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宏声红着脸,他确实是这么盘算的。
冯绮波敛下眸子中的杀意,冷淡开口:“二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日的事情你尽管问问父亲,祖母盛怒,要将何姨娘下堂,还是我抱住了她的位份,二妹妹还怪我将她降为姨娘?!”
冯绮若哭道:“长姐好计策!若不是长姐,我母亲怎能被降为姨娘?我现在成了庶女,这辈子做及国公府主母无望,长姐可高兴了?”
冯绮波冷着脸:“二妹妹,你当日嫁到及国公府去的时候,端毅王爷早就决断你只能做妾了!怪只怪你不守规矩,难道是长姐挑唆你去和穆公子暗通款曲么?”
冯绮若放声大哭起来:“现在我是庶女了!你满意了么!谁不知道你这个面善心黑的,我母亲若是下堂,我还能留下嫡女分位,可是她降为妾室,我就只能做个庶女永远低你一头!你说是说的好听,保住了她在侯府的位置,可是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冯绮波心头一冷,没想到冯绮若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甘愿让自己的母亲做一个弃妇!祸不及子嗣,若是何氏当日做了下堂妇,出嫁的冯绮若毕竟还是侯府嫡次女,可是何氏现在降为姨娘还在府里,冯绮若就回到了庶女的位置。如此冷心冷肺,不知道在后面听着的汝阳侯是个什么想法。
看穆宏声对待冯其宁的态度,就能知道记及国公府是多么注重嫡庶,对庶出的子女向来看不上眼,此前可能因为冯绮若也是嫡女所以对她好言好语,现在冯绮若不是嫡女了,在及国公府不知道要吃多少冷脸。
可是这也是她自找的!
冯绮波不打算理会泼妇一般的庶妹,牵着冯其宁的手,抛下一句:“及国公府的事情我不会过问,二妹妹既然已经嫁过去了,就好好服侍夫君,别让他疯疯癫癫的失了体统,如今九殿下和表哥都在,你让我们侯府的面子往哪里搁?”
冯绮若还在兀自哭泣,哭着哭着就想要像是在闺中一般钻到汝阳侯的怀里撒娇,可是汝阳侯方才听了她的一席话,眉头早已紧紧皱起,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他。
冯绮波牵着冯其宁的手走到了太夫人身边。因为当日济德法师对冯绮波命格的批语,太夫人对冯绮波的态度如今和对冯其宁几乎无二,就盼着冯绮波给她招个孙子,亲昵拉过冯绮波的手,说道:“你妹妹也太不识抬举了!波儿放心,祖母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冯绮波笑了笑,转头又对冯绮若说:“你还在这里哭诉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不妨去见见你的姨娘!”
冯绮若早就哭得昏天黑地。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冯绮波低着头,今日旬日沈嘉赐回来,冯凌瑶自然会巴巴跟来,人越多这里的事情越不好处理。她福了福身子对太夫人说:“孙女方才正要出门办些事情,二妹妹就交给父亲和祖母了,她如今对我偏见颇深,还望祖母和父亲好好开导开导。至于穆公子……”她顿了顿,“这般品行做派,只怕是冲撞了邪了,方才孙女已经找人去取了黑狗血来,说不定泼上一盆就好了。”
太夫人从来就不管孙女们的事情,一门心思扑在冯其宁身上,看着冯绮若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就牵着冯其宁离开了。汝阳侯在,穆宏声也不敢说话。冯绮波理了理衣裙,走出去,又问沈嘉赐和九殿下:“如今侯府太乱了,若是二位有兴致,不妨去外头喝茶。正好堂姐也来了。”
冯凌瑶刚刚到,还未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冯绮波请表哥和一个陌生少年喝茶,还叫上了她,自然高兴答应:“好啊!”又可以在表哥面前秀茶技了!
侯府名下有座茶楼,在京中名声不差,九殿下也知道自己瞧见了人家府里的秘事,不便久留,冯大小姐给他台阶下,自然点了点头。
下人赶紧备下了马车。
因为冯绮波主动请冯凌瑶和沈嘉赐喝茶,冯凌瑶对冯绮波的态度也软和了些,两人同坐一辆马车,她凑了过来问道:“方才怎么了,一大群人围着?那冯绮若的眼睛怎么肿得和个桃子一样?”
冯绮波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果真还是八卦的,便说:“也没什么,他们两个无理取闹罢了!”
冯凌瑶哂笑一声:“切,我就知道冯绮若不是个什么安分的东西,嫁了人了还做幺蛾子,还在表哥面前。对了,方才还有一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