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雪使了一招借粪遁,欢天喜地的再去会佳人。
走着走着,口袋的电话响起。他拿出手机一看,是雪姑来电,他伸一伸舌头,把仍然在响着的电话放回口袋。
没多久,手机再响。肥雪拿出电话,见到这次来电的是司徒阿正。
「找我甚么事?」肥雪接听问。
「我刚才去找你,阿伟说你和雪姑去了吃饭?你吃完没有?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谈谈。」阿正紧张的问。
「有甚么事,明天再谈吧!」
肥雪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为了免得再被雪姑或阿正烦着,他把手机关掉。
「有甚么比我财色兼收更重要!」
肥雪收好电话后,哼着下流的歌曲,一直往小巷方向走。
走到小巷前,他眼尖的看见司徒阿正就站在小巷头,吓的连忙一躲。
「直娘贼!他怎么会在这里?」
肥雪偷偷的张望着,只见阿正站在小巷口东张西望的,似乎没有离开的意向。
「咦?难道他在等我...他怎么知道我的行踪?如果被他发现,再告诉雪姑的话,那可是麻烦事一件...他不走,我又不能去会佳人...怎办呢?」
肥雪绉着眉头,良久,突然脑内叮的一声。他拿出手机,重新启动后,给阿正打了一个电话。
「喂,阿正,我是肥雪,你说找我有要紧的事,我现在就在家里等你,快点来。」
挂上电话后,肥雪再悄悄偷望,看见阿正果然上当。
「不得不赞自己一下,我肥雪人长得帅,坐拥过千万物业也就算了,再加上智商高,美女投怀送抱,各位男士妒忌是应该的啦!」
看着司徒阿正走远后,肥雪耸着眉头,一脸得意神情,继续哼着下流的歌曲,走进小巷子去。
「智叔?」
走进小巷的肥雪,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你...你怎会...在这里?今晚...没人死...所以殡仪馆...休息啦?」
「对,今天一整天都没人死,但很快就有一个。」智叔冷冷的回应。
「智叔真会开玩笑!香港每天都有死人啦,所以智叔做殡仪馆的,真的比开银行还赚钱啦...你说很快就有一个死人,那么你快点去和他收尸吧,我有事忙,再见。」
肥雪胡言乱语后,一个转身,伸伸舌头,开步走。
本来他想着,智叔应该会叫着自己的,但走了几步,智叔却没有半点动静,他觉得奇怪地一转身。
「呜哗!」
不知道甚么时间,智叔悄无声色的站在自己身后。
「智...智叔...你...是人...是鬼?怎么...走路都...没声音!」
被吓了一跳的肥雪,继续语无伦次的叫着。
智叔只是笑笑。
「我穿布鞋的,走路不会咯咯咯的。不过,我说那快死人,就在我跟前。」
「智叔!人吓人吓死人嘛...那么近便,用手推车收尸,连黑箱车的费用也省了...」
肥雪抺着脸上的油汗埋怨着,突然感觉到智叔好像话中有话似的。
「智叔,你说那个快死的人...不会是指我吧!」
智叔只是静静看着肥雪,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看见智叔这样子,肥雪反而肯定地认为,智叔指的就是自己,心里感到极度不爽。
「智叔,不是我肥雪不尊重你!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我甚么脸色发青,走背运,现在更咒我快死...我真的想不到,我有那里开罪你老人家!」
「肥雪,我时常和你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生...有些事不能做,更不应做,为甚么你屡劝屡犯!要不是看到你爸和大哥的关系...」
对于智叔不停啰啰唆唆,阻着自己去会佳人,心里已经骂了不知多少遍。这下子再提到父兄,他便借机发难。
「智叔,你不要老是拿我那死鬼老爸和大哥出来压我!我也很多谢你一直以来,关照我不少生意。我也不怕对你说,我很快便会搬离红磡区,而且也不会做任何和死人有关的生意。所谓你走你的弥敦道,我过我的青马桥!」
看见肥雪冥顽不灵,智叔叹了一口气,正想再说些甚么时,假装上当的司徒阿正转了回来。
「肥雪,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智叔一片好心,你这人真的没良心!你知不知,你被鬼迷呀。」
「阿正,我不知道你收了智叔甚么好处,不过这和我无关!至于你司徒阿正,阁下的风水命理,西洋玄学,法科道术,全都是复印人家网站的也就算了!还自创甚么网上生基炉,自吹自擂!幸好现在满街白痴,否则像你这种不入流的神棍,早被人当过街老鼠!和我说良心,你收皮啦。」
