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被何东连拖带拽一路拉出邵欣欣的公寓大楼,他却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带着李希绕到花圃后面。花圃有半人高,植满红黄相间的玫瑰,何东按着李希的肩膀和她一起蹲下去,两人的身影刚好被花圃遮住。
李希的脑子被酒精熏得有些发木,她推了推何东,“咱俩在这儿干嘛呢?”
何东没转头,贼眉鼠眼地朝外探出半颗脑袋,紧盯着楼门的方向,“等柯一诚出来,我们再走。我怕聂左应付不来。”一个特助当成这样也是够拼的。
“嘿嘿,你还挺仗义的。”李希就喜欢他身上这股子重情重义的劲儿,她“吧唧”一声,在何东脸上狠亲了一口,然后擦了擦嘴唇上沾的口水,口不留情道:“不过我看你是多虑了,聂左这人多阴啊,他吃不了亏的!”刚才要不是聂左耍贱,她也不至于被灌那么多酒啊!
何东不太赞同李希对聂左的评价,但也没执着于这个问题,他话锋一转,问道:“柯一诚和邵欣欣是什么关系?”
李希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如实说:“女人一辈子最刻骨铭心的一次——初恋。”
对手貌似挺强大,何东默默为聂左点了根儿蜡。不知道想起什么,他突然缩回脑袋,深瞥李希一眼,“那你的初恋呢?”他俩拍拖有段时间了,倒是从未扒过对方的情史。
咳咳,火怎么烧到自己身上了!李希干咳两声,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咳咳,我的初恋是你呀!”
“鬼才信!”何东眯起眼睛,顽劣地瞅了瞅李希,语带调侃:“啧啧,深得都快赶上东非大裂谷了,还能没男人爱啊!女人的身材和恋爱史绝对是成正比的。”
李希被他的小眼神撩拨得面红耳赤,嗲怒道:“切,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精虫上脑啊!我告诉你,前任有多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一任,懂么?”
“我媳妇说话怎么这么经典呢!我就是你的最后一任了。”何东嘴上调笑着,大手不老实地捏了捏她胸前的两团大肉包。
李希一把打掉他的手,撇着嘴笑说:“哼,你想得美。”
没过多会儿,两人就看到柯一诚铁青着脸从楼门里走出来,一对小情侣会心一笑。等他走远,何东伸手把李希拽起来,搂着她的肩膀朝小区外走去。
比起何东跟李希的狂放路数,聂左这边就显得含蓄多了。
他坐在床沿上,深凝着邵欣欣的睡颜,脑子里正经历着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如果你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在你面前熟睡,你会做什么?
扒了他的裤子?李希的答案。
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在他的额头印上一吻?邵欣欣的答案。
同样身为女人,她俩的差别怎么那么大呢?以至于聂左一时不知该听谁的。犹豫良久,他选择了——后者。
他抿了抿薄唇,稍稍向邵欣欣俯身,然后在她光洁的前额上落下一吻。
这一刻的聂左不是运筹帷幄的商人,也不是邵欣欣眼中不像司机的司机,而是一位绅士,不会乘人之危,不会****攻心的绅士。
这一吻,浅淡、温柔,明明如蜻蜓点水般含蓄,却又带着一丝宠溺,一丝怜爱。
这一吻,也令人有种欲罢不能的错觉。确切地说,是聂左显然无法满足于这浅尝辄止的一吻。
还是不要当绅士好了。
他的唇没有离开邵欣欣的额头,而是顺着她的脸部轮廓一路下移……
邵欣欣在梦里也是醉了。
邵欣欣努力想要让自己醒过来,想要睁开眼看清这男人是谁,可惜,徒劳。
不知吻了多久,聂左才缓缓抽开身。当然,他不是自愿的。只是如果他再不停下来,身体上的某处很可能就Hold不住了。
聂左又在床头坐了一会,才起身走出房间。他虚掩上门,冲了个冷水澡。回想起刚才那一吻,聂左扯了扯唇角,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邵欣欣的醉意太深,这一觉睡得很沉,很熟,直到晚饭时间,她都没有发出一点动静。聂左本想问问她要不要吃东西,不料,推门进屋——
他的眸色忽而一凛。
将近午夜,邵欣欣终于醒了。
一场春梦做得惊心动魄,她只觉浑身酸疼乏力,好累。她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触亮床头灯,看清眼前的光影,她的眼睛“嚯”地睁得贼亮。
卧槽,她居然睡在了司机的床上!
邵欣欣本能地扭头看了一眼枕侧,幸好……没人。她怔怔地躺了半分钟没动,吸了吸鼻子,突然皱起眉毛——
枕头上的气息干燥,清冽,似有几分熟悉。
分明是梦里的味道。
她颤抖着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红肿,微疼,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