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后,看不是贼,是你的身影后,我就转身回屋了。”
转身回屋了?你可真能编瞎话!撒个谎,脸都不红不白的!你明明追过来推我房门了,还不承认!真是言简意赅!有意隐瞒!你拿我是三岁孩子吗?那么好唬弄吗?拿我的眼神不好使吗?真是的!
“回屋后,我和媳妇把房间收拾干净后,就睡下了。睡的过程中,我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准备去搂睡在我旁边的媳妇时,突然发现媳妇没了。我以为她上厕所了呢,于是,我就爬了起来,打开了灯,下地一看,门竟然是反锁的。”
“什么,反锁的?”
“啊,反锁的。”
“那会不会是你媳妇出去后,突然,外面来了一杆儿风,把门吹关上了,并自动上了锁?”
“不能,绝对不能,”他极其肯定地说,“我家房门设置的锁是不带自动上锁的。”
当然,我随即也排除了她顺窗户出去的可能。因为他们所居住的那间房里的窗户是钢筋穿的,就算是贼来了,也得携带家伙事,并费些时间和力气,方能行了窃,否则是进不去出不来的。既然是这样,他媳妇又是怎么出去的呢?真是太离奇了!
“周老师,您,还是陪我出去找找吧。”
很明显,他的口吻里带着几分商量和恳求的语气。呵呵,这时候,你才尊称我为周老师,早你干啥了!把那个“你”也改成了“您”!兴许是他害怕和不愿失去自己心爱的妻子吧,致使他不得不相求于我!况且,这栋房子里除了我,便只有他,再也没有其他人可求了,如若再有第三个人,他也不会求我。看得出,这是他被逼无奈的选择。我这个人哪,就这一样毛病,就容不得别人求我,只要别人一求我,不管什么事儿,吱声就好使,当然违法乱纪的事儿除外。看他相求于我的样子,我二话没说,一口就答应了:
“好,那走吧,”还没有走出两步远,我突然回过头,说,“你就穿成这个样子,出去找吗?”
“穿成这个样子,哪成啊?这要是出去了,大晚上的,村里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耍流氓呢!”
对于这个冷笑话,我并没有笑,他也没有笑,这节骨眼儿上,谁又能笑得出来呢?
“我先到我房间穿上衣服,带上手电,然后咱们就出去找。”
就这么,我随同熊飞龙沿着我先前去查看是不是打斗所发出的动静的路线来到了他所居住的房前。我居住的房和他所居住的房不是连体的,中间,房与房之间设有一道距离为八十左右公分的月亮门。我们穿过这道月亮门,然后向东一拐,走了大约一米二三远,就开始拾级而上。这个水泥台阶我第一次和董玉湖,还有马龙走的时候,我是细心数过的,共计五道台阶。
爬完,熊飞龙“吱呀”打开这扇向外开的门,迈过高约七八公分的木门槛。然后我们并没有进屋,这是一道长长的走廊,我们一分钟也没有停留,紧接着我又顺他往西侧稍稍一拐,然后他推开一扇蛋黄色门面,上面写有一个红色的大大的“喜”字,占据了半个门面,这扇门,是往里开的。乍一推开门,果然从里面飘散出一股淡淡的西红柿的味道。这股味道直扑进了我的鼻子里面,我用拇指和食指像使用老虎钳一样轻轻地捏了捏我的鼻子。不让这种刺鼻的味道来影响我的嗅觉,搅乱我的思维。
熊飞龙一进来,就直冲那放着他衣裤的坐椅走去。走近后,他抓起那件躺卧在椅子里面的雪白色的半截袖,然后快速而又胡乱地套在了身上。接着又抓起带腰带的天蓝色的半截裤。他弯下身,一只腿一只腿分别抬起伸进了裤腿里,向上一提,并没有把半截袖的下摆挽进短裤里面。提完,他扣上了黑色皮腰带。然后穿上了一双摆放在旁边的黑色胶皮底儿的布鞋,脚上踩粘上的泥土,他也没顾得上划弄划弄。这双布鞋,看似是由他心灵手巧的媳妇亲手给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