「肥雪,你真扑街!正杏家橙!正三星碌七!」阿正气的不住托着眼镜骂。
「你才三星碌七!我也没有闲情和你们鬼混了,再见。」
肥雪说句再见后,马上转身装作离开,走不了几步,智叔追上前拍了一拍他的肩膊。
肥雪甫的转身,正想质问智叔时。
「这一百块是不是你掉的?」
看见智叔手上拿着钞票,肥雪想也不想,一把抢过钞票,塞进衬衣口袋里。
「当然是我的!」
智叔深深看了肥雪一眼说。「再见。」
「不用再见,因为我们以后都不会见!慢走,不送了。」肥雪暗暗松了一口气乱说。
肥雪动也不动的,直待智叔和阿正消失在视线中,才挪动脚步。为防智叔知道自己去向,他还认真的绕了一个大圈,再回到小巷去。
甫进入那阴暗的房子里,看见黛玉那玲珑浮突的倩影向着自己扑过来,肥雪张开两只肥手,一把把她揽进怀里。
「哎...」
被肥雪抱着的黛玉,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慌忙推开他。
「爱人,怎么了?」肥雪一脸愕然的问。
黛玉颤巍巍的指着肥雪,抖着说。「你的衬衣...」
肥雪马上抬起手,嗅嗅腋下,甫的眉头一绉。
「臭...爱人,是雪哥不好,我这就先法洗洗澡!」
肥雪边说边火速脱下衣服,也没有发觉,衬衣口袋不知道为甚么被烧焦了一块,匆匆跑进洗手间去。
「快!快!欲火焚身了啦...」
肥雪以火速淋过浴后,一把冲出浴室,搂着女人不停的边亲边说。
「爱人,我想了一晚,认为你一个女人,在这里有点不牢靠…」
女人被吻得咯咯的笑着。
「甚么不牢靠!你不要这样,先把话说完再吻…」
肥雪当然没有听女人的吩咐,仍自顾地不断往女人身上乱摸。
「你的银行存折,是签名,还是盖印章的?」
「盖印章的,为甚么这样问。」女人推开肥雪说着。
「盖印章的话,那更不牢靠!我想你应该找个稳当的地方,把银行存折和印章放好,这样就不怕发生甚么意外,像突然有贼进来,偷了的话那就不化算啦。」
肥雪一双猪泡眼不住乱转的说。
女人听了,认真的在思考着似的。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那里去找稳当的地方?」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家里就有小型保险库,你可以把银行存折和印章都放我那里,你要用的话,就上来拿。反正我家和你这里距离也不远,方便得紧。」
肥雪说完之后,有点紧张的看着女人。
女人低头沉吟着,未几,抬起头来看着肥雪。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可以去你的家?」
肥雪心头一跳,心想这女人真的太天真了!
「当然可以!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吗?打后,我还要你搬到我那里住呢,你便可以省下买房子的钱。」
女人听了,开心的笑着。「真的?」
「我红磡肥雪,一言九顶,我骗甚么人都可以,就是不会骗你。」
女人深深看了肥雪一眼,也不见她走开,不知道她从那里拿出银行存握和印章,塞进肥雪手里。
「这个,我就交给你保管了。」
拿着女人的银行存折和印章,肥雪差点笑了出来,几经辛苦,才勉强装出一脸诚恳的样子,把存折和印章塞进丢在地上的衭子口袋中。
「你这笨女人!今天就和你好好再温存一下,打后有没有机会再见,那得看大爷我的心情了!」
肥雪边想边笑,还未有任何动作时,女人突的扑上前,把他推到床上。
「爱人,想不到你比我还心急...」
肥雪淫笑着,闭上眼享受着女人那两只手在身上游走的感觉。那两只摸着摸着,一下子便滑到肥雪下身。
「噢!爽...咦?怎么你的嘴巴那么冷?」
肥雪终于忍不住张开眼睛一看,这一看,不由他不发出一下撕裂心肺的惊呼声。
听到肥雪的惊呼,黛玉虽然没有停下动作,但也轻轻抬头看看肥雪。
她这一看,直把肥雪看的混身发抖,在极度惊恐下,他虎的坐起来,用力一推。
可是;他这猛力一推,竟然推不开黛玉那皮包着骨的身子。
看着那状如髅骷的黛玉,一张嘴巴和自己要害紧紧相连,肥雪张着嘴巴,害怕得连叫也叫不出声音来。
没多久,黛玉终于松开它那一张干巴巴的嘴唇。
混身颤抖的肥雪,本想趁着这时机跳下床,可他想是这样想,但想移动身体,却完全力不从心。
他瞪着一双猪泡眼,看着黛玉那皮贴着骨的身体缓缓爬到身上,那一张干巴巴的嘴唇向着他,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但这妩媚的笑容,在肥雪眼中变得极具惊吓。
「雪哥...我要...」
听到黛玉的声音,肥雪赶紧闭上眼睛。
「雪哥,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下子...是不是太累了?」
