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吓得有些瞠目结舌,差点儿失控:莫不是他将董玉湖的尸体从老宅里偷偷地弄出来后,掩埋掉了?!可为什么要将她掩埋掉呢?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他冷峻地目光,他的目光如同在赵忠祥主持的《动物世界》里看到的猎狗的目光一样,在这黑魆魆的夜里放射出如同闪电般的寒光来,当我一接触到这种目光的时候,我的眼睛不光一愣怔,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你大晚上的,不在里面睡觉,跑出去干什么去了?!”他冷冷地说,声音极其蛮横。
“老宅……吃……人……了……”
“呵呵,”他冷冷一笑,这种笑,有些可怕,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周老师,您一个大学问家,居然也相信老宅吃人?”
“可……刚刚……我……”我不知是被他吓的还是怎么的,居然语无伦次了,说话也连不成句儿了,断断续续,还外加结结巴巴。
“周老师,您可真能开玩笑,大晚上的不睡觉,居然闹腾起来说老宅吃人了,真是太可笑了!”熊飞龙对我说的不但不相信,感觉还有些可笑。
“你……你不信……?”
“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快赶紧回屋睡觉去吧!”接着,他就开始拉拽起我来,很是粗鲁,霸气地把我往那充满恐怖的房间拖去。
我竭力地挣脱起来,因为我“呼啦”想起了刚刚我跑出去的时候,这屋曾闹过鬼!闹出一个女鬼来!可无济于事,他的手实在是太强有力了,就像一位体操教练一样,连给我挣脱的余地都没有给我留。这时候,我就像是案板上的猪,任由他熊飞龙宰割了!老天啊,您可千万别让屋内的那位女鬼蚕食我啊,要蚕食就蚕食他吧……
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就在我还没祈祷完的瞬间,突然体内流窜上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鼓励起我来:有什么啊,死猪不怕开水烫!哎,这才算是一个男人,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遇到什么事都毫不畏惧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女人才放心把她终身托付给你,当然,还要附加两个条件,那就是你还要拥有房和钱!还有,别忘了,你还是个堂堂的大学问家,一个真正的无神论者,是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那一套的;而况,你又名声在外,别因此事,损坏了好不容易才建起来的名誉。虽然主观意识消去了我的胆怯,但消极意识很快又扭曲了我的主观意识。
在他要把我拉拽进这间闹鬼的房屋内时,我腿脚依然死命地向后退着,像名不听话的孩子不愿意上学被他妈妈硬拉强拽地往教室弄一样。眼睛也死死地闭着,还用另一只他没有拉拽着的手拼命地扒弄着这只他拽着的这只手,可是无论我怎么做,都是徒劳的,摆脱不了他。我在他的手里,就如同一位柔弱的弱女子,与他,是无法相抗衡的。这时,我感到我被他拉拽着的手有些痛感,是种极其疼痛的痛感,就如同被什么勒着或是夹着。把我拉拽进来后,他伸出另一只手摸起设立在门框旁边的灯绳,为什么能判断他是在摸?因为我听到他手胡楼墙的声音了。摸到后,他“吧噔”向下拽了下灯绳。
在听到他向下拽灯绳的时候,我忙把眼睛闭得更死了,生怕强烈地灯光刺激到我的眼睛。然而,不知他居住的村有经常停电的习惯还是怎的,灯,居然没有被他拽着,莫非灯被施了什么魔法了?因为它们怕光,于是,就把一切发光的物体都施了魔法了,增添了其恐怖的氛围……
现目前,我的头脑里一片混乱,越混乱,我的思想越无法安分下来,搅得我的头脑就像农村妇女用水和面粉搅匀然后把盛装的这些坐到火炭上弄熟再然后用它糊墙的浆糊一样:可熊飞龙和那位我看到的女鬼还有无缘无故跃进老宅内的董玉湖到底有怎样的联系呢?……哎呀哎呀,又来了,又来了,简直没头儿了,静下来吧,静下来吧,别想了,别想了,烦死了!我在心里做着挣扎,发着牢骚,这件事,简直要多复杂有多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