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听到汝阳侯一声怒吼,吓得脸都发白了,看着何夫人不敢再说一句话。
冯绮波瞄了她一眼,挖个坑给自己跳,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汝阳侯啪嗒一声合上账册,看向冯绮波,说道:“波儿,你起来,当着你舅母、你母亲的面说说昨日是怎么回事。”
看着面无血色的何氏与何夫人,冯绮波施施然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说道:“回父亲,昨日女儿同母亲商量过二妹妹的嫁妆之后,发现二妹妹嫁妆单子上的几间铺子收益并不好,特别是这家绸缎庄,照理说,这绸缎庄的货都是从扬州沈家直接拿的,货源就比京城其他家铺子好,怎么可能比不过别家卖麻布的铺子呢?于是女儿就去看了看……”
“你妹妹的嫁妆?”汝阳侯倒是发现了另一个细节,目光飘到了何氏的脸上,“你竟然将这个绸缎庄列入了若儿的嫁妆里?”
何氏梗着脖子答道:“侯爷,这绸缎庄是咱们家的产业,为什么不能给若儿?”
“胡闹!”
眼看着汝阳侯手里的茶杯就要被砸出去了,冯绮波连忙出声阻止:“父亲且听女儿继续说!”
汝阳侯看了一眼乖顺的长女,这才道:“好吧,波儿继续说。”
冯绮波便继续说道:“到了铺子里,女儿发现铺子的生意自然是好的,就连端毅王爷也时常来光顾,货源就更是不用说了,很多都是京城只此一家的款式,各府的贵女夫人络绎不绝的。但是——”
她看了一眼何夫人,何夫人一张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红好不精彩。她顿了顿,继续道:“女儿正准备查账的时候,看见了表妹,表妹看上了那匹月华缎,一定要拿走,而且……还不付账。”
何氏粗暴打断了她:“所以你就当众辱骂表妹?让婉儿一匹月华缎怎么了?你身为侯府嫡长女怎么如此不大度!”
“让给表妹?”冯绮波斜睨了她一眼,“方才母亲还说女儿私自拿取自家店铺的东西,那么表妹拿了不付账就不是私自拿取了?这么说来,除了咱们汝阳侯府的小姐不能拿汝阳侯府的东西,别家的小姐竟可以随便拿了。更何况——那月华缎早就被端毅王爷订下了!”
她又看向汝阳侯:“父亲,端毅王爷可是咱们那家绸缎庄的大客户了,每次有新货,他必然是第一个来买的,每个月光在这家绸缎庄的消费就数百两,您想,端毅王爷是何等身份,又是咱们绸缎庄的老客户,再者说那月华缎老早就被他订下了,于情于理,女儿都是不可能将月华缎给别人了,更何况何家表妹还不打算付账!因此女儿就对她惩戒了一番。”
何氏还想再说什么,汝阳侯一个眼刀射了过去,她连忙闭了嘴。
冯绮波笑了笑,何氏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纵容自己的娘家人肆意到自己铺子里搬东西不说,还大肆宣扬。那何家小姐到底是小门小户,极为不上台面,她都不好意思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