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鬼?!”我一听,惊呆了!“这怎么可能?”随后,我就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退的时候,我的脚下“哐啷”一声。“啊”我发出了这么一声,向地下一看,原来我碰到了一个铁皮水筲,是它发出的响声。然后我就像失去了重心一样,向右一栽楞,忙向后伸出右手去,赶紧扶起后面的门框。
紧接着,我的脑海里就展现出了村长向我讲述他感情经历的画面,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地:
“唉,也是我这辈子一段不光彩的事啊!——是这样的,那还是三十年前的一段往事呢。——那前儿的我,还是个毛头小子呢,就喜欢上了一个村里边儿长得贼拉漂亮的姑娘,也就是这封信上写的这个她。——这时,我才知道她的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原来,她妈在生她前儿,就已经死了!——说她到了产期了,孩子要出生了。就这么着,她爹到了晚上就在埋她妈的坟里抠出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孩!后来,大伙就全管她叫鬼孩儿了!——后来,她和村上来的一个拉胡琴儿的跑了。大概过了七八年,她又回到了老熊身边。回来后,她就变了一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特别是一见到小孩儿,就没了命的撵!村上那些有小孩的妇女,抱着孩子出来,只要一看到她,就赶紧躲的远远儿的。老熊没办法,也看不住她,就在家中找来一根大粗绳子,把她给拴在自家的柱脚上。被拴上的她,整天嗷嗷嚎!——有一天,她就把绳子给嗑折了,逃出去了!这回逃出去怪好的,没撵孩子,可是她钻僧老宅里去了!等我们打开老宅,进去一看,她就剩一堆骨头渣滓了?!” 都剩了一堆骨头渣子了?!咋还站到我跟前儿了呢?!她是怎么活过来的?莫不是她根本就没有死?那既然没有死,那村长说的那一堆骨头渣滓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莫非村长也不知道那留下的那堆骨头渣滓的内幕是什么意思?而恰恰就是这堆骨头渣滓制造了其中不为人知的假象?拿着假象的背后又隐藏什么诡异的事件呢?难不成是为了蒙蔽白衣鬼死的真相?而恰恰她根本就没有死,蒙蔽她死的真相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里究竟有什么隐情呢?……
“你好,周老师!”接着,她就撩起围裙擦了擦手,然后就把擦干净了的手,向我伸了过来。
“你你你真是白衣鬼?”我有些不敢相信。
她听我这么一问,“扑哧”一声,笑了:
“周老师,你说啥呢?我这就站在你跟前儿,咋还能有假呢?”
“可你不是,”我虽然没见到过死的,同样也没见到过活的,但我总感觉这里有蹊跷在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我也很难判断得出。不过就是有这种直觉。
“周老师,”我还要继续说什么,村长突然叫道,然后就走了过来,“啪”拍了下我的肩膀,接着就悄悄地趴我耳边说,“咋回事?看我有这么好看的相好的,你眼馋了?”
“不是我,”说的时候,我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那边的白衣鬼,她向我抛了个媚眼后,又羞答答地笑了笑,然后就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看到她这种眼神,我的整张脸像突然痉挛了似的,僵硬了起来,勉强地冲她咧嘴笑了笑,然后就抬起右手搔起了后脑勺。
“好了好了,周老师,不要眼馋了,以后本村长保准儿也给你暮色一个,”村长又拍了拍我的后背,悄悄地说,然后扬起声儿,“走,周老师,赶紧的,咱们进屋等着喝酒!”
“我,”我还要继续说什么,村长已经不容我说了,拉起我,就往屋走了。
欲要迈门槛的时候,村长又回过头去,对他的相好的说:
“哎,衣鬼,抓紧把那只公鸡秃了喽,炖上,我们好喝酒!”
“哎,马上!”白衣鬼脆生生地应道。
然后,我和村长就迈过了这道高约四五公分的门槛,进了来。
一进来,屋子里就跟我先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先前是邋里邋遢,脏乱差,这回却完全不一样了,焕然一新。看来,男人还是得有个女人,有个女人帮你拾掇,收拾。这样,才能像个样儿似的。否则,都得埋汰死,就像我们社里的老更棍儿李师傅那样,都赶上狼母猪絮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