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也好,阿伟和智叔的话,一直对阿正造成很大的冲击。
如果只是阿伟一个说也就罢了,但连智叔也说自己面如死灰,有生命危险,那便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事儿!
阿正越想越不解,越想越迷糊。
「喵噢!」
一声猫叫,把迷迷糊糊的阿正惊醒,他的目光不知道为甚么投向远处的冰箱。
「不会又是那调调儿吧…」
一想到那个由绮梦化作恶梦的梦境,阿正心中一跳。
「喵噢!喵噢!」
阿正吞了一下口水,蹑着手脚,悄悄走到冰箱旁。
「喵噢!」
就在猫叫声未了的时候,阿正虎的打开冰箱。
「喵噢!」
一头有着纯白色短毛,一只眼蓝、一只眼绿的小白猫,蹲着冰箱里,仰头看着阿正。
「喵噢!」
小白猫对着阿正叫了一声后,转身向着冰箱里走过去。
阿正奇怪地蹲下,心想冰箱就那么一丁点空间,小白猫到底要走去那里呢?
就在阿正的思绪还未完的当儿,他竟然看见小白猫走进一个陈旧杂乱的小单位中,然后回头对着自己叫了一声。
「你是叫我跟着你走?」阿正好奇地问。
「喵噢!」
小白猫回应一声后,转身再走着。
阿正有点失笑,自己根本钻不进这个小冰箱,又怎可能…。
「咦?这里是…」
阿正打量着小房间,这是一间至少有六十年以上,由木板分隔出两个小房间和一个小客厅的旧式小唐楼。
打量着周遭环境的阿正,被墙上一张照片吸引着。他走上前细看,那是一幅初中生女生的学生照。
「是她!」
虽然照片中的女生是初中生的模样,但阿正认出,她就是令自己神魂颠倒的那位神秘女生。
「喵噢!」
阿正转头望向猫叫声的方向,心中突地一跳。
「喵!喵!小白,你在那里?快过来喝奶…」
一个老婆婆,手拿着一个小砵子,从狭小的厨房中,摸索着出来,边走边叫着。
「咪咪!小白!」
「喵噢!」
小白猫绕着婆婆的脚转着圈,婆婆慈爱的蹲下,顺着小白猫的方向乱摸着。
「小白乖!对不起,就只有这一点点奶,我也知你不够饱…」
婆婆把砵子刚放在地上,墙上的挂钟缓缓敲打起来。
婆婆侧耳数着挂钟敲打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都十一点了,怎么小猫还没回来…」
就在婆婆声音刚落,一阵钥匙声从门外传来,接着大门被推开。
「是你!」阿正看着进来的人,惊叫着。
「婆婆,我回来了!」
「小猫!」
蹲在地上的婆婆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回头笑着说。
一脸倦容的少女,小猫,关上门后,走到婆婆身边,轻轻把她扶了起来。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小猫关心的说。
「你都没回来,我又怎能安心睡觉呢!」婆婆伸出手,慈爱的抚摸着小猫的脸庞。
「喂!」
阿正走到小猫跟前叫着。
「我的手机呢?」
小猫像是没有看见阿正的存在,只顾扶着婆婆走向房间。
「你吃过饭没有?」婆婆问。
「吃过了!」
小猫把婆婆扶到床边,小心的让她坐下后,打开背包,拿出两千元,塞进婆婆手里。
「今天便利店发薪,老板说我做得很好,还多给我花红呢,这里两千元,不要丢了。」
「小猫,真苦了你,白天要上学,晚上还要去便利店打工!要不是你父母早亡,婆婆的眼睛又看不见,你…你…」
婆婆说着说着,一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隐隐含着泪水。
「婆婆!小猫已经十七岁了,你忘记我说过,我长大之后,一定会好好做人,让婆婆你安享晚年的吗?」
小猫口中虽然这样说,但两滴泪水,忍不住从眼眶滑落。她怕被婆婆知道自己在哭,强行把婆婆按在床上,匆匆抺去泪水。
「你早点休息,我现在要去洗澡,然后做功课。」小猫强忍着哽咽声说。
「好!好!你不要太晚,做完快点睡…」
「知道!」
为婆婆盖上被子后,小猫忍着眼泪,走回小客厅中,蹲了下来掩着嘴偷偷哭泣着。
「喵噢!」
小白猫像是善解人意般,走到小猫身旁,不断用身体挨摩着她。
「小白…小白乖…对不起,小白…」
小猫抹去眼泪,轻轻抱着小白猫,亲亲牠的脸。
「我会努力多赚点钱,不会再让你和婆婆饿肚子…今天买了你喜欢吃的,我换好衣服后再给你…」
在这苦日子中,小白和婆婆,不单止是她最爱的亲人,也是她能坚强活下去的主要动力。
被小猫抱在怀中的小白的一双眼睛,看着站在一旁的阿正,像是要告诉阿正甚么似的。
亲了再亲小白后,小猫把牠放回地上,疲乏的拿起背包,走回自己房间。
阿正奇怪地跟在少女身后,怎么少女和婆婆都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小猫把背包丢在床上,然后开始脱下上身的衣服。
看见少女的动作,阿正不知道为甚么竟然会转过身。当他背着少女之后,自己也奇怪地想着,这难得的机会,怎么自己竟然一下子变了正人君子似的。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他却没有转身,更没有想偷看的念头。
「哎!」
小猫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呼痛声,阿正心中一跳,一丝担心关怀竟然浮上心头,轻轻一侧脸,看见小猫只穿着胸围的背影,又慌忙转过脸来。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像是看见小猫背后有几道血红色的伤痕。
这样想着,他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在转身间,他一心只想看看有甚么能帮到跟前的少女,小猫。
他这一转身,一下子被小猫身上的伤痕吓的一大跳。
因为小猫的背部,除了几道像被皮鞭抽打出来的血痕外,身上还有被烧焦了的一点点新的伤口,这些伤口像是被烟蒂或是粗身的香枝烧伤似的。
小猫小心的脱下外衣,拿起小镜子,走到陈旧的衣柜前,打开衣柜门,就着门边的镜子,用小镜察看着。
看见身己背上的伤痕,小猫的眼泪忍不住滴滴淌下。
阿正看的心痛不已,忍不住走上前,正想慰问小猫的时候。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阿正心中一跳,慌忙往自己身上猛掏着。
「喂!是谁?」
迷糊中的阿正,不知道从那里掏出手机叫着。
「猫屎基!现在甚么时候了啦…凌晨三点!你知道是凌晨三点,就不要打电话骚扰人啦…甚么?甚么钱?甚么拜师钱,你要拜山我也不管你,你再半夜打电话来,我一定和你绝交!」
被猫屎基吵醒的阿正,躺在地板上,脑中不断飞闪过梦中的境像。
「怎么可能?怎么梦里的情景那么真实…」
「喵噢!」
一声猫叫声从窗外传来,把胡思乱想中的阿正吓了一跳。
他慌忙转头一看,窗外白影一闪而没。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