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的劲儿,我总算是奔到最前面去了,也能把整个舞台看得真真儿的了!那前儿的舞台,不像现在的舞台,很简易,是用破砖块儿,破土坯搭建的!一看到她的节目,我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瞪得溜圆溜圆的!看着看着,不一会儿,就看直了,两只眼珠子都快射出去了!直勾勾地!也不知道咋整的,总之吧,就被她给迷糊住了!每次看完她演的节目后,回到家,躺在炕上,翻过来掉过去的,咋也睡不着!魔怔了!整个脑袋瓜子里啊,就像放电影似的,一遍一遍的,翻来覆去的放映着她跳舞的那段儿,”
我静静地听他讲述着,他讲得很详细,看得出来,他很愿意回忆着这段往事。
“特美!”他说着,又再次地美美地闭上了眼睛,突然,他谭飞色变!像受到了惊吓一样,眼睛刷地一下就立了起来!
当我一看到他这种表情后,猛地一惊,然后身子随即砰地一声向后一仰,后背就与椅背发生了猛烈地撞击,随后顿觉后背有些痛!“咝啊”一声,紧忙就皱起了眉头,一脸痛苦状!
“记得有一次,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觉着再不和她交往,我就得疯!就这么招,有一天,我突然就下了狠心,豁出去了!爱咋的咋的,和她先交往交往,成就成,不成就拉倒!省着老受折磨!于是,我突发奇想,在她演出完了,主动地去送给她一束花,”
说到此处,我不由打断道:
“村长,看不出来啊,你还挺超前的,在那个年代,居然也懂得啥是浪漫!”
“唉,啥浪漫不浪漫的,这不逼的嘛,没招了!那天,我忙三火四的把家里边儿的活儿全忙活完了。完喽,就着急忙慌地准备跑去后山采花去。没成想,一出院,就碰上了我们屯子那时候有个傻了吧唧的傻二愣,他手里边儿正捧着一把花。因为我累得实在是懒得去采,于是,就把他给截住了,管他要!这该死的傻二愣说啥也不给我,咋说也不行,搁大饼子换都不行!我看软的不行,我就撸起袖头子来硬的了!上去,就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哈哈!真有你的村长,为了一簇花,你还和一个傻子大打出手起来了!”我伸出右手指起村长来,不知是在取笑他,还是感觉好笑。
“唉,那个时候,也不知咋的了,可能是血气方刚吧。”他抽了几口烟,然后就把抽剩下来的烟屁股用中指按在大拇指上,用力一弹。接着就看烟屁股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形,烟屁股上的火星子就像夜空中突然出现的流星一样,刷地一下就“吧噔”一声很是随意的落到了地上。
“那后来呢?花抢到手没啊?”我饶有兴趣地问。
“后来啊,我把傻二愣削得鼻青脸肿的,被我按在地上的他,不停地向我求饶!”
“村长,你这纯粹是欺负人!”我再次笑着说。
“其实吧,我那时在村里边,蔫了吧唧的,要是看谁要打仗了?”
我“啊”了一声。
“都吓得,躲得远远儿的。全村上下,我也就敢欺负傻二愣那样的!”
“啊,原来你这是喜欢欺负熊的?”
“嗯哪,算是吧。抢到花以后,我撒腿就开始往演出现场跑。跑到那儿以后,那场演出,我就开始没正心看了,脑瓜子里边,不停地想,该咋说,咋把花交给她?想着想着,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全场的人都没了,就包括演出的舞台上也没人了,”
“那人都哪儿去了?”听到此处,我十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