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轱辘……轱辘……”
田丹再次醒来第一感觉就是颠簸,还听到了马蹄声、窃窃私语和捂着嘴巴低声哭泣的声音,甚至还听到了一声长叹。这时的她才算是清醒过来,她终于离开了那个时空,,也不知道这又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田丹默默的想道:算了,不管了,反正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不再是给人家当灵鬼就成了,哪怕她原来的主人是自家姐姐,她也不想。
她发现她虽然没了修为,但神识还是能用的,而刚才听到的那一声长叹就是第三辆马车里,一位中年的英俊大叔发出来的。
田守业轻轻掀开窗帘,看着这熟悉的街道,不由得长叹一声。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被贬驱赶出南阳郡的,他镇守于此整整十五年了。
此时天刚微亮,但道路两旁却站满了百姓,静静地看着太守大人的车队。田守业任太守期间,赏罚分明、治理有方,南阳城日渐富庶,城中百姓自是感受最深的。听说太守大人被贬去蛮荒大漠,自是难舍难分,只不过是一会儿,人越聚越多,但却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车队到了城门口,本应该来送行的郡内官吏却都没有出现,“人走茶凉”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何况还是一个被大王贬去蛮荒大漠的人呢,就算田守业是国舅也不例外。而田守业也自觉丢人,未下车与众百姓告别,只得黯然离去,为了此行安全,田守业只是把田府的两千家将一并带走了。
既然是被贬,田守业这一路自然不会去打扰沿途的官府。而途中各郡府当然也不会前来巴结这被贬的国舅,田守业也只好随他们去了,他还落个清静。
只是时不时的到田丹的马车里,查看女儿的病情。为了女儿的病,田守业这次舍下老脸,硬是把李珏给拉了来,让他也跟着与他去阳槐沙漠小镇,因为女儿在醒来之后,发了一次疯居然把住所给砸塌了,为了治好女儿的病,只得把李珏请了一起跟着走。
阳光好似顽皮的孩子照进车厢里来,田丹懒洋洋的靠着,用手去抓那光线,她的目光随着手而移动,她发现她的手好似婴儿般刚出生的皮肤,有着奶样的白皙嫩泽。
田丹兴奋的看着自己新的身体,脑海中的沉闷也仿佛从来没有过一般,之前的发泄让她的灵魂好象与原主的灵魂相融合在一起,脑袋里多了许多残缺的片段,说不出的亲切,阵阵清风吹过,感觉很舒服。
神识微微一动,四周所有的景物都清晰的显现在脑海里,不过,那晚的紫雷实在是太恐怖,别说灵鬼的身体,就是丈八蛇矛枪都没能幸存下来。
等等,田丹的神识一动,脑海里闪现过一丝光亮,让神识控制这丝光亮,一枚古朴无华的戒指从识海里跳了出来,这不是姐姐的抢来的随身洞府吗?没想到它居然会被姐姐藏到丈八蛇矛枪里,它也跟着跑过来了。
熟练地滴了滴血,戒指上地法阵红光一闪,田丹兴奋地带在手指上,这可是随身携带的小型洞府,规模大小相当于一个城镇大小,上古时代也是不多见,为了得到它,姐姐养伤百年,而她也是因此而死。
闪身进去,戒指化如尘埃,这让别人也发现不了,里面一切依旧如故,洞府还在如入云丛的山巓,府内自然建有藏书楼、炼药炼器室、演武厅等等,而其它地方则是种植珍稀的灵药、灵植和灵谷,还遍布着各种各样的灵兽。
田丹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前往蛮荒大漠得通过天山西侧的莫羽森林,而阳槐小镇貌似是在西北面,看着队伍行走的方向应该就是阳槐小镇的方向。
他们一行人在莫羽森林中走了三天,才走出了森林,这其中遇到若干的野兽猛兽,相对于数量众多的人类来说,它们要么为人类的餐桌上添了一道美味的肉菜,要么毛皮成了人类的衣物,根本未构成威胁,反而还将它们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绿雨镇这是出了森林之后的第一个补给点,异界的小镇,这是田丹第一次看到,完全是她以前世界的中式田园建筑风格格调,不算很宽的街道,却是异常的繁华,各种买卖野兽皮毛和山林里特产的商贩来往其间。
在镇上,田夫人听到客栈里的小伙计说在镇北有五仙庙特灵,还特意领着田丹去祭拜了一下,添了香油钱,且出资让其庙主为老神仙修了金身,并修缮一下五仙庙。
隔日清晨,告别了庙主之后,才继续上路。在五仙庙里休息时,通过和四哥田焱聊天得知,田丹才知道父亲要去镇守的地方居然在齐国最东北端的边境处,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没办法,她只能是硬着头皮跟着去,打算看看再说。
车队一路穿镇过城,走关过卡,在渡过北方的大河黄龙河后,到了齐国北面最大的平原郡,而阳槐则在平原郡的东北,过了河,又赶了七八天的路,看着路旁树木越稀少,大地也逐渐裸露出枯黄的颜色,麻的,她要去的地方不会是一片大漠戈壁吧。
什么叫好的不灵,坏的灵,田丹终于是有了体会,莫非自己长了乌鸦嘴,车队停留在一处还算大的小镇之上,除了镇中心还有一颗半死不活的枯树外,整个镇子没有半点生气,倒是整齐的马蹄声吸引了镇内不少的人家走出家门来。
“丁香,这里是阳槐小镇吗?”田丹跳下马车,打量了下四周破烂不堪的小镇,这里难道就是阳槐小镇,父亲他们会不会走错了地方?她满是疑惑的向跟着她跳下马车的丫环丁香问道。
“五小姐,没错,这就是阳槐小镇,老爷不会领错的路。”丁香早就知道她们要来的是什么样的地方,老爷夫人和公子们为了不使五小姐担忧才没有告诉她。
“五妹,就是这里,不会有错的,整个大齐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叫阳槐的。”。
田丹愣愣的看着三哥田炎,貌似他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很是失望的道:“这里就是阳槐啊,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破败不堪的小镇让田丹很是无语,哪怕是有一点余地,她也不会选择留在这里,但是没办法,她的家人都在这里,她也只得留下来,这可不是她以前仗着有金丹期的修为四下的漂泊追求长生,她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小女孩子一枚。
不过,这一路上的所见,却让她心如土灰,如果这里只是破,只是穷,她也不会嫌弃这里,但这里连喝个水都成问题,四周全是一毛不拔之地,除了戈壁滩上的沙子和黄沙外,这让她不想留下来受罪,可照目前来看,想要离开却只怕是很难。
田守业摇摇脑袋,并没有说什么,阳槐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阳槐了,看来随着水源的失去,蛮荒沙漠的侵蚀,这里已经成了荒芜之地,据他让心腹田诚和田义打听回来的消息得知,每年的食物都要向外面采购,就连喝水都要计算着喝。
如果这里要是有矿产资源还好,但是很不幸,阳槐方圆百十里地,不出产任何的矿产,以前靠着依靠进入蛮荒大漠最后一个补给点的优势,还有些商队来往,但随着环境的恶化,已经五六年没有商队经过这里了,镇子上但凡有点能耐的人全都离开了,留在镇子里的都是些老弱,他们自小就生活在这里,已经离不开了。
田丹走出几步,突然才想起自己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的老爹应该是这里的县令,应该不能说是县令,按照人口来计算的话,可能也就算是镇长,连县长都算不上,她虽然不了解世俗中官员的职位,但也听家姐说起过那么一嘴,考核当官的政绩主要是人口数目,粮食是否丰收等等。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父亲有可能会在此终老了,而他们有可能也会陪着一起镇守于此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