虽然肥雪紧闭眼睛,但却不能紧闭耳朵和感觉,他感觉到,身上那皮包骨的骷髅,慢慢向下移,想到接下来再次发生的情况,他除了心里暗暗叫苦外,已不能作出任何反对的姿态。
「够啦!」
一把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回荡着,肥雪一愕,忍不住张眼一看,心里狂呼着。
「智叔!救我!」
智叔当然听不到肥雪心里的呼唤,不过他出现在肥雪眼前,并不是要看甚么春宫表演,目的就是要救色迷心窍的肥雪。
「虽然他是自作孽,但你也应适可而止!犯下杀业,这又何苦!」智叔语重心长的说。
黛玉的骷髅只是看者智叔,并没有任何回应。
突地;躺在床上的肥雪,一阵强烈的颤抖后,一个翻身翻下床,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住向黛玉嗑着头。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黑心黑肠,以假当真,把废纸当纸钱,垃圾当衣宝!还在你灵前言语轻薄,心怀不轨。我见色动心,得了便宜还想得寸进尺!都是我不好...你放过我吧!」
「就只有这些吗?」
一把像来自九幽的声音,在房子里回荡着。
肥雪一双贼眼不住打转,正想把骗银行存折的话搪塞过去,但突地,整个人一呆,一下子变得木无表情的说着。
「还有;我知道你有七百多万存款之后,便立心想骗到手,然后一走了知!」
耳闻肥雪不打自招,智叔虽然知道这是鬼拍后尾枕,让肥雪不打自招自己所犯的恶因,但也气得狠狠的瞪了肥雪一眼。
「除此之外,我竟然生起了独吞产业的念头...竟然...竟然...」
肥雪虽然被鬼迷,但当说到自己心里泛起的严重罪行一剎,意识上起了强烈的反抗意念。
智叔听到这里,马上猜想到肥雪的坏水,气得怒瞪双目。
「你...你简直不是人!看来,我这趟真是多管闲事...」
跪在地上的肥雪,突然混身一抖,听到智叔这样说,急忙一个翻身,拾起丢在不远的衭子慌忙穿上。
「你还知羞耻之心!」
智叔重重叹着气骂了这句后,转向黛玉的骷髅说。
「虽然他自作孽,不可活!但我也希望姑娘能放他一条生路,让他有一个改过的机会!」
「智叔!我千不好,万不好!我发誓,只要这位...这位...放过我的话...哗!这是甚么鬼地方...」
肥雪拾回上衣,才发觉自已不是处身在那充满旖旎气氛的小房子中,而是一间残破不堪的房子里。而那骷髅黛玉,也突然消失在视线中。
「好了好了!那丑鬼终于走了,一定是怕了智叔你...」
说到这里,肥雪突然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拿着上衣唬的双手合什的虚空乱拜。
「对不起,鬼大姐!我们缘尽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不!不!你以后不要再找我,我们后会无期...」
肥雪说过这番话后,也不管智叔,自己一缕烟冲出门口。
一直在大厦后门外等待着的司徒阿正,看见肥雪狼狈的冲了出来,连忙上前急问。
「肥雪,智叔呢?」
「他还在上面和那丑鬼谈心!你要找他自便,怕怕!我先走了...」
肥雪火速穿回上衣,不待阿正有任何反应,话声刚落便拔足狂奔。
「肥雪,你掉了东西!」
阿正眼尖的看见有东西从肥雪身上丢了出来,走上前抢起。
「哗!地上执到宝...一舊水…怎麼…上面…有符?」
阿正刚想把拾到的百元灵符袋进口袋里时,突然横空被人夺去。
「喂!我司徒阿正的钱也敢...智叔!」
阿正叫了一半,看见是智叔,便把要骂出来的说话打住。
智叔收好钞票后,叹了一口气。
「智叔,果然霸气,百元灵符,我还是头一遭看见...我最近也好像有点身烧火庆,你有没有五百或一千的灵符...」
听到司徒阿正胡言乱謌,智叔瞪了他一眼。
阿正被唬的伸一伸舌头,轻声问。「已经把那鬼收了?」
智叔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司徒阿正。
「收甚么鬼!我又不是炼鬼法,又不是鬼差…唉!不管人还是鬼,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呀,不学无术,却顶着宗教玄学大师的名号,专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还搅甚么网上种生基,小心报应临头,像肥雪那样,谁也救不了!」
「智叔,那你收我为徒,那么我便可以正式学得一身好本领,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现在叫你去拍灵异电影吗?况且我也没有那么神!万法唯心,你先把心修好再说...」