又对他使了一个眼色。赵新生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然后,他们一左一右的对着佛像包抄了过去。
在佛像后面他们看到了一个人,瑟瑟发抖的缩成了一团。那人头发乱蓬蓬,脸上挂满了伤,衣服也有血迹,想必之前有人对他动过刑。当他发现有人靠近他时,身体更是颤抖的厉害了。
“陈建民?”赵新生惊讶的看着那人。
那人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微抬了头,看向赵新生,但始终不敢正眼看赵新生。
“小赵同志,你认识他?”林教授看着仍旧卷缩成一团的那人。
“他叫陈建民,和林教授您一样也是一名地质勘探员。在两年前的一次地质勘探中,我们所在的连队曾负责过他们勘探队的警戒任务,也是那个时候我认识的陈建民。”赵新生扶起了陈建民,刚开始陈建民还有一些抵触。当他看清楚是赵新生的时候,激动的哭了起来。
陈建民这么一哭,林教授他们反而手无足措了,他们从来没有安慰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痛哭中的男人,只能看着他痛哭。
这时,身为女同志的张胜男则充分发挥了她的优势,看着浑身是伤的陈建民之前肯定没有好好吃过饭或者根本没有吃过饭。于是,她从锅中捞出了一块肉,给了陈建民。
看着冒着香气和热气的肉,陈建民也顾不得烫不烫了,就往嘴里塞。不知所措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过来。大家都微笑着安慰狼吞虎咽的陈建民慢点吃,锅里还有。姜子行则给张胜男竖了一个大拇指。
赵新生看着吃饱后的陈建民,情绪缓和了不少,便问道:“陈建民同志,你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身上还那么多伤。”
“他们都该死!”陈建民狠狠的说道,“他们杀害了运输队的所有同志。”
“他们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教授感到极为的惊讶,如果一个勘探队配上了运输队,应该是勘探到了“大家伙”,那么肯定有解放军同志护卫。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会往枪口上撞。难道是那伙来无影去无踪的日本人?
“我们在往勘探地运送物资的时候,受到一伙伪装成商贩的不名武装的突然袭击。他们杀光了我们的同志,并将我打晕带到了这座寺庙中。”陈建民接着说道。
“林教授,我怀疑袭击他们的人有可能是那伙小鬼子。”赵新生的上半身微微向林教授靠了靠。
林教授点了点头,表示他和赵新生的想法一致。不过,那伙日本人将其他的同志全部杀光,唯独没有杀了他,并且还对他用了刑,唯一的解释是他知道其他同志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有一点让他不明白的是日本人为什么会突然撇下陈建民,不见了?莫非日本人从陈建民口中知道了他们想知道的事情。但以他们的心狠手辣,绝不会留下活口的。
“那伙人想从你嘴里知道什么?”林教授盯着陈建民问道。
“这是绝密,我不能说。”陈建民摇头道。
“陈建民,这都什么时候,那还管不得了绝密不绝密。”姜子行着急道,“现在那伙人不见了,他们肯定知道他们想知道的事情。如果你再不说,什么都迟了。”
“他们永远不可能知道了,因为他们都死了,全部被蒙古沙虫杀死了。”陈建民笑了起来,那种血海深仇得报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