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是不会发现你的,包括我,所以呢,我们只要用心看戏就行了。”风雀说道。
沈月晴缩着脑袋点了点头,非常谨慎,眼睛提溜乱转,不时瞄向父亲和小姑那边,哪怕和她搁着几尺远,风雀也能听到她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时间不长,敞亮的大厅内又进来不少人,但都是孟家和沈家的,可即便如此,整个大厅的桌椅才被占用了一半,使得风雀可以舒舒服服地将后背靠在椅子背上,静静观瞧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当人都到齐了之后,自后堂中走出三个老者,其中一个面皮白细,留着稀疏的胡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宛若苍鹰。这个人风雀认识,三十年的岁月并没有让这个老头儿有多么显着的变化,除了零星的皱纹和参杂的白发以外,整个人还是那么富有攻击性。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家当代家主沈惊天。
跟在沈惊天身边是一个六旬老头而,但从身材上看却是年轻许多,虎背熊腰,一脸刚正,乃是沈家三爷沈惊雷。
而另外一个老者是那种高瘦的类型,蓄着山羊胡子,看上去是属于孟家这一边的。
风雀向沈月晴打听这几个人都是谁,沈月晴歪着脑袋琢磨着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倒是听小姑姑他们说过。那个老头儿应该就是孟家的家住,叫孟龙辉,然后东边最前面那个大叔我想应该是他的儿子孟海客吧。”
“孟海客……呵呵……这到真是巧了。”风雀听了不禁一阵冷笑。
“你干嘛咬牙切齿的?他们有得罪过你吗?”沈月晴有点好奇。
“哦哦,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和这里的人没关系。”风雀赶紧解释。
“真是莫名其妙……”沈月晴白了风雀一眼,嘴里小声嘀咕。
沈惊天很有气势,先是和孟龙辉见了见礼,而后分开主客坐下,并让门下弟子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准接近。
门窗很快被人关闭,一时间,大厅内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风雀倒是早有预料,知道这帮人之所以开这个聚会就是没安好心。唯一让他有些失望的,就是沈惊天和沈惊雷都出现了,唯独沈惊风不在,看来还要继续演下去。
“沈家主,我们是老朋友了,这次不远万里来到沈家,就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有没有周密的计划,您不妨直说就是了。”客套两句之后,孟龙辉率先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呵呵……孟兄果然快人快语,和孟兄说话就是省心啊。”沈惊天笑着说道,“其实,这次的目的大家都是清楚的,就是要瓦解北地的势力,由我们三家平分,而后被北方八十城为根据地,与中州天南等地对峙,最终实现王途霸业。”
“这个我很清楚,可北地势大,为五大势力中最强的,而且这些年来北地王韬光养晦,也算是根深蒂固了,莫说全盘霸占,就是动上一两个城池只怕都做不到吧。还有,刚才沈家主说要三家平分,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一家是谁呢?”孟龙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问了一个问题。
沈惊天目中闪烁,沉吟一下说道:“孟兄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北地势力确实太大,莫说你我,就是中州云帝都不敢与之正面对抗。不过,纵然外面固若金汤,内部都是有弱点的,只要我们能够抓住弱点,里外一起动手,不愁大事不成。”
“沈家主可以说的更详细一点吗?”孟龙辉问。
“当然”,沈惊天点点头,“众所周知,北地王风雀之所以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乃是继承了北公爵俞天成的兵权。想当初,俞天成在与极北蛮夷的大战中与两个儿子一同阵亡,从而成全了风雀。”
“这件事大家都清楚,可又能代表什么呢?”孟龙辉沉吟说道。
沈惊天微微一笑:“想必孟兄应该也非常清楚,北地王风雀有个往后,名叫俞天兰,乃是俞天成的亲生女儿。这些年来,我打探到了一个消息,俞天兰一直真伪是风雀为了争夺权势而设计陷害了她的父亲以及两个兄长,和风雀一直不和,甚至想要杀掉风雀为父亲报仇。这一点如果我们能够加以利用的话,将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棋。”
孟龙辉眼前一亮,抖了一下眉毛说道:“这我到没有想过,但若真是如此的话,应该能成为北地的祸患。”
“这是其一,还有其二。”
“沈家主快说来听听。”
沈惊天解释道:“前段时间,我派人去了泰凉城,恰好赶上风雀不在,而其手下的五老,以晏秋池和东方夜为首分成两派,为了争夺北地的控制权而大打出手,本来我还想要在这上面做做文章,不料风雀突然回归,平息了祸乱。不过,虽是如此,我们也能看得出来,现在北地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很多重要的文臣武将都是貌合神离,而这,将是我们占据北地的另一大助力。”
听到这里,风雀的脸色已经渐渐阴沉下来,虽然在沈惊天的嘴里有点夸张,但事情确实是发生过的,想不到这个老东西竟然知道的这么详细。
“贾三,你怎么了?他们说的多无聊啊,怎么好像你比我还感兴趣呢?”沈月晴的情绪早已沉淀下去,可是听着沈惊天念经一般的说辞,差点就要打瞌睡了。
风雀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反正我们现在也出不去了,不听下去又能怎么样呢?现在要是睡觉的话一定会被人察觉的,你不想这样吧。”
沈月晴刚准备打个哈欠,一听这话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坐直身子小声说道:“贾三,问你个事儿啊,我们两个外人在这里,他们为什么不管呢?”
风雀想也不想便解释道:“其实很简单,沈家的人把我们当成了孟家的,而孟家人则把我们当成了沈家的,如此一来我们就安全了,只要不声张的话就不会有人过问的。”
“哦,是这样啊,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沈月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