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镇再过去一点,便是兴商,兴商自古以来便是连接南北两地的交通枢纽,商贸来往频繁,比之泗水镇是热闹了不少,有吃、有玩还热闹,这光是叫她想想,便已是心痒难耐了。
陆楼翊撑着头,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浮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浮沁哪里会不明白陆楼翊的心思,她这一出门便收不住心性的不羁的性子,她都已经领教过好几次了,只是,浮沁想到了什么,硬是不去看她。
“好浮沁,难道你忘了先前你答应少爷什么?说要照顾好少爷身心的,我很认真的告诉你,少爷现在不高兴了,非常的不高兴。”陆楼翊看了浮沁几眼,但都不见浮沁回过头来看她,只顾着做自己手里的活儿,登时端起一张严肃脸,故作大声的说道,生怕浮沁听不见似的。
浮沁心知她这是拿着先前她说过的话来堵着她,心中却有些无奈又想笑,她心知她家这位六少爷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但凡是出了家门,非得在外头游荡个些许日子,等收了心才肯回来。
这回,陆楼翊虽说是打着锯瓷的名义溜出了府,可浮沁知道,她不过是被柳氏罚了禁闭,在府中待的久心痒了,而后瞥见她不小心打碎的那个茶壶,就寻了个由头跑了出来。
“少爷,不是奴婢说,咱们出来的日子可不短了,想来这个时候夫人已经知道了。”浮沁想着劝一劝陆楼翊,叫她早些回去,可是还没等她的话说完,就看见陆楼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挥了挥手,斜眼瞧了她一眼,眼中带着些许无谓的浅笑,道:“母亲知道便知道了,横竖,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若是母亲要说,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浮沁给陆楼翊口中的那个‘该做的都做了’给震惊到了,她记得,陆楼翊因着不小心打碎了三少爷的汝窑茶壶而被柳氏罚禁闭,要求抄得陆家祖训二十遍,那陆家祖训洋洋洒洒有上千字之多,字小而密,陆楼翊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这祖训抄完呢?
浮沁可不信陆楼翊的话,往日里她被家主罚抄,跑的可比兔子还快,狼毫、墨砚是碰都不会碰一下,她正眼好好的打量了一下陆楼翊,似在想她的话有几分的可信。
“浮沁,你这么看着少爷,是不是不相信少爷的话?哼,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少爷难得认真一次竟然还被人不信,若不是看在三哥的份上,我才不会写哩。”说着,陆楼翊的佯装生气的哼了一声,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浮沁见她这反应,想着是不是真错怪她了?只是她从未见她动过笔,也不知那字,是不是看的过去?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楼翊一面生着气,一面小心翼翼的抬眼往浮沁那边看了看,见她脸上浮现一抹愧疚色,得意的勾了勾唇,忽然一下见她视线朝这边看来,赶忙又恢复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好了,好了,少爷,别生气了,奴婢知道错了。”浮沁见陆楼翊脸上还端着,便知她将她给惹着了,忙低头讨好道,陆楼翊依然端着个脸,只是那微微睁开的眼缝却是小小的睨了浮沁一眼,得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