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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吃草的牛

在严格的环境保护法作用下,美国的报废汽车是不能被随便遗弃的,必须送到专门的报废汽车回收利用企业进行处理。“宾尼亚”废弃车辆回收厂就是这样一家正规的机构,并且规模很大。

顾轶城不但了解这里的环境、布局、工作流程,也熟知这家企业的结构和性质。

该企业由三名合伙人投资创建,分持数量不等的股份,并通过了国家能源部车辆回收管理局的授权,以洛杉矶为中心,面向整个西海岸的广大区域提供废弃车辆的拆解、分拣、粉碎和回收服务。

顾轶城了解这里,但却从未和那三个高高在上的老板打过交道,甚至这次回来,他也不想和厂区负责人汤姆·克里斯那糟老头见上一面。

他只是想借助这里的某些环境优势,实验一下自己还搞不太明白的两项“超能力”。

宾尼亚废弃车辆回收厂占地极广,大概有200亩地上下,这接近于19个足球场面积的总和。得益于先进的管理体系和强大的硬件资源,厂区很少能见到干活的工人,大多数操作流程都由机械完成。

这就给了顾轶城很轻松的机会,随便找个无人的角落,就能对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废弃车辆尽情实验。

而且他有恃无恐,也不怕被人“逮到”。

再怎么说厂区负责人汤姆和他也算老相识,顾轶城只要一口咬定是回来探望老朋友的,随意在厂区走走,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原料”充足,顾轶城可以使劲折腾。

众所周知,一辆汽车无论是出厂还是报废那天,它身上最多的材质永远是钢铁和铝材,简称为金属。

那么这些金属的比重又占到多少呢?足足有75%!剩余的25%则是塑料、玻璃、橡胶和液体等。回收厂迎来一辆报废车,最先做的就是粉碎拆解,然后分拣归类,把不同的材料运往不同的存储区。

也就是说,顾轶城直奔金属存储区,他在那里不会再碰到其他的报废材料,面对的只能是成百上千吨“纯洁无暇”的废铜烂铁。

然而这就是他的目的。

来时的路上,他做了许多次尝试,发现自己的“魔力掌心”只对金属材质有吸收作用,换成石块、树枝、土渣、纸张、塑料之类的杂物则毫无反应。

那么好吧,既然这对手掌那么喜欢金属,顾轶城就“投其所好”,找一个能让它们胃口大开的好所在玩耍。他选择了比较僻静的西侧小门进入了厂区,随后就大摇大摆,没事人似的直达金属存储区,一路畅通无阻,干脆连个人影都不见。

绕过西墙一隅,顾轶城选定一个监控无法拍摄到的死角,先坐下来吸了支烟,然后便开始了正式实验。

经过一下午的操练,傍晚时分,他已经摸索出了自己“超能力”的大概特性。

首先来说最重要的一点:原来他的“吸收”和“控物”是有极大关联的,也是互相制约的。横向解释,就是顾轶城的双手只能吸收金属,那么他用意识去控制挪动的物体,也仅限于金属;

纵向来说,他动用意念控制物体的大小、重量、距离甚至是移动速度,都取决于此前用双手吸收了多少金属总量!举个例子,顾轶城在小诊所无意中发现能移动易拉罐,那是因为他在高速干道上摔下后,先一步吸收了铁梯、扳手和撬棍,有了这些金属转化后的无形能量,他才能轻松自如的应用意识。

如果无形能量耗尽,或者干脆就没有,顾轶城就无法操控金属物体的移动,哪怕是一只小小的易拉罐。

反过来说,两者之间还未必是对等的。譬如说顾轶城想仅靠意识抬升起一辆汽车,那他就必须、至少先吸收掉相当于一辆汽车净重的金属,才有可能达到目的。

在此之上,他若还想“指挥”这辆汽车凭空侧移个十几二十几米,包括中途移动的速度加快或是减慢……都需要无形力量源源不断的持续供给。

这显然不是1+1等于2那么简单、直白,就像我们喝了一瓶水,半小时后绝不会便出等量的尿来一样。

顾轶城根据这些得出结论:自己的两项技能供给大于输出!

他得拼命去吃好多好多的“草”,然后才能挤出不是很多的“奶”。虽然“草”没有“奶”值钱,吃起来也很痛苦,但它们之间的关系却显而易见,没有草,就没有奶!

搞清楚这些固然重要,但顾轶城意识到,接下来抓紧时间提升这两项技能的熟练度更加重要!

因为他要对面的危机和劫难已经迫在眉睫,不可能有更多的机会安逸、稳定的操练。越早的熟悉运用这两项逆天异能,和它们融为一体、成为它们的主宰,越对他以后的日子有助益。

有收获就得有付出。顾轶城虽然没能如愿得到1000美金,可因祸得福掌握了两项近乎于魔法的超能力,这就不是能用多少钱来衡量的了。可他要为此付出的代价,恐怕也不知增加了多少倍。

往小了说,他得面对狡猾阴毒的麦永康,还有他背后的神秘势力;往大了说,他可能还要应付美国繁奥复杂的千百条律法条文,打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官司,维护自己的清白名声。

还是那句话,以前的顾轶城,铁定会一头栽倒在这两个巨大困难前;但是现在,绝对不一样了。

这都源于那颗神秘的“荆棘之珠”,带给了他天翻地覆的改变!

尽管一直到现在,顾轶城也没搞清自己的身体和那颗珠子发生了怎样的关联;那两项逆天能力算“伪科学”还是被再度唤醒的“魔法”。

风度翩翩,仪容端庄的大祭司奥古斯都,被公认为是罗马最伟大的皇帝,没有之一。他开启和统治的“罗马盛世”曾经带给了整个罗马世界两个世纪的和平与繁荣,去世后被罗马元老院将他列入“神”的行列。

这样一个被封神的帝国之君,他王冠上佩戴的珠子如果蒙上神化或者魔化的色彩,显然不会出人意料。甚至有关“荆棘之珠”的传说,也会流传下来千百条。

但不管怎么样,顾轶城并不寄希望成神成魔。如果真的作为神力转赐者,他也仅仅是想站在芸芸众生里高喊一句:我们要在这个国度活出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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